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妘知道,黎默又双叒叕服软了。
他眼神带着极强的祈求,脸色泛白,更让人无法忍心拒绝他。
楚妘目光一转,躲过他灼烧的眼神,问:“你车在哪里?”
听到她同意,黎默蹙着的眉才松开。
坐在副驾驶座,楚妘看到了装着票子的一袋药,她视线往车窗外扫,看到了一家药店。
他应该是来买药,恰巧碰到她了。
楚妘收回目光,看向一边正专心开车的黎默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可她又想起刚刚那滚烫的温度,张了张口,又抿紧唇。
挣扎许久,楚妘看向他,说:“你今天在我那里住吧。”
黎默望着她,嗓音很有磁性,“嗯?”
看到他瞳孔里意味深长的眼神,楚妘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嘴欠。
怎么办?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黎默紧绷的心似乎豁然开朗,弯弯嘴唇:“好。”
【嘀嘀——】
【目标对象开心值+10,目前总任务进度为。】
黎默像是第一次到她家,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没有她的话他就像块木头站着不动。
楚妘:“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干嘛搞得像个紧张的小学生?”
黎默:“是你第一次主动叫我到你这。而且我不是小学生,我幼儿园还没毕业。”
楚妘:“……”
她怎么感觉他这话色情满满呢?
楚妘:“你先坐沙发上,我去给你拿温度计量一下体温。”
他样子看起来和平时没太大区别,可接触到他时,她总能感觉到很烫。
她估摸着肯定是黎默不好好注意休息,把感冒弄成了发烧。
“好。”
黎默像是个乖巧的孩子,定定坐在沙发上,视线随着她移动。
楚妘甩了下温度计,递给他,“量一下体温吧。”
黎默眼镜框里的漂亮桃花眼轻眨,气色不足的薄唇微张:“你帮我。”
楚妘:“……自己塞进去不行了吗?”
黎默:“不行。”
楚妘:“……”
自从遇到黎默,她每天都在后悔,现在也不例外。
她为什么要作死让他到她家呢!!!
无可奈何,楚妘帮他将外套脱下,还不忘嘟囔一声:“你怎么每天都穿着西装,也不嫌麻烦。”
黎默望着她,眉目弯翘,“你想我穿什么衣服?”
楚妘:“……”
她只是随意吐槽一句,不用太在意!
黎默遂墨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还是说,你喜欢我不穿衣服?”
楚妘:“……”
看来他是记住了她和他说的要睡服他的玩笑话,还死抓着不放!
黎默没抓着一个问题不放,他拿过体温计,自己量,但他却握住楚妘的手腕。
楚妘回过头,眸中含着深深的疑惑。
黎默墨清的眸含潮望着她,凉薄的嘴唇动了动:“我想见你。”
楚妘:“?你不是见到了吗?”
果不其然,他还是整天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黎律师的脑子里装得全是广阔无垠的知识面,岂是她这等粗鄙之人能够理解的。
楚妘长叹一声,正决定推开他手时,又听到黎默极为认真的开口。
“不一样。”
“……?”
哪里不一样?
楚妘不懂,也不想去懂,她推开他的手,“你在这侧一下体温,我去拿iPad给你点个外卖。”
黎默:“……我生病了,你就给我点个外卖?”
楚妘:“那你别吃了,我自己吃。”
生个病要求那么多,生病了不起啊!
黎默:“……”
楚妘走进卧室拿了iPad出来,躺在沙发上乐此不疲的看着外卖,黎默测完体温直接递给她,“我好了。”
正在思考吃什么的楚妘眼皮都没掀开,“自己看。”
“楚妘,你能不能做个俗人?”
“嗯?”
“你贪财好色一点,我才能有路可走。”
“……”
他的语气温柔中带着缱绻,缱绻中含着委屈,总让楚妘觉得她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的话带着几丝的哀求,像是让她改邪归正。
楚妘觉得她算是败给他了,明明他是律政精英,人人都怕他站在自己对立面,处理各种各样大案子得心应手,从来没有服过输,也从没有败过。
可偏偏就是这样子的人生赢家,他对她服了无数个软。
就算是她拒绝,他依旧可以温柔摸着她的头,用最宠溺的话语将她的棱角抚平。
接过体温计,楚妘看了几眼,惊诧看着脸色平静的人。
“你都高烧了,三十八度三了,我送你去医院吧,等下烧坏脑子可不得了!”
她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可黎默却一动不动。
楚妘:“发烧可不是小病,可能会落下一身疾,肯定要去医院的。”
黎默抿了抿唇,眉头紧蹙,很明显的抗拒。
“我不去。”
看着他像个怕打针的小孩子可怜模样,要是搁平常,楚妘肯定会笑话他或随便他是死是活,放任不管,可此刻她却不想让他这般难受。
明明发高烧了,可意识还是那么清楚,除了脸色比平时惨白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生病的模样。
再狠的心看到他的眼睛也会心软,楚妘难得服了个软,拉住他的手,声音放柔:“乖,听话,和我一块去医院,我会陪着你的。”
黎默阒黑的眼眸在她脸上转动几番,轻声“嗯”了声。
他虽然发烧了,但行动步伐都和平常差不多,如果不测体温她都发现不了他的发高烧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经历才会让自己在生病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明明在最脆弱的时候可还是表现和平时一般无二。
不敢生病,有病不敢言。
楚妘知道,她不该担心他,可就是莫名的揪心。
到医院后,楚妘想着让他坐在一边等,她去给他挂号,办手续的,可他生怕她跑了,硬要跟在她身后。
无奈,楚妘只能让他跟着了。
发高烧得打吊水,两人坐在医院走廊里,楚妘看了下时间,闹腾这么久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黎默体温退下来了些,他看向正玩着手机的楚妘,鸦羽似的长睫动了动,沙哑开口:“楚妘,你一晚上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