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木他们谈论之间，第二个雷球再次降临。
到现在，不止是老牛，就连苏木他们都发现了天劫的一个规律，那就是天劫每一劫的九击是分成了四个档次的。一般第一、二击为一个档次，第三、四、五击为一个档次，第六、七、八击又为一个档次，第九击单独为一个档次。
同一个档次内，威力相差并不算太多。所以，当五九第二击降临之后，老牛在痛苦中轻松挨过了这一击。
而后，它明显感觉自己体内增加了不少的天地之气。目前来看，这些天地之气效果挺好，虽然不能恢复仙力，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作用和效果，但却可以快速地恢复精力，让老牛以更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接天劫。
只是老牛对此并不领情，反倒再次对天劫暴出粗口：“我……，你玩我就算了，能不能别往死里玩儿？”
原来，这些天地之气确实可以让老牛的精神状态更好，但同样也会让它的感官更加敏锐。至少在这个阶段，对老牛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了让它对疼痛更加敏感、能够清晰地知道自己疼痛的每一个细节外，并没有其它的作用。
毕竟，此时此刻恢复仙力才是第一位的。
可惜，天劫是不会给老牛机会的。
*
接着是五九之劫的第三击。
这一阶段，雷球的体积更大了，当雷球把老牛罩在其中时，里面竟然还有充足的空间让老牛活动一下腿脚。
只是，雷球收缩的速度更快，产生的负压也更强，老牛得到天地之气也更多。当然相应的老牛身体中骨头被挤压、摩擦所发出的“啪啪”声更大了，它“嗯嗯”的忍耐声也更蚀骨了。
接着是第四击、第五击。
这两击，雷球在外观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笼罩住老牛以后，收缩的速度更快了，最终也导致回弹的速度更快了。
特别是第五击过后，老牛已经完全站不起来，它全身的骨头骨节在一次次的收缩与回弹中不断破碎，却又没有多余的仙力去修补，情况也就越来越严重。
接着是第六击。
这一次雷球的体积又一次增大，装下五个老牛都不在话下。这么大的雷球其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单是直接砸下来的威势就已经能压迫得绝大部分九阶仙兽站立不住。
还好，此时的老牛也根本就没有完整的骨头来支撑它站立，所以倒也省了一步对抗的程序。
痛苦与苦难，即便再小再少，也不如没有的好。
毕竟，再轻的稻草都可能成为压倒骆驼最后的那一根。
当第六击降临到老牛身上后，众人能够明显地听到一阵“咔咔”的响声。这声音原本不算太大，但却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响，同频共振之下，却如同海啸山崩，单凭声音就能震慑许多低级的修士或仙兽。
在这巨大的声响之下，老牛也不再发出“嗯嗯”的声音，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了呜呜声，乍一听完全不像是一头牛的声音。
这一击之后，老牛的体型在回弹力的作用下依然试图恢复原状，但最终却未能完全复原——它竟然缩小了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依旧能被轻易看出来。
接着第七击、第八击。
“咔咔”的声音依旧回响在天地这间，老牛的呜呜声也越发明显，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像是至交依依分别时的低语，又像是情人无奈分手时的哭泣，还像是亲人生死分隔时的哽咽。
反正啥都像，就是不像一头牛。但也着实让旁人感受到了天劫的厉害。
到这这个时候，老牛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骨头了，它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条牛形的蚯蚓，尚能蠕动，走路什么的已经和它没有关系了。
然而更为揪心的，是老牛现在的精神很不好。自从五九之劫没有了仙力作为支撑，它就如同失了兵器的士兵，空有一身自信，却没有任何手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天劫蹂躏，在雷球之中沉沦。
特别是经过第八击之后，身体上的巨大重创和精神上的不断折磨，已经让老牛的气息变得微弱起来，散发出一种风烛残年的老人独自面对满城风雨时的无力感。
两相对比之下，我见犹怜！
然而，天劫却没有这些多余的情感，第九击不出意料地准时到来。
这一次雷球的大小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外观上就能明显感受到雷球更加结实坚固，怎么看都不像是苏木口中的“球型闪电”，反倒像是一颗被极致压缩的星球。
“啵！”
雷球先是重重地砸在老牛的身上，发出一声怪异的声响，而后才又把它笼罩其中。
或许是因为雷球质地太过密实的缘故，这一次竟是连老牛的身影都被遮挡了起来，让苏木等人都看不到过程。
而老牛这次也有所变化，至少在面对这极致的雷球时，它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当然，也有可能是它想吭，却没有实力和机会。
不过，吭不吭，结果都一样。
待雷球散去，老牛从中“啪”的一声掉落到地面，硕大的牛身都摔变了形，快要变成一快饮饼了。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老牛就是一滩水晶泥捏成的，只不过是套了一层牛皮在外边一般。
“牛大哥！”
小玉远远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牛，却又无法上前帮忙，心疼不已。
她转身问向季伯道：“大仙，牛大哥它没事吧？”
季伯眼神依旧平静，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现在还没死。”
“那一会呢？”小玉接送问道。
只是这一次，季伯没有再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对着苏木说道：“小木，把它叫醒。”
自从老牛以元神认主之后，苏木与老牛之间的联系就很紧密了。此刻季伯一开口，苏木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所以在心中不停地呼唤起来。
或许是老牛受伤太重的缘故，以前苏木只要心中稍稍起个念头，老牛就能感应到，并且做出反应。如今，她接连呼唤了十多声，老牛却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气了一样。
“季伯……”
苏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季伯，现在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老牛的处境了，所以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没事，你继续，它不是短命之相的牛。”季伯说道。
苏木点了点头，继续呼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