旁边,紫珠靠在床沿上,头伏在床边,也沉沉地睡着了。
伯颜帖木儿见此情形,便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他四下看看,这才发现冬青不见踪迹。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去,抓过旁边的羊绒毯子给钱嘉玥盖在身上,又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紫珠的身上,伯颜帖木儿转身走出了帐篷,他绕着帐篷走了一圈,才发现冬青正缩在帐篷附近的地上,也在昏昏欲睡,但显然因为有些寒冷,所以睡不着。
“冬青。”伯颜帖木儿朝冬青走了过去,因为一路同行数月,所以,他们彼此之间也熟识了起来。
“大人。”冬青听到声音,立刻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伯颜帖木儿问。
“姑娘和紫珠在帐中,男女有别,我不便在里面,所以就出来了,因为有些疲乏,便坐下来,不料差点睡着。”冬青说着说着,觉得有些愧疚。
诚然,他的任务本就是照料好钱嘉玥,可是,他却在外面睡着了,这对于他来说,便因为自己没有忠于职守而觉得良心难安。
“一路上你也累了,也是怪我没有考虑周全,这样吧,你与阿部住在一起,你们年龄相仿,却又性格不同,相处久了,或许还能互补,你教教他读书习字,他也教你些防身的本事。”伯颜帖木儿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主子。
起先,是伯颜帖木儿派人护送钱嘉玥离京前往瓦剌,而他和阿部则带了几个人暂且留在了京城,那日,朱祁钰找上门去时,便顺利地见到了伯颜帖木儿。
“你可见到了钱嘉玥?”朱祁钰完全没有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
面对朱祁钰,伯颜帖木儿神情淡然:“那日难道不是郕王亲自将嘉玥姑娘带走的吗,怎么如今又到我这里来要人?”
伯颜帖木儿的神情泰然自若,看起来是的确与钱嘉玥突然失踪的事情并无关系。
看着伯颜帖木儿,朱祁钰审视着他,打从刚刚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在想着,到达这里会看到些什么情景。
或许,他会像上次一样,在这里找到钱嘉玥,又或者,这个院子早已经人去屋空。无论哪一种结果,他至少都觉得,自己这一次是一定可以见得到钱嘉玥的。
可是,谁知,真的来到这里,却令他有些失望,因为,现如今的情形并不是他所盼望着的。
“伯颜帖木儿,你当真没有见过钱嘉玥吗?”朱祁钰觉得不相信,他忍不住又质问了伯颜帖木儿一句。
“王爷莫要如此激动,还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才是。”相较于朱祁钰的激动,伯颜帖木儿看起来则淡定多了。
但林远却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他上前一步:“大人,姑娘不见了,您不着急吗?”
“嘉玥姑娘是什么脾性,连我都晓得,难道你们还不晓得吗?她呀,平日里率性惯了,此时说不定只是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到什么地方去躲清闲了。”伯颜帖木儿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