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方潇也是看了这赤老一眼后说道,“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知道的,我只是为了阻止你。”
“不不不,如果我面前是你那叔叔轩辕尘我不敢这么做,一来是我打不过他,二来则是因为他和皇帝交情太好,花间一定是要解散才能让他如愿。要是你那岳父苏步青,我也不敢这么干,因为他的对于朝廷太忠诚了,说他是朱见济的一条狗也不为过。”赤老也是笑着拿起了一杯茶。
“你是觉得我方潇的脾气很好吗?”方潇也是对着赤老微微笑了笑后开口说道。
“不,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愿意做生意的人,我也不想闹这么大。不妨退一步,你说服你父亲和刘玉田同我们做一场戏,而后我可以直接挥师南下,去找点苍派的晦气。”赤老也是笑了笑后说道。
“你这样的一句空话,让我很难信任你啊。”方潇也是笑了笑后说道,“老先生若是把我当孩童未免有些天真了吧。您和皇帝可是有仇的,你手上还有一个齐王呢,南京城里半数勋贵要支持你们,这个时候你跟我说你决放弃了?要和我们合作?我方潇或许能点个头,但是你让刘玉田总捕头怎么想?你让这里的东厂怎么想呢?”
“你后面说得都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而我现在只是来解决你的疑问。”赤老也是笑了笑后说道:“首先我和你们的那位皇帝还没有仇恨那种地步,但是点苍派我一定要破,我赤老可没有什么后人了,正菲虽然是我的传人,但是他怎么选择和我没有关系,所以在我走之前,还是要给宝莲派一个交代。或者说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你可以放心对付点苍派,那些平民用处也是不大,所以不会牵扯什么大事情的。最后回答你为什么会放弃守南京的机会,一来是你的回来让我很忌惮。”
“如此,我还是真要感谢赤老的看重了。”方潇也是笑了笑后开口说道。
赤老也是毫不在意这方潇话里的意思眼睛眯了一下后开口说道:“你比你自己所认为的要厉害。而且我没有办法保证在六扇门和东厂以及你和你父亲都存在的情况下,轻松地拿下这南京。而且北面那个皇帝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的人物。”
方潇也是笑了笑后开口说道:“虽然我知道您只是在恭维我,但是我还是听得很开心啊。”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就是齐王现在不在我手上。”赤老也是随意地用手敲了敲这茶几后说道。
方潇也是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后也是收了眼神说道:“这么说,我们还有别的合作?”
赤老也是从这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茶几上,而方潇也是伸出了手。这赤老也是把这张纸再次放在了自己的手下面。方潇也是看了这赤老一眼后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齐王在这夜色沉手上,想来他们也是快要给你们六扇门发消息了,他们想待价而沽,而我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听说这夜色沉也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啊。”这赤老也是说完就松开了这手。方潇也是将这将纸拿到了手上,这个时候赤老也是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这封信,还是你回去和刘玉田一块看的好。而且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方公子是个聪明人。”
“我也是好久没有遇到像您这么健谈的老者了。”方潇也是将这纸收起后,笑着站起了身子开口说道,“不过您也是给了我不少的帮助啊,现在我也是该带着牧流回去了。”
这赤老也是笑了笑后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吃了中午饭再走吧,而且你这小兄弟也是没有半个时辰怕是还醒不过来呢?”说完这些话赤老也是拍了拍手,这三个清倌人也是再度出现在了台上。现在方潇显然不会认为这三个清倌人还是普通的风尘女子了,这边赤老也是看着方潇还站着也是笑着开口说道:“怎么觉得我这里的饭菜还会下药?”
“老先生自然是不会这么下作的。”方潇也是恭维了一句后坐了下来。
赤老也是笑了笑后说道:“你高看我了,我不过是觉得在你面前下毒没有把握而已,同样的没有与你动手我也是觉得拿下你只有六成的把握,而且纵然是拿下了你,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这才是我愿意与你谈合作的最基本的原因。”
“老先生高义啊。”方潇也是嘴角勾了一下后不再说话了。
这边赤老也是没有再去理会方潇而是笑了笑后示意这台上的人可以开唱了,这边头上的黄衣女子也是笑了笑后开口唱道:“祝家庄上访英台。一边走,一边喜,同窗竟会成连理。一边走,一边想,我与她同桌共读情谊长。一边走,一边呆,我不辩男女三长载。一边走,一边忖,想起了十八里相送她到长亭。眼前就是旧时景,回忆往事喜又惊。她曾经梅花透露春消息,我竟是泥塑木雕不知音。记得出了城,过了关,她曾经比喻樵夫为妻把柴担。过一山,又一山,她说是家有牡丹等我攀。下了山,过池塘她说是水里鸳鸯两成双。过池塘见条河,英台说,山伯真是呆头鹅。她说是独木桥上织女会牛郎,她说是庄上黄犬咬红妆。想起了井边照影分男女,想起了观音面前好拜堂。一桩桩比喻我猜不透,英台说,对牛弹琴这牛正是我梁兄长!眼前已是长亭在,在长亭亲口许九妹。想不到九妹就是祝英台,英台,你这个媒呀,做得对。袖中取出玉扇坠,欢欢喜喜藏起来,英台叫我花轿早去抬,那英台叫我梁兄早相会。四九,叫四九急忙赶路程,恨不得插翅飞到她妆台。”
而此时在陆府里陆灵若也是看着一份情报眉头逐渐皱了起来,以至于连陆绩语的到来都没有发现。“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陆绩语也是笑着走到了这方潇的身后,陆灵若也是看到这陆绩语后慌张地将这纸收了起来,也是开口说道:“没有什么。”
陆绩语也是脸色一凝后开口说道:“拿来!”陆灵若也是满脸不情愿地把这张纸递给了陆绩语,陆绩语看了一眼后说道:“是墨鸦给你的?这个混蛋是觉得我敢杀了他吗?”
