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景驭饶有趣味拖着音,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挂上一层辨不明的黑雾。
“被逼无奈?”’
看着他的眼睛,楚妘总感觉她要是说出惹他生气的话,下一秒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小命要紧。
“上次我偶然迷路才进到你此处,后面让你抱我只是我个人习惯,遇到危险就喜欢被人抱着。”
楚妘一本正经胡编乱造,反正她自己信了,他信不信无所谓。
景驭看向她,起身,朝她迈去。
楚妘轻咬下嘴唇,有些胆战心惊:“你……你干嘛?”
景驭没有停下步伐,开口道:“我想吃樱桃了。”
楚妘:“?”
目光看向石桌上的枇杷,楚妘已然无路可退,她靠在石柱子上,仰着头,看向他:“没有樱桃,只有枇杷,你要不将就去吃下枇杷?很好吃的。”
努力压着心里的慌张,可眼神还是飘忽不定,暴露了她此刻紧急的内心。
“阿妘,我想吃你的樱桃。”景驭低下头,忽地靠近她,气息洒落在她脸颊上,勾惑十足。
?她的樱桃?
“我没有樱桃……”
楚妘话未说完,他已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唇,楚妘长睫簌簌,眼神放空惊愕几秒,唇齿间萦绕着淡淡酸甜的沁香,鼻翼周围是来自他的清冽香味。
楚妘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退开,指尖轻捏她的耳垂,嗓音充满了笑意:“樱桃很甜。”
嗯嗯嗯???
楚妘愣怔了几下,望着他的眼底藏不住的浓郁笑意,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樱桃”所指何物。
不知是惊的,还是懵的,她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应激反应。
知道他的意思,心倒是拨云见日,明亮了不少。
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楚妘扯了扯嘴角,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世间,离谱的事情还真不少。
楚妘掀了掀眼皮,仰着脑袋看他,脖子有点酸,她低下头,略有无奈:“你松开我。”
早知道他会如此,她就不应该无事献殷勤,非要让他开心。
景驭一向很听话,这次也不例外。
他往后退了几步,慢条斯理坐回石凳子上,留下楚妘一人靠着石柱。
楚妘瞧见他这般清冷尊贵模样,内心极其郁闷。
这人怎如此奇怪?
她属实猜不明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太危险了。
看着楚妘站着不动,微皱秀眉,一双泛着涟漪的凤眸点缀着迷茫。
景驭嘴角微微勾起,她这般样子倒甚是可爱。
呆呆萌萌的。
奇奇怪怪的月老,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楚妘心里一横,往前站了一小步,目光飘向别处,又定定看着石桌子上的枇杷,莫名心虚不敢对上景驭的眼。
声音也少了些气息,说:“我还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楚妘便转身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她两步并作一步想要赶紧逃离着是非之地。
然而,一道白影如风闪到了她面前,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望着熟悉的衣裳和身姿,楚妘咬了咬下嘴唇,咒骂一句,又扬起头皮笑肉不笑问:“月老今日还有事吗?我那边赶时间需要先走一步。”
这月老果真阴魂不散,她有点棋逢对手,招架不住啊。
四目相对一会儿,景驭才缓慢出声:“楚妘。”
“嗯?”
楚妘翘首以盼等着他说后面的事情,然而景驭一直没有再度开口。
他不说话,楚妘也懒得理会他,想要侧过身子从另外一边路过,可是他还是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回几次,楚妘气沉沉站定,瞳孔微怒。
“……”
“………”
“…………”
我这暴脾气,真想直接封了你的嘴。
“景驭,你到底想干嘛?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我很不喜欢你这种幼稚的行为。”
有话就直说,不猜忌,不故意遮掩,这一直是楚妘想要的。
虽然可能在别人看来会有点直来直往,耿直了很多,但是两个人相处比较舒服的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景驭长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又莫名的撩,眉骨深邃又让人觉得藏了无尽的情意。
“你别走了。”轻描淡写的吐出了四个字。
?
楚妘望着他,脑海想起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这下到景驭疑惑了,他垂下眼帘,睫毛颤了颤,不解道:“你为何笑?”
楚妘拢了拢自己的袖衣,将自己洁白的手腕露出来,靠近景驭视线,“你看。”
“你想与我滴血认亲?”
“……”
景驭极为认真的说:“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对此你大可放心,我们可以灵修。”
“……”
碰到景驭之前,无语的人都是别人,碰到景驭之后,楚妘老是无语。
她完全没想到景驭这么绝美的一张帅脸上竟然顶着如此奇葩的小脑袋瓜子。
她把手腕给他看,他就误以为她要和他滴血认亲,误以为她不和他灵修是因为怀疑他们是亲戚?
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的楚妘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师尊!”
雾华的声音一下子将楚妘从无奈的深渊里扯了回来。
快步走过来的雾华小身板停住了脚步,他站在不远处望着景驭和楚妘两人,又叫了两声,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应该是遇到了很紧急的事情。
“雾华找你呐,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赶紧去吧。”
楚妘往旁边挪了小步,目光从雾华移到景驭身上。
景驭的视线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桃花眼深邃多情,应:“好,你在这等我稍刻,我处理完就来找你。”
楚妘本想着说她就先回去了的,可她话再还没开口,就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动了动。
她茫然抬起头,对上了景驭的双眸,望着景驭正在弯动的手,她恍然大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妘,你之前欠我的,我现在要你先还一条,听我一回话,等我回来。”
景驭极为认真的对她说。
楚妘:“……”
她不喜欢欠人,但是……她什么时候欠他了?
她很是迷茫,很是不懂啊。
虽是如此,楚妘倒也没再说话,以沉默应了他。
自从知道景驭就是纪献后,楚妘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