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苒偏了一下头,把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又想了想,用了一段较为合适的话,“我只是觉得,不太习惯和你相处。”
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偶尔幼稚一点,比如变成红玫瑰花时扭来扭去那样的陆承郁。
而不是现在这个成熟稳重,总给她一种窒息压迫感的陆承郁。
陆承郁停了一下,仔细品味程苒这句话,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你喜欢年轻时的我?”
程苒:“……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陆承郁笑了笑,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朝着程苒伸出了右手,“走吧,我们回家。”
程苒低头看陆承郁的手,没动,再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疑惑,“哪个家?”
陆承郁:“我们的家,新修的,就在云极洲。”
“你可能不知道,从你去那个世界遇到穿越过去的我的时候,一切都在改变,历史是可以更改的。”
“那你之前在码头,为什么说‘他’被困住了?”
见程苒没有要握上来的意思,陆承郁自然的收了手,一举一动,皆是矜贵:“给你提个醒,之前你带着‘他’穿越时空的时候,‘他’有一部分意识被困到了那朵玫瑰花里。”
陆承郁想到了那个花园里的事,想想都觉得开心,“他还挺好玩的。”
程苒懵了懵,好玩?这是形容自己的词?
本来程苒觉得,那两个形容词不恰当,或是夸张了。
但当她到那处花园的时候,她就看到花园里有一朵红玫瑰花抱着白玫瑰花在摇晃。
“老婆,你醒醒,你怎么不说话了?”
“阿苒,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直睡觉……”
“……”
周围的花都在枯败,唯有那朵红玫瑰花依旧耀眼。
就连它抱着的白玫瑰花瓣都已经在枯萎了。
空间里都是陆承郁碎碎念的声音。
她好像觉得那个形容词,挺对的。
程苒正要出去和陆承郁(红玫瑰)说说话,她身侧就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是要带他回去?”
程苒嗯了一声,偏头看他:“现在时空已经有了变化,我和他虽然是从这个世界穿越过去的,但现在我们已经属于过去,你该和未来的我在一起才是。”
“我想重新好好的和他走在一起,我想要的是过程,而未来,是结果。”
陆承郁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不再多言,只说:“去吧,把他摘下来,带回去,然后快点走,好把我老婆还给我。”
程苒毫不犹豫转身,往红玫瑰的方向走。
刚走近就看到红玫瑰花发现她了,“阿苒,你怎么来了?”
玫瑰花激动得叶子直晃。
“来接你。”程苒抬手,摸了摸红玫瑰花的花瓣,接着伸手从玫瑰花的下端一长枝干折下。
在枝干断裂的一瞬间,程苒脚底下就出现了无数齿轮时钟,红蓝粒子在她身边狂飞暴走。
程苒看到红玫瑰花在晃,耳边依稀有声音,但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程苒身边白光一闪——
再睁眼,程苒发现自己就站在马路上。
她把程栀送回去的地方。
目前她还不知道程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可以知道的是,程栀这两天不会找到她,也不会烦她。
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往她的方向走。
男人样貌俊美得过分,两手放在裤兜里,走得慢条斯理,整个人在太阳底下,皮肤很白,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白衬衫的领口顶端解开了两颗扣子,一侧往旁边歪了一下,袖子也在两侧挽起。
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直到陆承郁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手,“刚才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突然就跑了?”
程苒偏了偏头。
哎?
陆承郁再次开口,“我是说在花园的时候。”
一瞬,程苒就明白了。
程苒直接一个人扑了过去,搂着陆承郁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你回来了。”程苒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他回来了,他记得她了,没有再把她忘了。
男人宠溺的笑了笑:“怎么了这是?这么激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程苒闷着声音,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都没人欺负我。”
说着说着,程苒想到了那个宝宝的事,声音更沙哑了,“他们可都怕我了,不敢惹我。”
陆承郁哦~了一声,“是吗?”
“抱歉。”男人两手臂也环着她的腰,“我没想到我会一直待在那里没有跟着你回来,我以为你睡着了,就一直在那里等着。”
等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了时间。
程苒也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些碎碎念,说了一句,“傻子。”
陆承郁刚要反驳,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苒突然扯着他的衣领,踮着脚,亲了过去。
男人先是身体一僵,紧跟着又恢复正常。
然后弯腰,一手搂着程苒的细腰,一手按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
一吻过后,程苒有些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
陆承郁把人扶稳了,捏了捏程苒的脸蛋,把人打横抱起,回家。
回到小洋楼陆承郁刚把程苒放着坐床边,程苒就发现,她之前种下去的九彩星芒花竟然已经发芽,并且长得很高,还开花了。
那花色,看着就诱人。
不过这长得速度太快,她不由得怀疑:“你施肥了?”
“没有。”陆承郁很无辜,“我从那个花园回来,一直都在昏迷,我也不知道。”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朵星芒花在窗户边随风晃动,他压根就不知道哪来的。
刚走近,就看到程苒在小洋楼外的马路边站着,他就去找她了。
程苒手指动了动,意识到了什么,她问,“也就是说,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花园里,直到刚才醒过来?”
陆承郁点头:“怎么了?”
程苒盯着陆承郁的眼睛看,似乎是在确认陆承郁有没有说谎,半晌,她移开视线,“没什么,挺好的,那药挺苦的。”
陆承郁:“?”
这丫头,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