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顺德,一大早,标哥、阿光、阿燊几个人已经在茶楼喝起了早茶。
面前的桌子上摆的点心满满的,虾饺、金钱肚、烧卖、排骨、凤爪、陈村粉等都上了。
平时喝早茶可舍不得这么奢侈,一两件点心就够了。
今天是阿燊执意要请阿光和标哥喝茶,才点的比较丰盛。
还有两瓶酒,俗称土炮,是广东产的米酒。
这是广东人的习惯,喝不惯外地的白酒,就喜欢这不到三十度的广东米酒。
“标哥,这一杯我敬你先!”
胖胖的阿燊很高兴,举起酒杯说道。
这几天很爽,不仅自己家的蚕茧出完了,还顺带着把附近几个村的蚕茧也出了。
他可不是白忙活,一担蚕茧他拿了二元的茶水费,光这茶水费就挣了好几十元。
一口喝干,又给标哥倒上。
同阿燊一样,阿光也是卖了自家的蚕茧,顺便把左邻右舍的也帮忙卖了。自然,也是小赚了一笔。
“标哥,这一杯系我敬你,以后有发财的事情要多多照顾兄弟!”
阿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吃了点东西,三个人脸上红朴朴的,人也兴奋了。
“标哥,这次的蚕茧都是谁收了?给这么好的价钱!”阿燊忍不住问道。
做生意,本来不应该打听人家背后的货主,这有点撬行的嫌疑。
可阿燊实在忍不住,特别好奇。
标哥看看他,笑笑说:“出面收的,都是省城的有钱佬儿,但听说背后的大老板是汉唐公司。”
“汉唐公司?好像听着有点耳熟。”阿燊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想着。
“我也好似听讲过!”阿光似乎想起了什么。
标哥一笑,说道:“怎么说你们呢?真系土佬!平时没听收音机,没睇报纸?汉唐公司就是那个大英雄开的!”
阿燊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呢度系乡下,边有报纸睇!”
“就是那个,打东洋仔的刘,刘大双!”标哥终于把刘大双的名字记起来了。
“听讲过,就是前几日打到东洋仔扑街那个人?”阿光也想起来了,连忙问道。
“系呀!系呀!”标哥连连点头。
“听讲这个刘大人好厉害吧!手下几十万人打得成百万东洋仔都顶不住。”
阿燊也想明白了。
保安军大战东瀛军,他们前几天可都是听得很过瘾,茶楼里很多人在说这件事。
“怎么这个刘大人还收蚕茧?”阿光又犯糊涂了。
他平时听讲古佬讲古仔也听了不少,什么岳飞、杨家将的都知道一些。
可人家都是战场杀敌,立功建业,没见过哪个大英雄还做生意。
“饮杯先,慢慢同你地讲。”标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阿光和阿燊也连忙喝了一口,眼巴巴地等着标哥往下讲。
“我都系听省城那班大佬讲的,话刘大人专门指示下面的公司,给个好价钱,让我地老百姓赚多点,有钱使。所以,他一下子提价二成,……”
标哥认认真真地讲道。
他没撒谎,省城里都这么传说。
嘈杂的酒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静静地听标哥在讲。
标哥讲完,茶楼里突然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好!”
“好嘢!”
“刘大人真系好汉!”
……
省城广州,一山先生和老廖、老胡几个人也凑在一起吃早餐。
“最近有个事挺新鲜
的。”老廖喝了口菜干粥,轻轻地说。
他最近有点上火,嗓子疼,专门点了菜干粥降降火。
“啊?说来听听!”一山先生笑着说。
“这几天,蚕茧行情大涨,省城许多人都在大批吃进!”老廖说道。
“春天了,不正是蚕茧上市的季节,有什么问题吗?”老胡掰开一个叉烧包,不经意地问道。
“收蚕茧倒是没什么,可我收到的消息却是汉唐公司在背后操盘,而且价钱还给的高!”老廖说道,眉头一皱。
一山先生停下了筷子,喝了口茶,开始思考。
他们都是深居高位的政治家,对很多事情天生有一种敏感。
“汉唐?就是刘大双那个汉唐?”一山先生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问道。
“正是!”老廖回答道。
“他一个北方公司,怎么把手伸到广东了?”老胡也警觉起来。
老百姓不清楚,他们可心里明白的很,汉唐公司就是刘大双的私人公司,是刘大双起家的老底子。
“所以,这件事情有点古怪!”老廖也不喝粥了。
“注意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一山先生说道。
他不懂做生意,所以,他的革命路线和刘大双不一样。
干革命的经费来源,主要是靠他和同志们四处讲演、游说筹集来的。
相反,刘大双的情况他们也知道,那个年轻人是靠办实业做贸易赚钱养军。
汉唐公司在广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买也卖,都是些正常的商业行为。
可今天老廖这么一说,他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劲儿。
沉寂了一会儿,老胡突然说;“这就对了!”
“什么?”一山先生和老廖一起问道。
“刚刚收到了江浙方面的急电,这个月弹药量供货减半,后面再补上。”
老胡忧心忡忡地说。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