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喝了……那宫里的水……”许文芳无助的看着我们。
“麻烦了!”我苦笑,“傻姑娘,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吃不得,喝不得吗?”
噗通,噗通两声,波尔金和卢卡斯倒在地上哆嗦起来,眼中也冒出了绿光。
“他们也喝水了?”海东青惊呼。
老驴放下碗赶紧跑过来,“怎么回事,怎么还抽上了?”
“他们吃了宫里的食物”,许文龙叹气,“如果你们晚来一天,我也坚持不住了。”
“你们都是懂点的,不知道这里的食物和水碰不得吗?”我盯着他。
“知道,可是没办法”,许文龙苦笑,“总不能饿死吧,我们早就断粮了,他们饿了几天,前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了些肉。这个就怕开始,这两天他们不但喝酒吃肉,连孔雀王送给他们宫女都……”
“操,真他娘的不要命了”,老驴叹气,“哎,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许文龙看看我们,“我把最后一份口粮藏到了鞋里,每天吃一点点,实在太渴了,就喝自己的尿。”
海东青点点头,“是条汉子!”
老驴目瞪口呆,“哥们儿,还能这么玩?”
我看他一眼,“大惊小怪的,野外生存到了绝境,喝尿也是自保手段,特种兵们都有这个训练。”
许文龙点点头,“我在美国参加过野外生存特训,所以喝尿不是难事。只是苦了文芳,虽然我省下了很多口粮给她,可是没有水……”
“先别说了,救人要紧”,我指挥老驴和海东青,“把波尔金和卢卡斯拖到湖边,头朝下放到湖里,让他们灌几口水!许先生,你妹妹就你来吧!”
“那样很容易呛水,为什不用碗?”许文龙问。
“那样的话一旦他们碰了水,有危险你负责么?”我看他一眼,“按我说的做,迅速点!”
海东青扛起波尔金,老驴拉着卢卡斯的脚,拖到湖边,抓着脚将俩人甩到湖里。许文龙无奈,抱起颤抖的许文芳走到湖边也如法炮制。
很快,卢卡斯先恢复正常,接着是波尔金。
“你们这是谋杀!快……快放开……放开我!”
“卑鄙的中国人……你们……卑鄙!”
“再废话,灌死你!”老驴和海东青异口同声。
两人被拖上来之后哇哇大吐,刚才吃的东西吐完之后,紧接着吐黑水,最后是绿水。这时许文芳也恢复了,许文龙迅速将她拉出来。许文芳不像那两位,仅仅是吐了几口水。
这时湖底传来一声闷响,很快水天交界的地方出现一道白线。
“快跑!”我拉起思思转身就跑。
老驴和海东青一看,跟着撒腿就跑。
那白线越来越近,伴着雷鸣一般的声音,那是巨浪!
我们跑出去二百多米时,巨浪拍到了岸上,将那辆变形的悍马车直接卷回了湖里。大水冲上来一百多米,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后面的余浪一波接一波,足足冲了十几分钟才恢复平静。
“这是怎回事?”许文龙问。
“是湖里的水怪,他们三个刚才一进水,它嗅到了人的味道,看样子是想上来吃人,身子太大,一动就激起了巨浪”,我长舒一口气,“幸亏是及时出来了,不然这家伙一旦醒过来,还真麻烦!”
“曾爷你看!”老驴一指岸边,“那么多骨头,那湖底是不是有乱葬岗啊!”
湖岸上密密麻麻的各种骸骨,有动物的,大部分是人的,都是被湖水冲上来的。许文芳一看,哇的一声吐了,恶心的。
“看来孔雀城经常用人来祭祀这湖中的水怪”,我看看许文龙,“你差点成国舅,对这个事有耳闻么?”
许文龙摇头,“没有听说过,不过听孔雀城的丞相讲,每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将一些外面抓来的人运到城东南。想必就是送到这里来喂水怪吧。”
“外来的人?”我一皱眉。
“就是和你我一样,从外面来的人”,许文龙说,“我们是有些修为的,能闯进来,那些闯不进来,被迷在森林和山洞以及沙漠中的,最后都会被孔雀城的铁甲兵抓住,送来这里。”
“抓的人多么?”
“这个我不清楚,听说是几乎每天都有”,许文龙叹气,“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怜了这些人。”
“说的那么好听,好像你们不是为钱来的一样”,老驴说。
许文龙看看老驴,“我们是为了考古,这是科学,并不是为了钱!”
