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群臣高呼应命。
季铭就宣布了退朝,不去看季悠那充满怨念的小眼神儿。
现在新朝建立,国朝内已经被任命的官员中:有一小半仍是出自世家、世族们。
没办法:谁让他们中间读书人最多呢?
合州的那个州官石迟山,已被季铭给提拔成刑部右侍郎,让其锻炼去了。
合州刺史白柄,虽然好大喜功却不贪婪,且扼制盐商有功,这一次也被提拔,成为了户部尚书。
至于国朝内另一半的官员、就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了。
季铭说过:会不拘一格用人才。
他说到、也做到了。
有的地方上的县令:甚至大字不识一个……
就让他们自己找读过书的人学习。一边学习、一边管理。
这不是季铭在开玩笑,而是那些人,品性和能力都相当不错,也非常务实。
这就够了。毕竟读书识字,是可以慢慢来的;是可以聘用人才、进行辅佐先的。
总比国朝官员四处空虚的强。
季铭宁可用那样务实的官员、也不要那些在官场中混油了的人。
而那些世家大族、高官厚爵们在前朝占有的田地、土地,目前已全部收归国有。
这是安民心、振民心的最重要的一步。
所以,季铭就必须要求季悠去做。
其实朝堂上的女官不止画棠一个,还有楚迎月。楚迎月已做了画棠的文书、位及四品。
郑佳欣也真的成了画棠的贴身护卫女队长、同样位及四品,四品带刀女侍卫。
熊庆杰已升任为一品东北大将军,率军镇守东北边境。
郭建森也升为一品西北大将军,率军镇守西北一线。
章一鸣也为一品东南大将军,率军镇守东边沿海一线。
黑旭军,成了皇城禁卫军。
画海所率五万兵士,直接就驻扎进了大都,成为守城将士。一部分也充进了禁卫军,将禁卫军的人数充成了一万。
原本拱卫大都城的二十万大军的统领、将领那些,皆在北寥来时不战而逃、或龟缩不出。
以至各兵士四散。
新朝建立后、季铭和画海,亲自带着禁卫军、将国朝内所有不战而降、归缩不出的将领们、一一处斩!
而随着新的募兵制的下发:各兵士们也纷纷归建。各地踊跃报名的男儿也如过河之鲫、多不胜数。
季铭重新选拔了各军的统领、将领等等。
将拱卫大都的二十万兵马,也给了:升任为一品大都督的画海率领。
季悠成了安亲王,且坐上了首辅的位置。左、右二相不再设置。
……
半年了,季铭几乎都没睡过一个整觉。
诸事繁杂、日琢夜议。
但总算是:一切朝向了好的方向发展。
等田地都回归到农民们的手中,相信届时,一切会变得更好。
季铭忙得焦头烂额,画棠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这半年中,她一直在被北寥人洗劫过的各地、来回跑动。
因为北寥人的肆意杀戮、摧残,造成了那些地方的瘟疫横行。
画棠带着药材赶过去,并一路搜集大夫、药材等等,去治疗瘟疫。
就连仅存的几名太医,都让她给带上了。
反正现在的皇宫里,就季铭一个主子,底下的太监和宫女都少得可怜,就留了院判在那儿守着。
巴州的钟老大夫,被请到了太医院,成为了院判。
楚迎月和郑佳欣则带领着各处百姓们、进行各类消杀处理,以及四处采药。
没有一个人有空睡个囫囵觉。
卫一到卫十,就跟着画棠。
他们的卖身契,早被季悠给归还了。
季铭登基之后,季悠就让他们选择何去何从。
是:入朝为官?当兵戍边?还是继续留守仁王府?不是,是安王府了。
结果,他们十人都选择了跟着画棠。
季悠就拿白眼翻他们。
卫一就笑着回答道:“三年来,属下们一直跟着画尚书学习画像、验尸、审讯、查找线索等等与破案有关的事务。
现在画尚书手下非常缺这方面的人手,属下们自然也不愿意白学了这些。
学以致用总没错吧?而且属下们也喜欢那些。
王爷您一向大仁大度,不会与属下们计较这个的吧?再说了,不管属下们在哪里、跟着谁,也都还是您的人不是?”
季悠:“……滚吧。记得每月回来找本王领月银!”
“是是是,属下们走了哈。王爷,您要这么想啊:画尚书身边还有您的王妃呢,咱们也算是保护王妃了不是?”
卫五一边走,一边挑眉弄眼地说着,说完就跑了。
季悠:“……”
他打开折扇,轻轻地摇动,脸上虽然看着不高兴,其实心里是非常满意的。
好铁就得用去打好刀。
这些人只要忠心耿耿、那在谁的身边也一样。
何况就像卫五说的:佳欣还在跟着画棠到处跑呢。
一想到佳欣,季悠的心里就又甜又烦恼、还惦记。
也不知道那丫头在外面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给她的银票会不会揣不了多久、就又丢了?
唉,好不容易亲近了几天、才几天?人就又跑得没影儿了。
季悠想着:自己现在都快成望门寡了……
到底佳欣什么时候能回来成亲啊?
哦,不对,成不了亲。
康帝死了。哭死的。
日夜被折磨、日夜泪涟涟,最终病死在异国他乡,结束了悲惨又悲哀的一生。
季铭没有为其举办国丧,因为那已经是前朝帝王了。不是太上皇、不是先帝,就是前朝帝王。
一个仅存了一百年、就被这位帝王给弄崩了的王朝,举什么国丧?
就是接回来康帝的灵柩,送去了季氏皇陵。
这已经算是厚待。
因为北寥非常可笑地:给康帝封了个二品官职。带着侮辱性非常强的、官职名号。
配有国丧吗?
也就季悠穿上了孝服、安王府挂上了白幡。
没有设路祭、怕被人给砸了……
季悠痛哭了一场,那好歹是他的爹。他曾无数次想弄死对方,其实那也只是心里痛快一下自己。
现在真的死了,他也痛哭了一场。
哭过一抹脸,继续为新朝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