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季铭已经画完了舆图。
画棠便将自己推测出来的:小虎的优秀表现说给了季铭听。
季铭听完,也是狠狠地夸奖了小虎一番,还又奖励给了小虎碎肉干吃。
给小虎就夸得更莫名其妙了,不过有碎肉干磨牙,它就高兴了。
还回赠舔了季铭一脸的口水。
……
半下午的时候,季悠回来了。
溜溜达达地回来,一进院子,见没外人了,就赶紧道:“是有洞,还比较深。
约摸是我中指长的深度,大约是被棺材钉给钉出来的。
洞的内壁上有螺旋纹,较浅,像是用工具钻出来的。每个洞都用泥巴给封堵着。
有的洞在九曲回廊的廊柱上、有的在树上。在树上的数量比较多。
有洞的那些物什,正面都是对着姑娘们当晚所在房间的窗户。距离大约在五十米左右。
而洞对称的在物什两边。
树上封堵的泥就是黄褐色、廊柱上的就是朱红色。不易被察觉到。
要不是我贿赂了他们各家的下人、问出了出事的房间,还特意去找的话,肯定就不会发现得了。
这样的洞,八个人家都有。
至于为什么连贼人虚晃一枪的人家也有,这个我也有找那两家的下人问过。
有的说不知道,有的说:是因为那晚小姐被藏进了密室里。”
“不对的,”
画棠听到最后,摇了下头,轻捻着手指,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地道:“最初的时候,贼人应该是先溜进目标人物的家中、伺机将洞给钻好。
因为第一次收到提醒的人家,根本不会当回事儿,顶多叮嘱丫环、婆子们,将那位小姐给看严实一些。
而第二次的,会有所警觉了,就会安排护院们,把守在小姐的闺院外面。
第三次,就会让自家的小姐给转移到别的房间去了。
贼人不会料不到这点,所以第三次,就不会再提前打洞。
而是观察和确定小姐被转移去的房间后、再伺机打洞。
这个时间可能会很短……”
画棠说着,一击手掌就快速地道:“所以你看到的、洞壁内的螺旋纹,很有可能是故意制造的。就是防止被人识破身份。
贼人应该武功很高,一掌、就能将铁钉打进树身或廊柱内。
这样才能做到无声无息、还能及时对目标人物实施突袭。
不过,后面两次的扑空,有可能是贼人布下的‘空城计’。
也有可能是贼人打完洞后、才发现房间里在唱‘空城计’,于是就离开了。
这个就得等抓到贼人才能问出来了。”
说到这儿,画棠改变了原本的主意,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已经知道贼人是谁了,走吧,我们去问问她。”
“不必了,贫尼已经到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自半空响起。
随即,一道灰色的人影、非常迅捷地、自院后一棵大树上直掠而下。
此时,画棠几人正在院中说话,那道人影就直直地扑向了画棠。
画棠心脏猛跳,脚下快速后退。
“砰!”
季铭上前,抬手就迎了上去。
四掌对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继而,两股对冲的力道、就像旋风、旋涡一般,轰然向着四周炸开。
一时之间:飞沙、碎石、砖瓦、断木……扑天盖地向着周围爆裂激射。
熊庆杰爆喝一声,跳到画棠三女的前面,爆发出强悍的气劲,将射向三女的杂物给轰开。
“好功夫!”
来人被季铭给击得倒飞出去两步,就定住了身形,落在了地面上,随即就轻轻地拍起了手掌,说了一句。
而季铭,直接被对方给击退了五步,且脚下踉跄,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脸色瞬间惨白。
季悠一把扶住季铭,然后看向来人就眯起了眼睛。心中杀意翻涌。
可季悠也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方。
他们在院中说话,对院外的一切自然是也一直留意着的,就是防止有人偷听。
而来人显然藏了不短的时间,且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这就说明,来人硬气武功都高于了他们。
季铭还在匆忙之间、硬接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这一招,已经吃了大亏。
季悠自己也就轻功比季铭好些。
而熊庆杰练的是外家功夫,因为年岁的原因、更是远差对方。
对方还不止一人。
其鼓掌喝冷彩之时,院子四边的围墙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尼姑。
此时和同样赶到的护卫们已经战了起来。
季悠知道:自己几人凶多吉少了。
对方不仅人多、武功也不多差。
那些护院尼们,两、三个打一个,护卫们扛不了多久。
这时,来人好整以暇地出声道:“想不到,贫尼所设如此完美之计划,也会被人给识破,小姑娘,你的脑子很厉害。
贫尼承认之前把你给看走眼了。
不过嘛,你也就只剩下脑子厉害了。
就让贫尼今日给你些教训吧,让你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以后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多多管住你的嘴和脑子为好。
只是,你以后可没有机会了。就把你的嘴和脑袋,留在这里吧!”
说着,来人一掌就抬了起来,灰色衣袍也如无风自动一般、鼓胀了起来,烈烈作响。
季悠额角见汗,将季铭转去身后,和熊庆杰并肩而立,就准备联手抵御。
画棠出声了。
就在季铭吐血之际,画棠飞速地抽出金针、就扎去了季铭的背上,为其顺理体内紊乱的内力和被阻断的气血,也在让季铭保持住气息。
而现在,画棠才有空出声。
她用自己那清凉冷冽的声音,出声说道:“住持师太,你确定想留下我们的命吗?
你是今日才来偷窥我们的吧。以为我们要走了,是想特意再来看看我、看有没有机会再渡渡我?
而之前,你并不知道我们做过些什么。
所以,你确定以我的脑子,就能这么放心大胆地在你的地盘上要去找你的麻烦、而什么后招都没有准备吗?恩?”
这话,成功地让住持师太站住了脚。只是,掌未收回,灰色尼袍依旧鼓胀。
住持师太看向画棠,衰老的面皮紧绷,眼中精光崩射,尤如万道寒芒般射向画棠。
口中喝问出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