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和云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季世恩和简安站在门口。
季世恩也没料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在医院里……
“咳咳!”他肃着脸,严肃的咳嗽了两声。
云渺这才率先反应过来,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季城。季城松开云渺的手,翻身下床,光着脚,慢条斯理的穿鞋。
简安一看到云渺头顶的输液瓶,自然漂亮的眉毛蹙在了一起:“这输的什么药?孕妇怎么能乱用药呢?”
说完,她走到云渺身边,问她:“怎么晕倒了呢?没事吧?”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云渺仿佛受到了大熊猫一般的礼遇。脑子里还没充分理解简安口中的孕妇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条件反射的摇摇头:“没……没事。”
“那宝宝呢?宝宝没事吧?”简安关切的问。
“宝宝也没……”云渺回到一半,突然回过神来,“宝宝?什么宝宝?”
季城也被简安这话吸引过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云渺,仿佛在问‘你怀孕了?’。
云渺摊开手,表示‘我也很无辜’。
“阿城,跟我出来!”季世恩不怒自威的声音忽然传来,明显压抑着怒气。
季城不明所以的看向季委员的方向,一头雾水。
“等等!”简安叫住季城,回头对季世恩说,“去,把门关上。”
老婆大人的命令,季委员也不得不从。
他转过身去带上房门。
简安看着云渺不像是才打过胎的模样,于是这才站起身来,指着季城说:“站到床边去!”
“……”季城绕到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你闭嘴!”简安一个冷眼甩过去,回眸看着简安,“云小姐,是这样的,我知道我们上次会面不算愉快。但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阿城的,那么……”
“等会儿!”云渺不得不开口打断,低头看了一眼被子下自己平坦如飞机场一般的小腹,郑重的解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季总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肚子里哪来的孩子?”
“你也不用再隐瞒了,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们家阿城的,你也有心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么就算阿城不要这个孩子,我们季家也绝对会承认的,所以打胎这事儿……”
“等等,简女士,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从哪儿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呢?”云渺算是明白了,简女士这是料定了她肚子里揣了一个季家的骨肉,所以才火急火燎跑来医院阻止她打胎的。
季城看了一眼云渺,看来他不但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孩子,还顺带背了个负心汉的黑锅……
简女士把自己在厕所的见闻都告诉了云渺,云渺这才恍然大悟。
季城明白了云渺才是始作俑者,他脸色一沉,看向云渺。
云渺对着季城做了个口型:“全是误会。”
这画面在简安看来,就是眉目传情。
“妈,你和爸先回去,我和她好好聊聊,再给你们一个交代。”季城回头对着简安说。
“那宝宝……”
“不会打的。”季城淡定的道。
云渺憋笑,憋得很辛苦。季城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收住脸上的笑意,十分努力的配合:“嗯,不打。”
简安上前挽住季世恩的手,季世恩方才开口,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晚上带回家吃饭!”
季城应下之后,简女士才带着季委员撤退。
病房门再度关上的那一刻,云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没等季城开口问她,她便主动开口解释:“真的是个误会!我发誓!!”
季城蓦地冷笑了一声:“是么?我还以为接个吻就能怀孕呢!”
“你怀?”女人低笑了一声,“我可没这本事。”
“试试?”季城忽然逼近云渺。
云渺倏地闹了个大红脸,突然之间的血气上涌,让她心里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心跳也失去了原有的规律。直到季城后退,她的呼吸才再度顺畅起来。
“说吧,怎么回事!”他坐在床边,镇定自若的问道。
“宝宝真的是季家的。”云渺无比真诚的说,“所以你一定要负责!”
“怎么负责?让你以身相许么?”他邪肆的勾了勾唇。
“可以吗?”
“可以啊!”他笑,“九个月以后,只要你肚子里生得出咱俩的宝宝,我就娶你。”
一看男人这不正经的笑,就知道此话当不得真。云渺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嫌弃他不懂情趣。
“没想到我云渺也有母凭狗贵的一天呢!”她眼底的笑意溢了出来。
母凭狗贵……
季城脑海里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随后了然于心:“你家的狗怀孕了?”
“不然呢?”云渺笑着解释,“这几天圆咕噜食欲不振,我让阿姨送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阿姨说圆咕噜怀上一个多月了。我之前忘了给圆咕噜做绝育手术……”
“……”所以刚刚简安口中说的那一系列打胎之类的,都是以圆咕噜肚子里的狗宝宝为基础的。
云渺说:“我也没想到阿姨们在外面听着会误会,但确切的来说,宝宝的确是你们季家的,因为肉骨头是你们季家的狗啊!”
季城第一次无言以对。
护士进来帮云渺拔了针,望着云渺手上起的那个大包,说:“你血管实在是太细了,最开始那一针扎进去就起包了,这个没什么大问题,晚上回家的时候记得热敷一下。”
云渺皮肤很白,但是血管却并不明显,而且特别细,一般的护士都找不准血管,扎个两三针也不足为奇,云渺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冲着小护士微微一笑,礼貌的道了一句:“谢谢。”
小护士扯了扯唇角,转身走了。
云渺这才对着季城说:“季老师,晚上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回家吃饭吧?”
季城缓缓一笑:“怎么?有胆子撩汉子,没胆子见家长了?”
***扎针小剧场***
在季总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小护士颤抖着扎下了第一针,额……没见血。她把针头左右挪了一下,努力的找血管,大冬天的,额头竟冒了一层薄汗。
季总的眼神越来越专注,终于,他桌子一拍:“你哪家卫校毕业的?会不会扎针?这么漂亮的手,你看看你都扎成什么样子了?都起包了!起包了没看到吗?!你们护士长呢?去,把你们的护士长给我找过来!不……找院长!!把你们院长给我叫过来!!”
小护士:……不是说了她不是你老婆么?那你紧张个鸟毛啊?!我就是扎个针而已,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