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鼎中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鼎中的丁一辰、玄河两人,却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迟迟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幻尊,他们还有多久,才有可能醒过来?”周清昀心里觉得,任由里面的两人这样下去,应该不是好事。
“我可以让他们强行醒过来,但他们醒了之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不确定。”幻尊扑扇着翅膀,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该怎么办?我不希望小师弟有事。”周清昀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玄河毕竟是掌门,我不能做对他不利的事。”幻尊有自己的思量,从白石观传承一事来说,玄河作为掌门,自然不能出事,尤其是不能因为它出事。
“幻尊,你觉得他适合做掌门吗?”周清昀希望幻尊能变通一下。
“无论他适不适合,他都已经是了,我本身存在的目的之一,就是保证掌门的安危,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幻尊声音听来清脆悦耳,实则已经历经无数岁月,早就阅尽世事。
“这么说,只要掌门符印在我手里,你就可以不管玄河的安危了?”周清昀对玄河的死活并不关心,只要小师弟没事就可以了。
“如果玄河出了事,白石观不会生出内乱吗?”幻尊此刻提醒对方,毕竟玄河刚刚成为掌门,若是出了事,难免会招来许多非议,白石观的声望将会大受影响。
周清昀思索了一会儿,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也许小师弟本来就打算将玄河困在幻界鼎里,但他并不想让小师弟做出这种“牺牲”,以他的了解,小师弟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要不还是我来吧。”米九这时候开口了,她准备进入幻界鼎,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即便会因此背负一些沉重的东西。
“我觉得不适合。”幻尊拒绝了这个提议,它无法坐视米九对掌门出手,这不符合它一直以来的理念。
周清昀木讷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但眼眸里透着坚定的意味,如果需要有人来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那个人应该是他。
“幻尊,再过一天,要是他们还不能自行走出来,你便把他们唤醒吧,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他看着幻尊认真地说道。
仙鹤模样的幻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青铜鼎上方不断盘旋,到底该不该按照对方的说法来做,它尚未做出决定。
丁一辰也不知道在鼎里待了多少年,反正从他进入鼎中,过了快一年之后,玄河也来到了这里,就此二人展开了对玄河斩魄剑的争夺。
他先于对方进入鼎中,因此玄河斩魄剑被他炼化了大半,但随着对方的到来,这一切发生了改变。
两人开始争夺这柄飞剑,谁也不打算放弃,因此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有时候他对飞剑的掌控力更强一些,有时候对方更强一些。
这种情况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几千次、几万次……反正他从一开始的时不时感到疲惫,现在已经习惯了,而对方也差不多是这样。
至于在这里过了多少年,他没有数过,再说也不重要,到了后来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跟对方被这道飞剑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两人谁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他们也不清楚,打破平衡之后,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他们脱离这种状态,那就是其中一人放弃对飞剑的掌控,只不过没有人愿意这样做。
他们争夺了无数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在鼎里始终无法出来。
“师叔,你待在鼎里,还怎么做掌门?”丁一辰传出一道神识。
“如果没了玄河斩魄剑,我还怎么做掌门!”
“大不了换一把飞剑就是了,师叔向来擅长变通,怎么想不明白这种事呢,没必要跟我耗下去吧。”
“此剑跟我性命交修,岂能说换就换!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放弃的,既然你想耗下去,那我们就耗下去。”
“师叔,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你毕竟是掌门,这样耗下去,你这掌门就名存实亡了,唉!这样也好。”
“哼!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弃吗?若是没了这道飞剑,我的实力受损,一样做不了掌门!”
“反正横竖做不了掌门,不如师叔就此离开白石观吧,师叔不是想要创立玄妙宗吗,我看还不错。”
“哼!就算做不了掌门,也不会便宜了你,当初我就该一剑斩了你,省得现在这么麻烦。”
“唉!师叔,你可别动气啊,心浮气躁可是剑修的大忌。”
“哼!我根基扎实,道行高深,岂会因为一点点小状况就动摇自身之道,倒是你,这么耗下去,能得到什么呢?”
“我觉得,我会成为一名剑修,师叔觉得呢?”
“哼!你是哪门子剑修,你以为有一柄飞剑,便算是剑修了吗?”
“那怎么样才算是剑修?师叔,你跟我说说呗。”
“身为剑修,自然要将一身修为见识,全部融入自身飞剑之中,这个过程可不是炼化一柄飞剑,就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噢,那算了,我既然做不了一个剑修,就做半个好了……”
“哼!呵呵呵……哈哈哈……半个?说出去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简直不知所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我不怕被人笑话,师叔,你怕被人笑话吗……”
“哼……我们剑修轻生死而重名节,你又岂会懂……”
丁一辰也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反正对他来说,将玄河困在鼎里,对白石观,还有师父、师兄都是好事。
忽然!四周一阵变幻,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他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但感觉非常熟悉。
咦!他跟玄河之间的诡异联系,竟然断开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这时身旁爆发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意,好像要把他斩成两半,而他本能地催动一股剑意与之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