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悠出声了。
他摇着折扇,出声说道:“其实大娘、大婶们,可能更喜欢看长相俊美的小公子们……”
话没说完,就被楚迎月给打断了。
楚迎月眨着一双美目,看向季悠,问道:“长相俊美的公子哥、去打听一对母女,你想怎的?”
季悠:“……”
他忘了这茬了。
他一心只顾着在想:他应该更受大娘大婶们的喜爱。
就连那起盲童走失案中:卫一和卫二,都那么受花婶子的喜爱呢。
那三下五除二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消息给套出来了。
若是凭他季悠的俊美程度,打听消息的话,怎么着也比卫一和卫二强吧?
季悠就想着:自己可以学着去找大娘大婶问话。
结果,他就忘了:这次的两名死者、尤其是那位母亲,是年轻的女子来的。
反应过来的季悠,不说话了。
倒是郑佳欣插了一句题外话,问向季悠道:
“我说子钰公子,你一天到晚的、扇着那小风风儿。夏天还好,这天都冷了,你咋还扇?不嫌冷吗?
还有冬天,在平台山上,你也是这样,真不嫌冷啊?你们公子哥儿,是不是要耍帅、耍酷,都不分时节的啊?”
季悠:“……你懂什么?这叫爷的款儿。再说了,我是会怕冷的人吗?我一身武功白学了吗?”
“哦,”
郑佳欣懂了,点着小脑袋道:“我明白了。这就跟猪皮不会因为时节的凉热、就变厚变薄的道理一样。”
众人:“……”
(─.─|||
季悠:“……睡觉去吧你!”
(*+﹏+*)~
次日。
大清早的,一行人,背上行囊和尸块,就顺着小溪攀林而上,分散着进入了彩镇。
彩镇不大,约摸有四百多户人家,大概共有一千多人口。
有钱的人家估计就不到十户。
显然这对于画棠等人来说:要完成的任务量就会很大。
而且镇上的客栈也只有一家。这让一行人想要分散行动的计划、泡了汤。
只得包下这整家客栈,光明正大地又合成了一伙儿。
之后,才又分批、分头地、不引人注意的,在小镇各处打探了起来。
“哦,你们问谁家丢人了啊?那谁知道了?有的人会去走娘家、有的人会去县城里读书、走亲戚。我们怎么会知道?”
“是啊,还有的人,住着住着就搬走了。还有的娶了媳妇儿、媳妇儿又跑了的。还有走丢的小姑娘也不少,你们到底要问哪一个?”
“哎,你们找我打听事情,可算是找对人了。我对我们东柳街上的事情啊,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你问有没有谁家的母女不见了?那不可能是我们东柳街的人。我们这条街上啊,就没有会乱跑的媳妇儿。
要是走丢了,我肯定能知道。你别是弄错了、人家那母女俩其实是回娘家了吧?”
“你们打听人家母女俩做什么?小伙子,你别是没安了什么好心吧?瞧你长得还挺人模狗样儿的,应该娶媳妇儿不难吧?
小伙子,你要听大爷的劝,不要总是不干正事,这有手有脚、身体也健健朗朗的,就正经去找个活儿干,那也能养家糊口不是?
哎,小伙子,你别走啊,大爷这话还没说完呢。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爱听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唠叨,我们是话多了点儿,可那不是为了他们好嘛。唉。”
“小姑娘,你问大高个儿啊?我们西柳街上就有啊。还不少呢。你往那边看,那边的第四家,他们全家的儿郎都是大高个儿。”
“什么?你问大高个儿的姑娘?比你还高的?那没有。哎,我瞧姑娘你虽然长得黑,但这眉眼儿特别漂亮,你这是找什么来了?”
“是啊,你一姑娘找姑娘干什么?瞧你这已经及笄了还没嫁人吧?那要找也是找夫婿啊。你带了媒婆来了没有?你家住哪儿的啊?”
“小伙子,瞧瞧你问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嫁了人的媳妇儿还敢乱跑的?那不得把腿给打折了?”
“你问谁家汉子有习惯打媳妇儿的?嗨,那谁家不打啊?你满地儿打听去,有一家算一家,家家都是。”
“……”
画棠一行了走了一整天,也没问出多少有用的消息来。
反而不是被嘲讽、就是被数落,要不就是拉郎配、拉女配,被人乱点了鸳鸯谱。
大爷、大娘们倒是嘴子碎、好说个事儿,可他们总也说不到正点子上。
而且,给画棠的感觉就是:这些百姓们,对外人还是挺有防备心的。对自己镇子上的人,还挺有“爱护之心”的。
这就更加大了自己一行人排查的力度。
可这正常吗?
再正常也没有了。
除了较大的城池、人口较为复杂的地方以外,整个国朝,哪哪儿都一样。
你若是问他们:你们镇这段时间来了陌生人没有?那一准儿就能打听出来。
但你若问的是他们本村、村镇、本县的人,那就有难度了。
人家就会先问你:你干什么的?你打听那人做什么之类的。
画棠坐在客栈的房间内,揉着眉心,跟大家伙儿说道:“明日换个打听的方式吧。找年轻些的妇人、小伙子打听。”
当然,对于那些群体,就得找男的、问男的;找女的、问女的了。
不然容易被其家人给追着揍。
“唉,本来以为嘴到消息就来的事情,谁知道这么麻烦。也就郑佳欣最有用了。”
熊庆杰出声,夸赞了郑佳欣。
郑佳欣那对梨涡儿讨喜,笑得又甜、嘴也甜,那一言一行、一看就是出身农户,倒是问出了一些消息。
彩镇上就四条街,分为东、南、西、北,四柳街。
画棠三女,负责的是南柳街,因为这家客栈就在这南柳街上,距离较近。
可惜,画棠虽然长得好,扮回女装了也特别漂亮,但她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就让人不愿意多和她说话。
而楚迎月,扮着男子都像个腼腆的小公子,这一扮回女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哪家的闺阁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