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说到这儿,想起那时候……不禁打了个哆嗦。
然后才继续接着说道:“我和小青吃痛不过,就告诉了夫人真相。夫人当场被气晕了过去。之后就让我去埋掉老爷抱回来的那个孩子。
我、我悄悄地抱着那孩子出了府……
却实在、实在是下不去手。便摘了柳枝儿编了个小筐、垫上了荷叶、将之给装进去、推向了河中。
奴婢希望、希望有人能救下那孩子……那也不算奴婢枉造杀孽了。
可奴婢直到心慌意乱之下跑回府中之后,才想起来,小筐就算垫上了荷叶也不会防水……
那孩子被奴婢给亲手淹死了……
奴婢这几年来,都睡不好觉。一做梦、就总梦见那孩子在哭……奴婢、奴婢杀了人了,求、求您给奴婢个痛快吧,奴婢也才算是终于能解脱这一切了。”
小竹说到最后,终于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而画棠听完,便让人将小竹给带了下去。
至于那个司仓夫人林氏,画棠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审对方,便先正式提审了柯务。
柯务听说又是问那外室孩子的事情、且知道小竹已经招供后,便也无奈地承认道:“我们为官到一方,首先就得适应当地的民风民俗。
即便有时候并不是很能接受,但也只能悄悄地藏着自己的喜怒。
不能明着抗拒、更不能明着去反对。否则,就是与当地的百姓们为敌了,那还怎么能当得好这个官儿?
下官也是没办法,才将事情给压了下来。
不过小竹说得不对,当初府里的那些个知情的下人、其实是被下官给送去了别处,且也已还了他们自由之身,他们并没有被下官杀害,刑官大人、您千万别被小竹的言辞给误导了。
至于那个死胎孩子,下官就给、就给扔到河里去了。
下官府邸后门不远处,有条穿城河,平日里都是住户们洗衣服之类的地方。
下官想着让晦气都给带走吧,便扔去了那儿。
真的、大人您别这么看着下官,真的就给扔到那儿去了。这事情下官没有必要撒谎的啊。”
画棠冷冷地看着他,听他这么说也没有挪开视线半分。
而是出声提醒他道:“柯务,还记得本官之前找你问话时,你的回答吗?
你说你那外室周氏、是因为被你夫人发现后、才被你夫人驱赶出的城。
而事实上是你抱回孩子一月后、你夫人是因为发现了孩子的不对、才发现的你有外室。人也是被你给驱赶的。
你知道如果你不承认那外室被你给杀了,本官还真的不可能撬得开你的嘴、也找不到那么一个人。
所以你在这方面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吗?此前为什么要把这个顺序说反?”
柯务一听,慌乱连连摆手解释道:“当时大人您问得那么突然、那么急,时间都已经过去三年多点儿了,下官一时也没记清楚这个顺序也是有的……
大人,下官、下官真的没有杀人,下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就算有、也没有杀那外室的必要啊、真的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