“古不需要你考,你们这些考古的人要是消停点,多少王陵古墓或许能多保存几年”,老驴不屑,“以科学的名义盗墓,你以为就不缺德了?”
“你!”
“呃……老弟呀,我插一句嘴”,海东青说,“这地方是宝藏,不是古墓,所以他们这次的行为不算倒斗。”
老驴看看海东青,“这个咱懂,咱就是说他们这种人,看不惯!”
“好了别吵了”,我看看许文龙,“我这兄弟就这样,嘴不饶人心不坏,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还是先休息一晚,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这个地方那么恐怖……咱们还在这?”许文芳问。
“这里的却恐怖,但对咱们来说,眼下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着湖水,“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们重新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简单的搭了两个小帐篷。
“许先生,你们兄妹住一个帐篷,那两位住一个,我们四个在车里”,我吩咐。
“不不不,我们睡车里就行!”两个老外不住的摇头。
别以为他们是谦虚,实际上他们是害怕,一怕我们半夜扔下他们自己走了,二是怕再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他们认为车总比帐篷安全。
想的不错,但是车给他们我们也不放心。
我淡淡一笑,“车里不能让你们住,既然你们不愿意睡帐篷,那就在外面坐一晚上吧。”
许文龙一看,“这样吧,我去住他们的帐篷,文芳自己住一个,她一个女孩子,这样方便些。”
“嘿嘿,咱看这样行!”老驴咧嘴笑了。
“可我一个人睡不着……”许文芳怯生生的说。
“小妞,要不跟咱一起住车上?”老驴眼睛一亮。
“你说什么呢你!”许文龙很生气。
“他开玩笑,别生气!”我狠狠瞪了老驴一眼,“胡说什么你,也不分分场合!”
“闹着玩嘛,她要不愿意,当咱放了个屁不就得了”,老驴满不在乎。
“我警告你,再敢胡说我就不客气了!”许文龙怒了。
“哥哥你别这样!”许文芳拉住他,“这位驴先生就是开玩笑,你这也听不出来吗?人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难道玩笑都开不得?”说完她看看老驴,“您别介意,我哥哥在美国读书,对咱们国内的玩笑有点不适应。”
老驴一笑,“行了,咱那话也有点过,妹妹你别往心里去。哎我说许文龙,别耷拉你那脸了,瞧你妹妹多懂事,你学着点吧你。”
许文龙强忍住怒火,转身看着我,“曾先生,他可真不像你的朋友,你怎么会带这种人来?”
“你丫说话注意点!”,老驴不干了,“咱和曾爷可是光着屁股长大的,那是铁打的发小!再说了,曾爷愿意带谁就带谁,那是你该指手画脚的?操,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许文龙指着老驴气的直哆嗦。#~&\?
“老弟说的没错,许先生,我们曾爷是受你父亲之托来救你的。就算我这老弟说话你听不惯,人家毕竟对你有恩。不是老哥我说你,刚才那话是有点过啦”,海东青附和。
许文芳一拉许文龙,“对不起,我替他向您道歉,我哥哥绝对没那意思,他就是一时的气话,怎么会对曾先生指手画脚呢!”
“行了!”我摆摆手,“你们都别闹了,又不是小孩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斗嘴皮子。许先生,甭跟他一般见识,咱俩去那边聊会”,我看看老驴,“你去车里再拿点东西,大家再吃点,许小姐不能吃太多,至于那两位外国朋友,干脆就别让他们吃了,先饿两顿去去邪气再说。”
我带着许文龙来到远处,点着两根烟,一人一支,“在王宫的时候,听你妹妹说你逼她嫁给孔雀王,怎么回事?”
许文龙抽了几口烟,“我也是没办法,那美国佬和老毛子不听我的劝,吃了宫里的东西,还睡了那两个宫女,他们知道很难离开这了,就像死心塌地的在这里做官,享受荣华富贵。孔雀王想娶我妹妹,我们兄妹一直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孔雀王就对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劝我。卢卡斯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财富,孔雀王答应事成之后,送他一百车黄金和宝石。波尔金好色,孔雀王许诺给他一百个美女做妻子。这两个败类一起逼我,说如果妹妹不答应,孔雀王就会杀掉我们,如果她做了往后,孔雀城就是我们的天下。我被逼的近乎绝望了,只好劝妹妹答应了这桩婚事。”
“这么说来,真该让他们两个留在这里”,我一笑,“对了,阿不都是在铁门关外逃跑的,为什么没被抓回来?”
“阿不都,他不是死了么?”许文龙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