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行之看着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对方便是世间最强大的修行者之一,可是从外表上来看,对方是那样的平平无奇。
由于他接受了龙溪圣僧赠予的《地藏王虚视大法》,尽管只是稍稍参悟了一番,修成的本事有限,但暗运法门之后,隐隐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气机汇聚到对方身上,这跟修为无关,而是关乎因果。
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看清其中的种种变化,只觉得对方身上的莫名气机极其磅礴,如果换成是他的话,可能会被直接压垮。
“见过城主。”他行了一礼,并开口唤道。
城主点点头,天色越来越暗,他站在那里快要融入这片夜色,“你是跟灵芝一起来的吧,今后有空可以经常过来坐坐。”
吴行之点点头,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今时今日总算是知道了,当初白虎卫选拔的时候,对方为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看出他的眉眼,跟温俭长得有几分相像,“多谢城主提点。”
城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当时在白虎卫选拔的比试中,他以一截草叶让祝利明无法起身,于是对方获得了胜利,顺利入选白虎卫,看来对方都还记得,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段有趣的回忆罢了,“灵芝回来了,你也去吧,改天再见。”
吴行之行了一礼,看着城主离开,也转身走回马车上,没过一会儿,温灵芝也回到了马车,他们就这样一起离开了城主府。
“怎么样,这次收获如何?”温灵芝看着对方,语气中不免有点失落,毕竟圣僧没有见她。
“圣僧传我《地藏王虚视大法》,我也说不上是不是一定有用,不如我传给你,我们一起参悟?”吴行之想了想,圣僧没有禁止他传给别人,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传授给其他人。
温灵芝眨了眨秀目,脸色恢复了不少,“也好,我也来长长见识。”
吴行之便将圣僧传授的法门,凝炼成一道神识,送入了对方的识海,他觉得两人一起参悟,应该好过他一人修行,毕竟见一次圣僧没那么容易,今后修行这法门时,若是遇上什么疑难,也有人可以商量。
马车一路行去,一直来到吴行之新买的庭院前,可是温灵芝迟迟没有醒来,他也只好继续等下去了。
过了许久之后,温灵芝才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心想着这道法门有些特别,“这手段真是有趣。”
“你觉得算是有用吗?”吴行之觉得对方的见识应该更高明。
“也算是吧,至少能观照自身的状况,唔,不配合相应的功法,就不能推演关于未来的种种变化,可以发挥的作用有限,不过至少可以在自身厄运加身的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温灵芝觉得,这手段毕竟是龙溪圣僧所修道法的一部分,因此单独修炼无法像圣僧那样发挥出十足的效果,当然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有道理。”吴行之想着,今后如果动用占卜铜钱,应该就可以感应到自身吉凶的变化了,但就像龙溪圣僧说的那样,最好别动用。
“唉,圣僧的想法真是让人猜不到啊。”温灵芝对此行的收获不太满意,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噢,对了,城主让我们今后有空多去坐坐。”吴行之想起离开之前,城主曾以神识传音,跟他见了一面。
“唔,以后有的是机会。”温灵芝想着解益,有些心不在焉。
“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吴行之见状,便道了声别。
温灵芝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马车再次缓缓行去,她的心思已经飘去了远处,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马车没走出多远,忽然,一道身影飘上了马车,她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来人,先是露出喜色,又换上了愁容。
“这是怎么了,今天不顺吗?”解益潦草的双眉之间,多了几分关切之意,一向爽朗的他,见了温灵芝后,也多了两分局促。
“唉,怎么说呢,圣僧没有见我,让我自己抉择。”温灵芝此刻看起来有些柔弱,跟之前的镇定自若完全不同。
“别担心了,反正他也没说别的什么,不是吗?”解益轻声说道,这种事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安慰对方。
“要不……我们离开这儿吧,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温灵芝靠在对方肩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解益浑身一震,对方的说法让他很心动,但是如果籍籍无名地过完后半辈子,他能否做到呢?还有就是,今后将黑鸦山的兄弟全部抛下,他可以做到吗?
“你爹和行之呢,你能离开他们,从此不再过问吗?”不光是他,对方也有诸多羁绊在身,又能否就此放下呢?
温灵芝闭上了眼睛,久久无语,马车已经行驶到府邸的后门,她本该返回家中,但此刻却不愿起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咳嗽声传来,让她一个激灵,马上打起了精神,于是跟解益对视了一眼,然后整理仪容,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看到爹正站在不远处,“爹,你回来啦。”
“唔,刚回来没多久,听说你去城主府了,怎么样?”温俭一边朝府里走去,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温灵芝便将城主府一行,告诉了温俭,特别是学到了《地藏王虚视大法》的事,她想听听,爹对此怎么看。
“噢,你还学了这道法门,还算不错吧,今后如果遇到身上气机深重的人,离远点的好。”温俭得知后,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嗯~为什么?”温灵芝追问道。
“如果沾了这种人的因果,会非常麻烦。”温俭想着龙溪的手段,觉得很是麻烦,因果之力可是极其诡异莫测。
“那城主呢,算不算这种气机深重的人啊?”温灵芝想着,像城主这样的人,身上的因果纠缠极多,免不了会气机深重。
“嗨!城主能承受这些,不代表你也能,再说有许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温俭的语气深沉,说完还回头朝门外的马车看了一眼,目光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