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鼎这些天算是琢磨明白了,主人平日看着好说话,但不能踩到她的底线,哪一天真气不过把他给埋了,那它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到时候用符再镇压一下,时间一长,把灵力耗完,它也就只能变成破铜烂铁,那真是鼎命都没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更不敢乱说话。
华湘云心中愧疚,之前有些猜测,现在一听九莲鼎所说,姜逸还真是被自己给连累的。
要知道,姜逸出国已经干出一番事业,日子也可以过得潇洒自在。
现在被自己牵连,到这个什么都缺的时代,一切还得重头再来。
心不在焉的用完中饭,华湘云找个借口出门,径直来到姜逸门口。
她放飞手中的纸蝶,等到纸蝶消失墙后,径自往河边走。
今天上午大家都在拜年,再加上昨夜守年,很多人都选择饭后休息补眠,河道空旷无人。
“师兄,”华湘云改做以往的称呼,“对不起,你来这里是我连累了你。”
姜逸没想到刚一碰面,华湘云会率先开口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兄,还记得师傅传给我的那个九莲鼎吗?”华湘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本来也就是师兄家的,九莲鼎能转换灵气,这事师傅肯定也告诉师兄了。
果然,姜逸点了点头,那老头原本是想把东西给自己的,不过自己并不想继承他的衣钵,也没兴趣继续修炼下,直接拒绝,“咱们来这里是它弄出来的。”
华湘云点了点头,“那天我正在后山修炼天空,突然出现异象,我甚至还来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带到这……”
姜逸,“当年我就跟我爸说过,靠九莲鼎转化灵气修炼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你可不能重蹈覆辙。
你看我就算不怎么修炼,但凭着自己的努力,也至少有自保能力。
你的天资比我好,只要努力,何尝不能成为大天师。”
姜逸眼里有些担忧,“你刚刚提到九莲鼎,是他也跟过来了?”
华湘云知道姜逸很聪明,却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到了根由,“咱们来这都是他主导的,不过也因缘际会,我跟他契约了,还是主仆契约。”
要知道,以前九莲鼎跟师傅他们所签订的都是平等契约,很多时候都是九莲鼎占主导地位,但主仆契约一定,真正受约束的反倒是九莲鼎。
姜逸,“就算这样你也要格外注意,别被他带偏。
没想到你才来没多久,修炼就小有所成,也难怪他说要把一生的本事都传于你。”
华湘云,“那是师兄志不在此,要不早已经是大天师了。
我看之前师兄设的七煞阵,想来都是用一些普通的物件摆成的吧。”
姜逸这才说起跟谢家的恩怨,“刚开始只是想给他们一点小教训,随手找了几块边角料让他们受点苦。
没想到这家人脑袋有水,都到那地步了,还想算计我表姐,我一时气不过,又给他们添点。”
华湘云轻皱眉头,“给点教训就行了,可不能害人性命。”
倒不是要为谢家人说话,而是师兄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沾上因果。
姜逸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有分寸,皮肉之苦他们不能受到教训,那就多添点血光之灾。”
那些边角料玉石块种水灵气都不行,根本不可能激出最厉害的七煞阵,等这次血光之灾激活后,那些石料也基本上没用,化成灰了。
华湘云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有分寸,转头说起旁的事,“你说的表姐,我好像应该见过。”
姜逸,“……你不会就是那救人的小姑娘吧?”
华湘云点点头,“如果你表姐之前所描述的没有出错,那应该就是我。
当日我不过是想救我二舅,也好心多提了一嘴,没想到让你表姐逃过一劫。”
姜逸学过相术自然也看出来了,杨兰那人生一大劫,正因为是碰到华湘云这位贵人才破解。
“我姑姑他们一直有在打听你,只是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否则早就登门拜谢了。”姜逸笑道,“要是两家早有来往,说不定咱们早几天就该相认。”
“现在也不迟,”姜逸可以说是她的兄长,也是她的家人,人生的第一缕温暖都是他给的,“听说你受伤才退伍回来,伤到哪里了?”
姜逸摸着后脑勺,“刚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再加上两边的记忆错乱,已经不适合再呆在那里。
再说我已经露出很多破绽,再呆下去也不合适。”
华湘云抓着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脉搏,“那现在呢?头还晕不晕?我记得你跟师傅学医,对这种症状应该知道下药的……”
姜逸含笑看着她,“我之前已经吃了几帖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华湘云朝他竖起大拇指,“在医学这方面,我不如你。
听说你这些年在国外也一直做跟医疗有关的生意。”
姜逸,“为什么要听说呢?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问我。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着主动联系一次?”
华湘云有些心虚,“我这也是怕惹师傅生气,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那一个月,师傅整个人就跟个炮筒一点就着,特别不能提你的名字,否则就迎来加倍的惩罚。
我跟几个外门弟子那段时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时间长了,大家更没敢在师傅面前提起你。
你还说我呢?我不能联系你,你还不能找我们呀。”
姜逸转点一下她的鼻头,“还跟以前一样,会倒打一耙。
我打过电话,不过都被挂掉了。”
那时候华湘云还没有手机,座机又在那老头房里,谁干的一目了然。
至于私底下跟老姜同志的约定,现在还不适宜说出口。
“以后你准备干什么?”华湘云一想到这些日子大家对姜逸的猜测,“会分配到哪里?”
姜逸对这还真不上心,办完手续提着行李就回来了,除了去一封平安信,也没有跟其他人联络过,“应该是县里面的哪个厂子,至于职务,现在还未定下。”
华湘云,“那你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吗?”
对别人来说,这是未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