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铭拿着一块破断的木板过来,指着上面的暗纹道:“棠儿你看看这个,这暗纹上面、雕琢的花朵、样子会不会有点儿奇怪?”
画棠闻声,接过木板仔细看了看,再从其被炸断的部分上、扯下一缕布丝来。
然后才回答道:“是很奇怪的花。但应该不是正常的、实际有的植物。这样子被搞得这么特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凶手特意留下的标记了。
制造了这么大的一起事件,凶手不留下标记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刚就在找这样的标记存在,你就拿过来了。
子恒,你看这缕布丝,是不是就像那些普通的布料给留下的?”
说着,仔细地递过去。
季铭也用三指仔细地接过来,对着阳光看了看,点头道:“大概率就是那种布料的残留物了。只是棠儿,这么大的爆炸和火势,这么一缕布料是怎么能留下的呢?”
“你在哪儿捡到这块断木板的?”画棠不答反问。
季铭就指了指远处,回道:“在火场的边缘之外。它就掉在那边的一根木桩子下面。”
“这就对了。”
画棠了然地轻轻颔首道:“箱子嘭地一下被炸开,没被物什遮挡住的、那面的木板,就被炸得飞射了出去。
那边应该也还有布料的残片也对。
因为被炸飞的肯定不只有箱木板、肯定还有布料。
大家一起飞一飞,谁会挂上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同时也避开了被火烧。你看这块木板、就没有一丝一毫被烧过的迹象。”
最后的这句话,听得季铭就勾起了唇角。
他微笑着看向画棠,忍不住调侃道:“棠儿,你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冷着个脸肃气沉沉的了,已经变得越来越幽默了。”
画棠:“……”
她瞪了季铭一眼,“你有事没事儿?”
“有事!”
季铭假装打了个激灵,然后一溜烟儿地就准备跑开。
又被画棠喊住。
画棠对他道:“这木板上还有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应该也是和布匹一起放在箱子里的。让卫三他们不用去查那个之前才卸货的船了。此次事件,应该与他们无关。
只是他们也够倒霉的,撞上了这种事。那就别让他们更倒霉了吧。他们死伤的人员中肯定是最多的。
而硝石和硫磺,可不是太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同样也应该不是来自登州本地,回头我们去莱州查一下。”
季铭点头离开。
看得郑佳欣就直吐舌头,然后“嘻嘻”笑着、对正忙着记录的楚迎月道:“可怜的子恒兄啊,当了九年的帝王,还是这么畏妻如虎。”
楚迎月看向郑佳欣,“你有事没事儿?”
郑佳欣:“……有事儿。”
说完,也跑开了,去找仍喜一身玉袍、但不再怕沾上黑灰的、正到处查找着线索的季悠去了。
而画棠则盯着手里木板上的暗纹、出起了神来。
特殊的物什、都会有特殊的指向。这场从所未有的爆炸案件,肯定也就不会只是一桩简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