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想见我吗?”季长宁也是落在了华月贞的面前。华月贞也是看着季长宁缓缓地说道:“季先生是觉得现在的我不会杀你了吗?你别忘了我们初次见面我就是为了杀你啊。”
这个时候方潇也是飞了下来,见这两人也是相对站着,方潇也是识趣的没有靠前去。就听得季长宁也是笑了笑后开口说道:“那个时候你还叫我季公子呢,现在不是都叫我季先生了吗?我们都老了,那件事情该到此为止了吧。”
“到此为止?”华月贞也是看着季长宁也是开口说道,“是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到此为止。我们也是可以说早就死去的花香和月满他们觉得也是应该到此为止了,但是那些无辜卷在这几次浩劫里的普通人呢?谁能为他们说一句到此为止呢?”
“月贞,你这都是胡搅蛮缠。”季长宁也是对着月贞开口说道,“青谭已经没有了,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在纠缠下去对所有人都是损耗。”
“这就是你们六扇门的态度?”华月贞也是冷笑着说道。
季长宁也是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就是我六扇门的态度,也是我六扇门所有人的态度。因为穿上这身飞鱼服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自身的考虑了。”
华月贞也是晃了一下神,也是开口说道:“你这两句话,也是有那么些青谭的影子。不过我不解释,既然你们六扇门的都这么大公无私,为什么当初要接手无量宗的烂摊子呢?为什么不敢把无量宗的事情给说出来呢?还有二十年前的事情呢?你们六扇门不是要重塑江湖吗?那这些肮脏你们怎么一点点都不敢说出来啊,怎么一点点都不敢管啊。”
较常年季长宁也是被她说的话给噎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季长宁没有话了,这华月贞也是笑着开口说道:“不敢说了吗?你们六扇门从来都是为了维护这大明朝的工具罢了,去掉一些不识趣的宗门,若是那些宗门只是想作威作福,那和你们六扇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潇也是开口说道:“这话未免有些过了吧,华姑娘若是在江南一带走动,你就应该知道的就无论是武当还是陆家与赵家都在我们手上吃了亏。”
“那武当是不是手长了一点,这陆家和赵家最后那一步是不是为了江山?你不用和我说什么这陆家和赵家远没有那个程度,若是没有那一颗野心,你们,六扇门怎么会花这么大的手笔呢?”华月贞也是笑着说道,“你就是那个方潇吧,可怜一个剑仙的弟子却在六扇门当差真是委屈了。”
方潇一时间也是失言。季长宁也是将方潇挡在身后说道:“月贞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吧,你为难一个孩子不合适吧。”
“我只是不想像青谭的孩子,在走上一条不太好的路罢了。”华月贞说着也是走在了那方潇的前面,“孩子,有希望还是当个剑仙吧。”
“月贞,你究竟想干些什么?”季长宁也是叫住了想要走得华月贞后开口说道。
“我在里已经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华月贞也是扭过头来说道,“放心吧,我还不想给你添麻烦。”说完后也是一个飞身就往别处去了。“季大哥,这?”方潇也是看着季长宁开口说道。
“方潇,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你觉得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就好了。”季长宁也是仰头看着天空开口说道,“血衣屠尽九重天,只因我命奉皇天。”
而在北京城里,苏步青也是和朱见济来到了一个南郊的一座山中。朱见济也是看着那山间的一个小院子,也是开口说道:“哎,你那老师也是一样的倔。只是他前年走,朕都没有来送送他。”
苏步青也是躬着身子说道:“老师向来喜欢清静,葬礼也就我和小师妹两个人。所以皇上不用自责。”
“嗯。”朱见济也是点了点头和苏步青一道走了进去。推开那道门,这院中的石桌旁也是坐着一个女子,虽然这脸颊上也是透露出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是去却依旧难以掩盖她的风采。那女子也是听到了这门被打开的声音,扭身来见到是苏步青,也是一张笑脸说道:“大哥,你怎么今天想到过来了。”苏步青也是忙咳嗽了一下,江雪儿也是看见了正含笑站在一边的朱见济也是忙跪着说道:“民女不知是皇上驾到,还请皇上降罪。”
