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眼疾手快地挡住熊庆杰,才免得他拆了人家府衙正屋的墙。
是的,季悠压根儿也没担心过熊庆杰的脑袋。
季铭好笑地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才对画棠道:“都去睡了,就剩卫八和卫十在守门,你也去楹榻上眯一会儿吧,有消息回报过来,我再喊你。”
他家的棠儿,是“定海神针”,即便是他们现在个顶个儿地、也能非常有用了,但还是需要画棠那脑子的高速运转。
所以季铭觉得:最该休息的就是画棠。
画棠现在也比较听话,不会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坚持。听到季铭这么说,便也就去歪在了窗下的楹榻上。
眨了一下眼睛,就睡着了。
可能时光荏苒,很多事情都会轻易地改变一个人,但有些习惯,却是能够伴随终身的。
季铭听着画棠传来的细微、且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想:也许等到他们彻底老去、再也跑不动、跳不动的时候,画棠才能真正踏实又安心地、睡个长长久久的安稳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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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到两年前。
朝廷广发了关于健体的倡议令后,慕静安就和府衙的官员们议会,要在第一时间商讨出一个、能够做到最快响应朝廷倡议的法子。
别驾、芮元化便建议道:“每日由守城兵士的校尉、带领着兵士们跑步的同时,也让百姓们全都跟着跑一跑。顺便也监督一下那些爱睡懒觉的人,统统都把他们揪起来跑步。还有晚上,也可以。每天早晚各跑上几圈,身体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长史伏厚则反驳道:“哪里就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跑步?那些能起早的、都是要做活计的,你非逼着他们跑步,他们还饿着肚子、还会耽误了做活,你信不信他们就敢跟你拼命啊?
而那些起不了早的,不是晚间也在做活的、就是身体不太舒服的,或者是实在起不来的,你强行干预,我估计你一出门、脑袋上就会被砸满大包。”
这话把别人听笑了,却把芮元化给气到了。
他直接掀了伏厚的小心思。
“起不来的是你吧?你看你瘦瘦弱弱的跟个小鸡仔儿似的,就是你最懒怠得不愿意多动弹吧?真是看着你那像是一日日、在浪费粮食似的小身板,我都替你着急得慌。”
伏厚一听这个,生气地拍了桌子。
“我起不来床是因为每日里都忙公务忙到很晚,你到底在瞎说什么?再说了,我瘦怎么了?我吃了不长肉又怎么了?是吃你家的米了?还是喝你家的水了?要你管得宽!”
说完,竟然就这样在议会时……恨恨地转身离去。
慕静安:“……”
他看了伏厚的背影一眼,揉着额角便道:“别吵吵。都是一点儿小事。元化你也是,大家在商讨法子,你别整个人身攻击好不好?
这样吧,也别讨论了,你们下去,今日都拿个章程出来。我从里面挑一个最实用的。”
说完,就起身去追赶伏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