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个小时前,双城子波将金官邸,波将金少将在一楼客厅中急的团团转。
“李团长,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咱们眼瞅着就弹尽粮绝,不如先……”
他那一口别嘴的东北味中国话还没讲完,便被李泽军厉声和断。
“想投降就得先问问它同不同意!”
李泽军从腰间拽出了连响盒子炮,咣铛一声摔在桌子上,吓得波将金一缩脖子打了个激灵,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提投降的事。
别看波将金号称有一旅的人马,却因为几次大战损伤惨重,实际上仅剩下一个团还残存战斗力,就是剩下这一团人还被李泽军那一连人马治的服服帖帖,几次较量之后,波将金乖乖的举手投降,双手将双城子指挥权奉上,而李泽军也趁此机会将一个连扩充为一个团,没有番号,便暂时定名为双城子守备团。
谁知好景不长,苏俄红军裹挟大量土匪南下,波将金不明所以,便想反水想干掉李泽军,拿他做投名状,准备投降来犯之敌。李泽军又岂是吃醋的,反水行动尚在萌芽之时便被他及时扑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惩罚波将金,而是和他打了个赌,赌局自然就是这双城子到底能不能守住。
并且约定好,如果双城子守不住,他李泽军绝不为难波将金,人有其志,各奔东西便是;不过,如果守住了,双城子这最后一团白俄兵便要被他收编,并且连他这个少将旅长都要投入其麾下。
波将金自然是不看好李泽军,绥东空虚,据说其主力因为不明原因尽数开往海参崴,中路直到双城子在苏俄红军面前几乎是不设防的,区区两团人马就想挑战数万大军,岂不是螳臂当车么?
所以便好整以暇的看起了热闹,但是李泽军又岂能让他消停?连夜就派人乔装土匪进城烧了他家的大门,如此一来波将金坐不住了,愤怒的找到李泽军,斥责他玩忽职守,自己已经将城防工作交了出来,所以,要求李泽军必须做好城防工作,土匪半夜烧了自家的大门,传出去哪里还有脸见人?
李泽军却推说城防力量短缺难以照顾全城,只能重点把守这样一来难免有疏漏,不如将白俄旅借出来一用。波将金无奈之下,只好派出白俄旅仅存的一团人马协助李泽军巩固城防。
等红军裹挟大队人马来到双城子时,守军早就严阵以待,工事坚固,甚至还有几门大口径要塞炮也被重新启用。马利诺夫斯基由于怕打烂了城市缩手缩脚,就好像一口咬到了石头上。
结果攻略双城子一拖就拖了半个月,李泽军直挺到几乎弹尽粮绝也没等到援军。不禁大骂尹呈辅:混蛋,王八蛋,见死不救。谁都不知道滞留在海参崴的绥东军主力为何迟迟不来解救双城子以及绥东。
波将金吓得不轻,这李泽军简直就是活土匪,几次派人装土匪吓唬自己,这事后来还是让他知道了,不过,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反而日日夜夜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哪天被那活土匪给烧死在家里。
“李,李团长别生气,俺就是随口说说,是俺胆子小,您也不是不知道!”波将金这一口俄国味的东北方言将李泽军逗乐了。
“算你小子识相,这满城的人谁再敢说投降,老子这把连响驳壳枪第一个就先不答应!”
“是是是!”波将金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心里却在腹诽,当初打赌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如果输了就各奔东西,结果怎么样,硬是将这一团白俄士兵绑上了你的战车,这不是食言吗?但他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自己吃了他太多的亏,可不敢再明着和面前的活土匪较劲了。
传令兵突然匆匆一头扎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
“报,报告团长,老,**子扯了!”
“什么?”李泽军和波将金异口同声的问道。
听到围城的苏俄红军撤走的报告后,李泽军和波将金的第一反应是绥东派的援兵来了,并且打败了在双城子城外兵锋一挫再挫的马利诺夫斯基,但是天亮后,侦察兵带来的消息却两人瞠目结舌。
苏俄大部人马是有序向南撤离,一点大战后混乱的痕迹都没有,并且他们也不是完全撤离,还留下两千余人从旁监视。
不仅波将金糊涂了,李泽军一时间也摸不到头脑,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暗骂他们蠢货,也许只要再多坚持一天,波将金这老狗说不定会替他们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波将金揣测道:“难道这是赤。匪的欲擒故纵之计?”
李泽军听他居然拽了一句成语,笑道:“不错,不错波老哥也学会成语了,不愧是帝国杰出的军人!”
波将金经常在他面前自夸是帝国当年杰出的军人之一,此刻李泽军说出这话来自然是讽刺,但波将金竟然一脸严肃。
“帝国已经不存在了,杰出军人也不存在了……”
话到一半却说不下去,其中透着无比的落寞与失意。
李泽军哪里会同情一个**子,恶狠狠的接道:“哈哈,如今只剩下了蠢蛋草包和阿谀拍马之徒罢!”随即话锋一转,不再揶揄波将金:
“不管怎样,既然城外的土匪给咱们闪出了破绽,不去碰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们一番苦心?我决定今夜带人突袭他们!”他一直习惯称苏俄红军为土匪,波将金一直试图纠正他的错误叫法,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波将金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如果这是赤。匪的诱敌之计,你可就得活着出去,躺着……回不来了……”
说道这里,波将金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语锋一滞,心里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替这个活土匪担起心来,他死在外面才好!
李泽军自是毫不在意城外土匪的战斗力,反而揶揄道:“我躺在外面回不来,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
波将金哪敢承认自己是如此想的,忙不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