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最终还是在霍仲远压迫的视线下，通过对讲机，安排叫来了自家的首席。
欧阳北国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
“欧阳先生，点吧！”
霍仲远斜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伸展，右手搭在秦穗穗背后的沙发上。
他表情寡淡，轮廓深邃而冷硬，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声音冷淡。
“把你们首座能排的上号的，不论男女都给欧阳先生排队过一遍，直到他选到自己满意的为止！”
“我没有，霍总，我真的不需要！”
欧阳北国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怎么能不需要。”
霍仲远看向站在一旁，一时不知该不该叫人。
“让人进来给欧阳先生慢慢挑！”
“好的，先生，我这就叫！”
领班当然清楚，这间包间里，他到底该听谁的。
随着他的吩咐，很快一排排男模女模鱼贯而行，走进包间。
欧阳北国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男女们，尴尬到嘴角都快笑麻了。
秦穗穗刚开始还有些不解，可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男女在他们面前一一走过之后，她终于若有所悟。
她手掌握了握霍师兄的手指，抬眸看向他。
霍仲远表情慵懒，挑眉看向她，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一个用力让她紧紧靠在他胸前。
他附耳轻声问道。
“看出什么没有？”
她仰头在他耳侧小声说道。
“女孩有几个有些问题！”前面几个有三四个神态明显有问题，年纪过于稚嫩，眼神带着茫然无措，没有轻佻，连举止都是拘谨的。
这三四个小队里，每一队的队长表情僵硬，身形高大，不像其他几个队长，笑容谄媚，神态自如。
“嗯！聪明的女孩。”
霍仲远垂眸看她，眼底带着笑意。
领班在霍仲远眼神逼迫下，硬着头皮让会所里所有公主少爷在他们这间包间都过了一遍。
见对方始终不放话，他顶着压力看向坐在沙发上气场强大的男人。
“先生， 您看，我们会所所有的能出场的人，都已经在各位面前过了一遍，下面是？”
霍仲远微微颔首，他低头看向秦穗穗。
“穗穗，你给我们欧阳先生挑几个顺眼的如何？”
“没问题！”
秦穗穗已经明白师兄的用意，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她垂眸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领班。
“把第二队第五个女孩，第五队最后的女孩挑给我们欧阳先生！”
“好嘞！”
他转身用耳机小声的吩咐着刚才带队进来的两个队长。
“师兄，你呢？你需不需要也挑几个给欧阳！”
秦穗穗话音未落，欧阳北国连忙出声。
“别，我够了，两个完全够了！”
他原以为今天晚上只有霍总会给自己难堪，可秦律怎么也跟着起哄。
他余光扫向沙发另一侧正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笑的越发尴尬。
他明白，无论如何，自己今天都要为刚才的口无遮拦买单！
不过幸好，霍总没有继续再点。
欧阳北国身边一左一右各自围坐着两个女孩。
一个清纯美好，一个艳丽妩媚。
哪怕他心底发痒，手指蠢蠢欲动，想左拥右抱。
不过有秦律和霍总坐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什么心思都不敢有，只敢偷偷摸摸女孩的小手，解解馋。
身边那个艳丽妩媚的女孩不停的挑逗自己。
他胸口欲火丛生，简直要了他的命！
整个晚上只能看不能碰，这才是霍总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秦穗穗除了偶尔观察欧阳身边女孩的反应，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师兄唱歌喝酒。
霍师兄给她点的都是白葡萄酒。
度数虽然不高，她还是喝的有些微醺。
直到接近凌晨，霍仲远终于扶她起身。
看向欧阳北国方向。
“今天先结束吧！”
欧阳北国身心都在煎熬，途中他几次尝试着伸手想搂搂抱抱，都被霍总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身边坐着两个美女，却只能看不能碰。这种煎熬可想而知。
此时听到霍总说可以结束时，他心头一松，终于结束了。
“霍总，我去买单！”
“嗯！”
霍仲远微微点头，搂着秦穗穗先行一步。
直到坐在车里，霍仲远才问起坐在副驾的欧阳北国。
“你今天晚上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欧阳北国紧皱着眉心，想了一会儿。
“我觉得有几个带队的队长挺诡异的，感觉像是打手！”
“还有呢？”
霍仲远冷哼一声。
“既然你嚷嚷着要夜探首座，来了几个小时就发现这些？”
“我！”
欧阳北国尴尬的直挠头。
“霍总，我当时不是想着让秦律帮我多………。”
他的声音随着霍仲远眼底的冷意越说越小，最终他不敢再发声了。
“师兄！”
秦穗穗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霍仲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继续为难欧阳北国。
“今天很晚了，你在前面路口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到律所找秦律！”
“哦，好的！”
欧阳北国站在路边，感受到华亭入夜的寒风，这才反应过来，半夜三更，他被霍总扔到路边了。
车里没有碍眼的人之后，霍仲远的表情终于舒展，他低头看着明显有醉意的穗穗，深邃的眼底有情绪翻腾着。
他伸手缠绕着她脖颈的碎发，轻声问道。
“穗穗，晚上带我回家好吗？”
“想的美！”
秦穗穗皱着鼻头，微眯着眼睛，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娇憨。
霍仲远轻笑出声。
他用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头。
“看来还是没醉啊！”
“我怎么可能醉，我现在还清醒着呢！”
秦穗穗伸出手指摇了摇。
她半挂在霍仲远身上，小声的问道。
“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晚上你有什么发现呢？”
“看来确实没有醉，竟然还惦记着讨论今天的发现！”
霍仲远笑的无奈，有一个忽略自己，时刻惦记着业务的女朋友，在此时的气氛下，有些一言难尽。
“今天晚上太晚了，明天早上用餐时，我们再做讨论！”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秦穗穗被迫仰头看向他，下巴的力度让她自然嘟嘴。
霍仲远笑容溢出嘴角，俯身用力吻了又吻。
随即快速抽离，如果不是小邹开车，今天晚上，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也没事，账他都会记着，总会讨回来的！
霍仲远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站在电梯间，眼睁睁的看着穗穗毫不留情的当着自己的面关上门。
他轻笑出声，伸手按下数字键，手插入裤兜，斜靠着，看着数字一层一层的往下跳。
他没有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而是出了楼层，站在路边，迎着早春的夜风，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夜色下，烟火明灭，高大的背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有些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