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焦急道。“为什么啊?”
“因为都不存在彼此的记忆中了,那再见面也与陌生人无异,而且谁也不知道手岛与兰溪是否是彼此等待之人。即便是,看兰溪的样子,就算拿来手岛所持有的御守也未必有用。”顾星抚摸着派蒙的脑袋,安慰道。
派蒙将顾星的手掌拉下来,紧紧攥着他的手指,有些难受的开口。
“可万一呢?万一他们真的是一对相恋却无法相见的恋人呢?要不,我们带兰溪去见见手岛吧,也许他们一见面就想起来了呢?”
“不行!”
顾星还没说话,胡桃就立马制止。
派蒙眼巴巴的看着胡桃。“胡桃,我…我想帮帮他们。”
胡桃没看派蒙,自顾自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生与死的边界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跨越的,维护边界的平衡本就是往生堂的责任。”
“况且…这些死者已经回归地脉,已经不是活人了。贸然闯入生者世界只会平白生出祸端。另外,她们之所以能维持这个样子,都依赖于这里紊乱集中的地脉之力。兰溪…若是去了万里之外的稻妻,说不定会直接消散…
“我知道顾星你厉害,即便带着兰溪,去稻妻见手岛先生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几个时辰,可…”
胡桃止住话语,有些不忍的咬了咬嘴唇。
“那我们带手岛来可以吗?他有神之眼,不是一般人。”
胡桃的表情分外纠结,迟疑许久才开口。“那…那就破例一…”
“次”字还未开口就被顾星打断。
“派蒙,别让胡桃难做!而且,我答应过了,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人,不会则不能触碰禁忌。”
派蒙乖乖闭嘴,顾星拍了拍胡桃的肩膀。“往生堂传承已久,留下的规矩必然有其道理,不必为此纠结。至于兰溪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办法,起码先搞清楚他们是否相识再说,贸然行动只会坏事。”
“嗯!”
胡桃重重点头。
这时,一旁听了许久的兰溪弱弱问道。
“那个…请问你们刚才是在为了我的事争执吗?”
顾星摇摇头。“没有争执啊,谁会跟一个心胸还没小学生大的人计较呢。”
胡桃气结…
“那就好,很高兴几位为我担忧,但这是我的事情。其实这么些年过去你已经习惯了等待,和偶尔经过这里的人聊聊天,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遗憾,我这也算不得什么了。”
“兰溪小姐豁达。”顾星称赞道。
兰溪笑的温润。“先生言重了,我只是习惯了而已,换个地方不过是继续等待,而且没有那人的记忆,即便相逢也不相识。而且,我相信总会有等到的一天的…”
“既然如此,我们尊重兰溪小姐的选择。我等还有事,先告辞了。”顾星拱手。
“几位再…不,应该说拜拜才对。”兰溪挥手与顾星几人告别,随后便伫立在原地,不再言语。
顾星拉着荧与胡桃离开边界,派蒙有些不开心。“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走了啊…”
“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兰溪不想离开我们也不能勉强。而且那样做胡桃也会不开心,所以,我们换个思路。”顾星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语气平淡。
“换个思路?”
顾星没有详细解释,目光投向胡桃。“胡桃,稻妻那边的人死后归你管吗?”
“哈?”
胡桃愣住,随即摇头。“稻妻距离璃月十万八千里,我鞭长莫及啊。”
“你又没有,还怎么会鞭长……”
“顾星你说啥子?”
“没什么,我猜也是,稻妻没有往生堂这样的地方,难怪会有鹤观与与渊下宫的存在…”
顾星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让人偷渡?”
“偷渡,犯法的事咱可不干,让烟绯抓到我丢死脸了。”
“我说的不是那种偷渡,我说的是,你能不能在一个稻妻人死后,把他的灵魂带到璃月来?”
此话一出,几人都反应过来。
荧惊讶道。“顾星你是想在手岛死去后灵魂来边界与兰溪相见?”
“嗯哼…所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兰溪不能动,那能动的就只有手岛了。虽说不知他们是否是一对,但…若是手岛等到了人,那我们自然不会多做干涉。
若是没等到,与兰溪见一面又何妨。若是苦等之人相聚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是…俩人结个伴一起等还能互相鼓励扶持呢。”
荧微微点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顾星你好聪明啊。”派蒙激动的搂着顾星的脖子。
“嘶~下次搂人能不能先把皇冠摘了,否则我都以为你是在谋杀。”
胡桃咬着涂成黑褐色的指甲,思索片刻给出答案。“偷渡灵魂这种事并不难,只需要给我他的一绺头发,结合往生堂秘法,在他大限将至时我便能有所感应,到时去稻妻接他便是。”
顾星大手一挥。“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们去鹤观的时候先顺便去一趟绀田村。”
“行吧,本堂主人美心善,就帮你这一次吧。几时出发去稻妻呀?”
“明天。”
“这么快?”
顾星沉吟道。“嗯,接下来的事有点多。另外我感觉层岩巨渊好像有事要发生。无论是魈感应到的呼唤,又或是烟绯得到的古老遗嘱中提到的法宝,矛头都指向层岩巨渊。”
“降魔大圣?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仙家之事,距离我太遥远。”胡桃耸耸肩,轻松道。
“这事跟你关系不大,我到时候会赶回来看着的,毕竟堂主请吃饭的时候和魈约定过。”
“嗯嗯,试胆大会也玩过了,边界也来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就出发的话本堂主需要交待钟离一些事。”
顾星想了想,的确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便回了璃月。
将胡桃丢在往生堂门口,顾星二人去了冒险家协会,按照惯例询问夏夏父母的去向。
恪尽职守的凯瑟琳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所有来来往往的人,自然也发现了顾星的身影,看样子明显是冲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