“起来吧,朕何时重视过这种东西。”朱见济也是摆了摆手后说道。这个时候江雪儿也是笑着站了起来,江雪儿也是将两人都让到了这石桌边后开口说道:“皇上,今日造访所谓何事啊。”
朱见济听到这江雪儿这么问,也是脸色一僵,有着尴尬地看着苏步青。苏步青也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雪儿,你先坐下来。”
江雪儿虽然有些迷茫但还是按照苏步青说的做了了,而后也是开口问道:“好了,大哥。您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
“雪儿,雪浓走了。”苏步青也是咬着牙说道。
江雪儿也是知道这苏步青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开口说道:“大哥,雪浓走了?他去哪里了?难不成还走出大明去什么扶桑和瓦剌了吧。”
苏步青也是开口继续说道:“今天早上的加急公文,雪浓和当年害死月满。花香的凶手陆鹏同归于尽了。”
江雪儿这个时候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也是猛然晃了晃后,倒在那石桌上哭了起来。而后又站起来指着朱见济开口说道:“皇上,他当时解决了杭州一案,就该让他回京城为什么非要让他留在杭州,现在他人都没有了。都是皇上您啊。”苏步青也是忙把这江雪儿抱住后说道:“雪儿不要胡言乱语,这雪浓的死怎么会和皇上有关系呢?雪浓是六扇门的人,六扇门的人只有服从。”
“大哥,雪浓没了!”江雪儿也是拉着苏步青的领口哭到,“他就这么没了,过年的时候他还写信说是秋天就回来看我。”
朱见济那张脸也不由得有些动容开口说道:“是朕的错啊。”
苏步青还想说什么,却被这朱见济止住了。也是缓缓地对着江雪儿说道:“但是雪浓他死的值得,因为他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结,他为他的弟兄们报了仇。”
“但是民女只是希望他活着啊。”江雪儿也是自己站稳后朝着南面开口唱道:“兴衰治乱显豪强,从来国难苦忠良。为主殉义应嘉奖,酬君罹祸事堪伤。妻贤血溅龙泉上,子孝尸横玉砌旁。周遇吉他割恩断爱尊母训,你看他满怀的壮志呀去赴疆场。这将军忍痛含悲离了府邸,也顾不得妻亡子丧与那年迈的高堂。我不表这位周遇吉单骑奋勇出门去,再表那老家将只身入内来报端详。禀太太夫人尽了节,公子也相随着丧,言至此悲声凄惨泪成行。太夫人一闻此言连连夸奖,说不枉我苦志周门守一场。好媳妇玉碎珠沉给夫争气,好孙孙遇难轻生替父增光。最难得芳名美誉传千古,喜吾门节妇贤孙萃一堂。想老身我受子之荣膺诰命,自应该随儿一死要报君王。莫非我还想重活这些个岁数,我怎忍苟延残喘玷染纲常。太夫人寻思已毕唤家将,你快去把他们母子的尸身运进厅房。再将那柴草堆积在中厅上,务须要排列于前窗,你再去给我堵两廊。你与我一火而焚休要待慢,成全我这千秋不朽有辉光。你若见赤焰飞天黑烟满地,你赶紧的他乡躲避远处去潜藏。老家将一闻此言跪倒在华堂上,哎呀,太太呀,叫老奴我藏身何处,避难到何方。想小人自幼儿多蒙周门抚养,我怎肯抱头鼠蹿把大恩忘。理该将这条性命酬了家主,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应当。况夫人巾帼青年明大义,小公子孩提稚幼也懂得纲常。难道说主人能作忠良将,单单的我做奴婢的就缺乏侠义肠。我情愿这条老命不要跟随恩主去,也博得个幽魂侍奉在太君旁。太夫人欣然鼓掌说,难得得很,可喜你身为奴仆志气忠良。我那孩儿为国尽忠丹心耿耿,我那媳妇为夫殉节烈志洋洋。我那孙孙他不辱家门全孝道,我老身是玉成儿志要报君王。更有你这义气的仆人哪能够殉主,这才称得起义仆节妇孝子贤孙要逞强,真乃是天随人愿才称了我的心肠,与那祖上也增光。”
“怎么唱这么悲的曲子。”方潇听到这边易晶兰和方咏宁在那边唱曲也是开口说道。
方咏宁也是看着方潇说道:“哥,你不觉得这很和你们六扇门的感觉吗?想上一代四大名捕除了那苏伯父,现在都已经走了。真当得上一句满门忠烈啊。”
“你唱这曲子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方潇也是斜着眼看了这方咏宁一眼后开口说道,“不就是想让我不要在干这些活了吗?”