“哥,你别怪他,是我想要知道的。”陆灵若也是忙开口说道。
陆绩语也是将这纸放回到这陆灵若的书桌上后开口说道:“你要知道这些消息有什么用?我陆家这次不能干涉,因为连我都没有看清哪边更加厉害一些。关于齐王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才是我陆家能在这里站稳的原因。”
“可是我们有着足以改变局势的实力啊。”陆灵若也是盯着陆绩语开口说道。
“错了,我们没有。陆家因为我的缘故其实力已经内部消耗了三成,而高层也是因为宗令的闭关而显得一个明面上的地榜都没有。”陆绩语也是开口说道。
“正是如此,我们才要不断地执照一些假象来获取两边的利益啊。”陆灵若也是看着陆绩语开口说道。
陆绩语也是笑着伸出手摸了摸陆灵若的脑袋后说道:“如果这两边的实际指挥都是赵正菲,哪怕是齐思言这类人,我都敢按你说的去左右逢源,但是很不巧,方潇这个人睚眦必报,而且在他面前耍一些小心眼显得很没有必要。因为都会被他看穿。另一边那位花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陆家没有用理由去触这个霉头。”
陆灵若也是被赵正菲这一段话给镇住了,愣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原来哥哥也是想到这么远了。”而这边陆绩语则是笑了笑后开口说道:“说实话吧,你倒是想干什么?”
“哥哥,你怎么了?难道我方才说的不是实话吗?”陆灵若也是开口反问道。
陆绩语也是走到这窗边退开了一窗户后开口说道:“这样全都关着,你也不嫌闷。再说了你陆灵若可都是说若非女儿身,可以代替我的人啊。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你一定是有着更加深的谋划,好好说说吧。不然你以后可能真得什么情报都拿不到。”
陆灵若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说的是实情也是苦笑着开口说道:“哥哥,你觉得这齐王现在在谁的手里。”
“难道不在这花间的手里?”陆绩语也是被陆灵若这一句话给提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按照现在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齐王应该是在南直隶了。若是在花间手里,现在声势浩大的攻城就应该开始了。”这陆灵若也是笑了笑后说道,“当然也不会在这六扇门的手里,因为但凡在六扇门手里,这齐王奉旨巡查留都的消息就该有人传出去了。所以现在这齐王在谁的手里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听到这句话陆绩语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陆灵若则是走到了这窗户边,一边关上窗户一边也是开口唱道:“若不是张解元他识人多,谁人能退这干戈。适才向碧纱窗下画双娥,委屈张生他劳久坐。顽皮红娘休啰嗦,当着人信口开河,红娘,难道说他往日相思都为我,母亲啊,你也不该把两番举动一番做,省钱吧结甚丝罗,纵张罗又费什么。帘儿外我稳住步,目转秋波,他玲珑心我早瞧破,吓的我莺莺无处躲。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莫不是风吹铁马檐前动,莫不是那梵王宫殿夜鸣钟。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东,却原来西厢的人儿理丝桐。他不做铁戟刀枪把壮声咏,他不效缑山鹤唳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分明是伯劳飞燕各西东。感怀一曲断肠夜,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这边方潇也是看这一曲结束也是笑了笑后说道:“老先生,对于这夜色沉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我记得这夜色沉都是有着地下的好地方,但是那些都是虾米。我还是希望你们都做出一些大事情的。”赤老也是笑了笑后说道。
“大事情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方潇也是笑了笑后说道,“老先生要知道升官发财是他们的愿望。”
“也是,你权钱都不是很热衷,而且还有那么些人站在你身后,也是有些麻烦啊。”这赤老也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这边牧流也是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台上还是那三个人也是嘟囔道:“看来我也是昨天累坏了。”
“这小子进六扇门,看来你们六扇门的门槛也不是很高嘛。”这赤老说完后也是抬手示意了一下,这台上的女子也是再度开口唱道:“想当初,妹妹从江南初来到,我是终日相伴共欢笑,我把那心上的话儿对你讲,心爱的东西凭啊你挑,还怕那丫鬟服侍不周到,我亲自桩桩件件来照料,你若烦恼我担忧你若露齿我先笑,我和你同桌吃饭同床睡像一母所生的亲同胞,实指望亲亲热热直到底,总见得我俩情谊比人好,如今是你斜着眼睛把我瞧,三朝四夕不理我,使我失魂落魄担烦恼,我有错你打也是骂也好,为什么远而避之将我抛,你有气诉也是说也好,为什么背人独自你常悲嚎,你叫我不明不白不理我啊,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是个屈死的鬼魂冤难告!”
而这边陆绩语也是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是,夜色沉!剩下的组织里也只有夜色沉和思问阁有这个本事能把这人给送到南京来。但是夜色沉并不是一个好商人,思问阁还想做天下的生意呢。所以只有夜色沉敢接这个单子,到最后还敢来咬雇主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