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口径超过300毫米的超级舰炮,高地要塞那两门280毫米口径的舰炮无论是声音还是震感上都无法与之相比,想到这里吴孝良的脸都绿了,因为如果是如此大口径的舰炮就只有一种可能,海参崴外的海湾游弋着无畏战列舰,而在整个远东拥有此种战列舰的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日本!
苏俄围城军很显然注意到了吴孝良所部人马,立刻派了侦查骑兵远远监视,吴孝良并不打算与其真面接触,于是命令部队向海边靠拢,海风夹着腥味与潮热迎面吹来,让他心里更加沉重。
来到海边,吴孝良远远的便看见了游弋在海面上的钢铁巨舰,日本的海军太阳军旗迎风猎猎,张扬嚣张无比,高耸如云的烟囱冒着浓浓黑烟,双联装前主炮塔缓缓转向,到达既定位置停住,巨大的炮口突然喷射出超过二十米远的火焰,将整个雾蒙蒙的海岸照的通亮,震耳欲聋的隆隆之声再一次清晰的滚滚而来,继而海面荡起一阵强大的冲击波,浪潮因此而堆叠急速的拍向岸边礁石,倒卷上沙滩。
炮弹破空而至,落到数公里远的苏俄军营旁爆炸,大地都跟随爆炸猛烈的颤抖起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爆炸,接二连三的震颤,大地似乎都要被晃的散架,如果不是亲见炮弹爆炸,还以为是发生地震了。
几乎所有绥东军士兵都被这钢铁巨舰的威力所震惊,在他们印象里大炮充其量不过是响几声,吓唬吓唬人,而今所见彻底颠覆了大炮在他们新的印象。都暗自庆幸那些炮弹没落在自己头上,否则必然会被炸的尸骨无存。
心底最震撼的还是吴孝良,他来自那个世界,自然知道接下来二十年海军将进入大炮巨舰时代,海洋将被这些钢铁怪兽所主宰。而那超大口径舰炮更是恐怖一般的存在,发展到后期,主炮口径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460毫米,这其中就以日本的大和号为及至,并且一发弹头就重达近一吨,射程更是覆盖超过三十公里的范围。
所以这种超级战列舰除了进行海上炮战外,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就是对登陆作战提供强大的炮火支援,他几乎可以破坏一切陆上工事,并且将防御的士兵们打成肉泥灰飞烟灭。抗战时,第一次淞沪会战中国守军之所以惨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日军强大舰炮火力覆盖下,死伤惨重,根本无法展开有效的防守。
如果,此时的中国也拥有自己强大的海军,日本人,俄国人,德国人……或许就不会那么猖狂了,但是,造军舰是个庞大的工程,虚弱的北洋政府连内战几乎都要打不起了,每次对南方的进攻都要向日本进行借款,段祺瑞一次又一次的借款,一步又一步的跌入日本人挖好的坑中。
在初时的震惊过后,吴孝良开始疑惑,日本的舰队如何出现在海参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将舰炮瞄准海参崴城内,那么半天之后,海参崴这座城市很可能就不复存在了。只是,日本人似乎并没有急于炮击与登陆,十几艘船飘在海上,只是偶尔象征性的发射几发炮弹以做震慑。
于是,海参崴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局面,日本人的舰队游弋在海参崴港内,虽然嚣张之极却仍旧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城内则是一片死气,既不见进攻也不见撤退。
北方,一路南下而来的马利诺夫斯基率部两万余众,本想一举拿下双城子,再攻克海参崴,到那时整个远东局势将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新州的布尔什维克第一书记一职必然非他莫属。
但是上帝似乎和这个抛弃了他的将军开起玩笑,双城子攻城半个月,竟然久攻不下,士气在哪里一挫再挫,来到海参崴后,发现形势更加复杂,在没有重火力支援的情况下想攻下并保住海参崴,在日本的巨炮下几乎已经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澹台继泽暗中扶了扶已经有点发软的双腿,声音不自觉发颤的问道:“主座,咱们怎么办?是打还是撤?”
“打当然是打,那么几个铁疙瘩就吧你吓熊了吗?”张二狗继续保持与澹台继泽作对的光荣传统。
吴孝良不满的看了张二狗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斗嘴。
“打肯定是要打,不过首先得要搞清楚打谁,已及如何打?”吴孝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依我之见,首先打马利诺夫斯基,只有先将其打败,我们才有可能全力对付日本人。”
……
马利诺夫斯基恼怒异常,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部下,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伸手指点了恰尔巴诺夫一番,收回手竟气的说不出话。
恰尔巴诺夫则铁了一条心,咬牙坚持道:“将军同志,那个吴孝良带了八万人马,我们,我们实在是抵挡不住!”
铁质的水壶“啪”一声砸到恰尔巴诺夫脑袋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他不敢抬手去揉,仍旧毕恭毕敬的站在那,然后一个立正,请求道:“请将军同志给我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
马利诺夫斯基冷笑道:“他们有八万大军,我就是把所有人都交给你,你能有多少胜算?”
“这……”恰尔巴诺夫一阵语塞。
马利诺夫斯基算准了吴孝良不会有多少人,所以决定先把这伙人吃下再想以后的对策,如果他们避入城中,那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省却了自己动手,只需日本人等的不耐烦,大炮轰他一遍,任他是上帝或者撒旦都会被炸的毛都不剩一根,何况活生生的人?
“恰尔巴诺夫同志,我代表布尔什维克将再一次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话刚说到这里,剧烈的爆炸声在营地中炸响,整个地面都随之震颤起来,有人甚至因此站不稳而被震倒在地,没等爬起来第二声爆炸又响了起来……
马利诺夫斯基气急败坏:“是谁?是谁开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