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再轻声地道:“谢氏当时的反应非常的大,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卯时她起床时、还看见过活着的相公和儿子的缘故。
当然了,这只是她给我的一种感觉。如果她真要以此为理由辩解的话,我也是没法反驳她的。
还有,她在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面上的诧异、震惊、激动、悲伤等等情绪,停留在脸上的时间都太长了一些。
比正常的那些情绪、停留的时间都要长。这是不是也很奇怪?那样看起来就太假了。
最后,就是她在成衣铺子里的奇怪的、一个上午都没有挪动过的反常现象。
这是不是也能说明:她有可能就是怕人以为她有作案时间、为了排除自身的嫌疑、而故意没有动弹的呢?
可是,虽然她有着伪装、有说谎、有着这样那样的嫌疑,我都还没有找到她的杀人动机。
最重要的,我是真的不觉得杀人的就是她。
这听起来很矛盾是不是?这么想吧,我的意思就是说:她应该是知道真凶是谁。且在家人死前、她应该是知道着点儿什么的。
但是我们问不出来,因为她是个聪明人。现在,只有等验尸结果再看看了。”
楚迎月听明白了。
她也跟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着气道:“真的无法想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那东家娘子说的、她明明完全有机会脱离那个家庭的。
却没有脱离,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去摆脱……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财?肯定不是,她家主要挣钱的人就是她自己。
为情?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也没有听其他的绣娘们提起过。
这还真是……那死去的人里、可还有着她亲生的儿子啊。虎毒都不食子呢,这、这……要是等最后结果出来,真的我都想打死她了。”
画棠闻言,弯了眉眼笑看着楚迎月,说道:“不容易啊,自打我们这次再以‘幽冥堂’的旗号、出来行走在世间,你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想亲自上手的冲动了。”
楚迎月:“……那我能说、能说是因为你碰到的案子里的人犯、都没有以往的那么凶残的原因吗?”
画棠:“……能。”
她被楚迎月给咽到的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出来,因为国朝安宁多了的缘故,凶案并不多、被她给碰到的就更少了。
也因为她们的经验都越来越足的原因,人犯也越来越容易被抓到。
倒是真的没有这么凶残的。
不,不是没有。是比这凶残的人犯、比如爆炸案中的,就还在潜逃之中并没有被她给抓到。
不急的。
画棠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目前,她要做的就是稳住,先别让对方狗急跳墙才行。
只有她稳住了,对方才有可能会觉得:制造爆炸并不会让她画棠慌乱、也不会影响到她的步调,对方才不会到处乱炸一气、再制造无谓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