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要是不犯浑,还是有一点能力的。
在村里寻摸一番,很快就以极低的价格,集齐了一个床板铺,又搞了几块泥坯,找人在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这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可在周小兰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咱们现在就几身衣服,什么都没有,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何平安也很烦躁,“还能怎么过?得过且过,你要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回你娘家去。”
要不是遭了她的算计,他哪需要经历这一些,这时候就该回到家中吃现成的了。
想到现在两人晚饭都没有着落,何平安按着肚子,出来这么些天,之前存下的钱票早就用完了,幸好马上又要发工资,应该可以撑下去。
“你之前不是换了一些粮食,先去熬点粥,我出来去找附近老乡,看能不能换一点青菜。”何平安说完就往外走。
周小兰的声音凉凉的在后面响起,“粮食是有,可是锅呢,柴火呢,我还能给你变出来。”
何平安回头瞪着她,“你那双手是用来干嘛的?没有锅去借,柴火这山上到处都是。”
什么都等着自己打点好,她怎么不在家里当她的大小姐,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病,现在两人结婚证都扯了,谁还会惯着她。
周小兰,“……”
磕磕碰碰,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有东西入肚,两人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都没有睡意。
“咱们这样子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增加点收入。”何平安望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现在住的地方也安顿下来,是时候找点营生,你到时候再找老乡问问,看能不能从他们手上再收点东西?”
“本钱呢?”周小兰背对着他,听他这么说,就微侧头问道。
“就不能回你娘家去借一下吗?”何平安到上一次自己已经回自己家借过一次钱了,现在怎么说也该轮到周家。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爸妈要是想帮,也不会把我赶出家门。
早就跟你说过,住招待所不是长久之计,你非得住那么长时间,现在把钱都霍霍完,连本钱都贴了进去。”
说着说着,周小兰又开始抱怨,“再说我是嫁给你,这些不应该是你来操心吗?
我看你爸妈就是偏心,什么东西都留给你大哥,好歹多多少少给咱们一点安家费吧,或是买个小单间给咱们也行。”
何平安也不甘示弱,这样的话题次次提起,有什么含义?直接回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娘家那笔账,咱们自己来还吗?”
周小兰立刻消声,要不是家里要的太多,何家人应该也不会把他们扫地出门。
何平安占的上风,现在两口子又共处一室,他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又躺着自家婆娘自然想做点什么,翻身就压上去。
周小兰假意推拒一番,也就依了他。
至于怎么生存,那就是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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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湘云再一次出现在黑市中,没想到才刚走进去,就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何平安提着东西,毫不避讳的走在巷子里,在心中佩服他的胆量。
就算是有修为在身,她都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出现,都是要乔装一番。
虽然这边很少有人过来查,但是何平安至少也要低调一点吧,他可是有工作在身,要是被人发现,那他这份临时工可就保不住。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出事的也有何家跟周家去担着。
来到自己平时摆摊的位置,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那么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居然被人占了。
转身正要另寻地方,蹲在那一处的摆摊人瞬间站起来,朝他喊道,“大师,大师,你来了,我这是帮你占着位置呢,你赶紧过来。”
华湘云回头看着对方,脑海中对此人没有丝毫印象。
“你认识我,”华湘云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要是不认识也不会叫住自己。
“大师,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陆安虽然不认识大师是长什么样子的,也找很多人问过,但是每个人的描述都不一样,就知道肯定是做的伪装。
他在这里守着很久,每次还特意拿个篮子做伪装,进入到这里的都是想淘点好东西,看到他这样都会过来询问。
而眼前之人只是有些惊讶,然后转身就走。
应该是惊讶自己占的位置,他并没有询问自己售卖什么,反而立刻转身,所以他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大师。
没想到这才开口,大师就直接表露身份。
“我这一个多月每到周末就在这里守着,守在这里也是有求大师。”陆安陪着小心,好不容易等到大师出现,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得卜上第一卦。
华湘云见这附近就他一人,也有心理准备,毕竟她已经这么久没有出现,别人以为他不来也有可能。
但是眼前之人倒是执着,看来今日与这一卦有缘。
回到陆安之前蹲着的位置,“你求什么?”
把大五帝币翻出,既然对方已经打听清楚,规则应该不用自己解释。
果然,陆安很虔诚的问道,“大师,不知道你对那些鬼物有没有办法?
我家闺女从过年来就一直很不对劲,我觉得她是被脏东西上身。”陆安真是急了,否则也不会连续在这里守着。
“是什么情况?”华湘云见对方身上并未有鬼气,那他家里的孩子就应该不是惹到脏东西。
“过年的时候,我家媳妇带她去她外婆家走亲,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在那里住宿了几个晚上。
可是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间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
之前我们以为是孩子碰到什么事,不愿意跟我们说,想借发脾气发泄出来。”
一说到女儿,陆安就满是担忧,“我跟我媳妇也带她到医院里去看过,结果一番检查下来,都说没有问题。
医生说,可能是孩子压力大,情绪上有些变化。
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我们一家子哪有什么压力能给到孩子?
但是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只能想办法缓解一下孩子的情绪。”
说到这,陆安脸色并没有缓解,反而更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