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画棠便穿好防具等物,再根据死者身体上的尸斑、眼膜等等,亲自教授了起来。
甘鸿听着看着、看着和听着,然后……
捂住脸,从齿缝中喃喃地道:“下官错了,下官整整判断错识了一个时辰。他们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卯时到晨时之间才对。”
画棠点了点头,然后反摘下手套,收进工具箱,再出去净手。
顺便再对甘鸿道:“走吧,我们去问问这家人里、唯一还活着的谢氏吧。”
被拖开后、还在哭泣流泪的谢氏,一看到甘鸿靠近,就又想扑过来。
画棠看着她,出声阻止道:“谢氏,我是画刑官。你家的这桩案子,本官接了。
现在有话问你,你清醒一些、好好地回答本官的问题,这样,才能有助于案子的尽快侦破。你也想你的家人能得以安息吧?你也想凶手早日被捉拿归案、明正典刑吧?”
谢氏听到“画刑官”三个字,狠狠地怔了怔,然后就茫然地望过来。
几息后,跪正身形,用力叩头道:“刑官大人、求刑官大人为民妇作主!”
画棠看着她,微微颔首、声音有些用力地道:“起来回话。先把伤心留到后面,现在,我需要你协助我一起为你的家人们、讨回公道。”
“多谢刑官大人。”
谢氏说着,终于改跪为坐,坐在了地上。动作慢吞吞地,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落去了地面上。
画棠见状,便一撩袍摆,也坐去了地上。
坐在了谢氏的对面、偏右侧的位置。
出声问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希望你能认真回答,这对破解案情非常有帮助。
我记得:你说你都是卯时正起床,对吧?今日你起来的时候,你的相公和儿子、都还好端端地睡着的、对吧?
卯时啊,那你就不可能进过正屋、更不可能会进去看看你的公婆睡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起来对吧?
你说你是按照往日的习惯,起来后就去灶房煮饭、再煮猪食那些。再把鸡啊之类的喂完。
最后喂完了猪、再匆忙吃了几口粥,就离开了家、去了成衣铺子做活计,对吧?
在此期间,直到离开,你都再也没有回过东厢房、更没有进过正屋,对吗?”
谢氏听问,一一点头。
刑官大人问一句,她就点一下头。
之后才有气无力、十分懊悔地回答道:“是这样的没错。平日里,他们都起得很晚。民妇会把粥和馒头温在锅里,等他们起来后,他们就会自己端来去用。
民妇的相公很懒,他一般会睡到午时才起。而民妇的婆母会在用饭时、帮忙喂过民妇的那孩子。
所以,民妇只需要一早起来,把什么事情都做好了、直接离开就可以。不用再操心别的。”
“哦?那你离开前、都不换衣物的吗?做饭时的烟气很大的、也容易沾到灰,那可是会弄污了衣料的。
还是你会带上干净衣物、到了成衣铺子后再换?还是成衣铺子有给你们提供干净的衣裙、让你们换上了后再做活计?”
画棠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