苏忧怜这个时候也是走了出来开口说道:“我也是这个态度。”
“忧怜,伯父不也是这么出来的吗?”方潇也是看着苏忧怜说道。
“所以我才知道,小时候我父亲每次出门我母亲那个担心的眼神。”苏忧怜也是开口说道,“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你不能让我小时候担心父亲今天会不会回来,变成我的丈夫今天会不会回来。”
易晶兰见方潇也是脸色凝重起来也是开口继续唱道:“既如此你还不去收拾么迟延怎的,我还要魂助我儿去面那李闯王。家将说,奴痛周门遭奇祸,太太无故的受灾殃。想太夫人素日里待奴婢等恩同春雨,真算得持家有法言似秋霜。不能够慈眉善目地归天去,怎不叫我这沐恩奴婢呀痛断肝肠。恨只恨朝中的宰辅无谋略,带累得边上的将军满门亡。太太说,唉,你既愿从全节义,又何必频频的怨恨徒把心伤。我劝你也不必多言啦速去备办,啊,老家将悲声应是,出离了中堂。惨切切先把她母子的尸搬运,一捆捆干柴茅草在户旁。家将含悲说,我收拾已毕啦,太君带笑说,就点何妨。这义仆口虽答应怎忍得动手,可怜他痴立在阶前目瞪心慌。太夫人看破其中再难的勉强,也只好我亲自举火点户燃窗。霎时间引着了柴草红霞起,转瞬间火光四射延及了厢房。太夫人身随着猛火归天去,老家将退出户外刀刺肺肠。望火光放声大哭将头叩,说太太呀,豪爽的灵魂可莫要忙。好歹在前途等上一等,待老奴我是跟随恩主要到西方。转身形抖抖衣襟往烟中跳,一缕忠魂丧无常。最可叹满庭烈焰焚周母,呀,好可惜半缕残烟老母亡。只烧得那画栋雕梁全折断,只烧得窗残树倾玉石亡。只烧得那忠良府邸人声寂,只烧得烟突墙壁火茫茫。只烧得雾腾腾滚滚的烟尘弥宇宙,乱纷纷团团火焰上了穹苍。我单表那周遇吉正欲出城诛军斩将,猛回头见府内升烟一片的红光。勒住战马将娘想,不由人悲惨焦急腹内着忙。马转星飞奔到仪门外,抬头望,好凄凉,啊,见一片烈焰狂,这烟滚滚哪,雾茫茫,尘荡荡,土扬扬,在耳边厢又听得瓦碎砖崩劈声响,呼噜噜倒了群房,这空余了半截墙。”
“好了,别唱了。”方潇也是站了起来,看着苏忧怜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上本请辞六扇门的职务。皇上若是准了,那我就去给你拿一个状元回来。皇上若是不准,我记得我爹还有一块铁券。大不了以后回去当个富家翁。你可愿不愿意啊。”
苏忧怜也是看着方潇这个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后说道:“但是方潇纵然是以后只是当个地主,这家里还是我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