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映一又看了一遍论文,对张晨愈发好奇。
少年天才并不少见,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而少年创业的富豪也不少见,在美国一抓一大把,甚至有十三四岁就成为千万富翁的,张晨之前在商业上的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在商业上获得成功的同时,在学术上也有所建树的少年天才,钱映一此前还真没见过。
尤其是这篇论文,其详实程度让钱映一感觉如果真有人如此操作,东南亚国家系统性风险就不再会是风险,而是实打实的崩溃!
钱映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拜伦,我一会儿给你发一篇论文,是一个暑期学生写的,不不,这个不一样,和你最近研究的课题也有点关联,你可以看一下。”
拜伦斯科尔斯是钱映一的同事,也算是上司和前辈,在60年代就已经成为著名的经济学者,学界普遍认为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只是时间的问题。
把张晨的论文发给拜伦后,钱映一又给自己在清华的朋友发了一封邮件。然后,在张晨的论文上,钱映一标注了一个大大的A。
完成这篇论文后,张晨十门课程的考试就正式结束了,比预想的提早了两周左右。原本张晨预计是在九月初才能回国,现在看起来,自己只需要订好八月底的机票就可以了。
随着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张晨需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火种源资本现在已经是一个掌控上亿美元估值的公司,光靠汤淼淼和苏灼蕖根本不行,必须要招人。
张晨分别给芭芭拉和赖斯打了电话,让她们帮自己介绍靠谱的管理层。而两人。虽然身处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大不同的阵营,向张晨推荐的名单里都有高盛旗下J.Aron的高级主管贝兰克芬。
贝兰克芬同张晨聊了两个小时,决定离开高盛。贝兰克芬在高盛的年薪仅仅是区区20万美金,而张晨却向贝兰克芬开出了50万美金的高额年薪。这已经是500强中传统行业高管的Vp的薪资水平。
贝兰克芬最看重火种源的一点,并不是火种源所拥有的Icq股份,而是张晨抵押股权所投资的思达康。贝兰克芬是销售员出身,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了解到思达康这家公司的背景后,惊讶的发现这种优质公司居然没有人投资反而让张晨捡了个便宜。
思达康并不是一个以技术领先市场的企业,相反,他们更加擅长的是在现有的技术上进行改进并加以推广。毫无疑问,这种低成本的产品模式更适合目前的华夏。贝兰克芬坚定的认为,在通讯领域,人口才是最大的资源。华夏,作为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如果能在这个市场获得成功,比在发达国家取得垄断的优势所能攫取的利益更多。而火种源所持有的35.38%的思达康股权,会在未来成为天文数字的财富。
贝兰克芬来到火种源后,并没有带团队过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时期切忌让老板觉得你在组建自己的势力,因此很明智的在财务和人事问题上同汤淼淼和苏灼蕖保持了有效的沟通。苏灼蕖,也兼任了火种源的hR主管。
财务总监,张晨找到了德勤的一名叫做托马斯盖勒的主管来做,同样是张晨亲自面试。
至于法务部分,张晨并非不重视,而是现在养一个法务部门成本实在太高了,所以张晨把火种源的法务外包给了watchell。毕竟之前的Icq合约就是奥卡西帮忙拟定的,有了一定的合作基础,watchell在并购投资领域的专业性也几乎不容置疑。
至于汤淼淼,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分离。最后这两周张晨基本搬出了宿舍,每天都住在汤淼淼这里。
让张晨奇怪的是,自己的室友沙拿塔努一改往日里欢快跳脱的形象,最近一直愁眉不展。自己搬离宿舍的时候,沙拿塔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晨再三询问怎么回事,这个小阿三给张晨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来到学校初期,沙拿塔努帮了张晨许多忙。
沙拿塔努犹豫再三,吞吞吐吐的问张晨:“Zack,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把手中的Icq股份卖给我一些?”看到张晨不可思议的眼神,沙拿塔努忙补充道:“当然,价格方面,你说了算。”
张晨平静的看着沙拿塔努:“沙努,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沙拿塔努叹了口气,挠挠头,“Zack,我和你不一样。我父亲有五个儿子,我是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比我优秀得多,再加上年纪比我大,又长期和父亲在印度,所以已经在家里的公司开始独当一面。”
“近几年父亲年纪越来越大,有了找接班人的念头,大哥和二哥为了争夺继承人,已经斗得不可开交。原本我在美国,可以完全不用理这些方面的事情。但最近因为他们的内斗,父亲很生气,最终决定给我们五个孩子每人500万美金,让我们分别拿去创业投资,两年以后,看谁赚的钱多,而赚的最少的,一分钱遗产也拿不到。”
“原本我也没有在意,但我其他的几个兄弟在印度都有自己的班底。只有我,长期在美国,和他们都很疏远。但由于父亲平时对我比较偏爱,其他的几个兄弟私下都在说,如果我成了最后一名,他们一定不会给我活路。”
“Zack,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我的母亲。她原本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电影明星,后来嫁给我的父亲,生下我后她也吃了很多苦,直到现在还留在印度。如果我真的被父亲淘汰了,那她的后半生会非常辛苦。”
“现在距离父亲定下的时限只有一年不到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该做什么。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商业头脑的,所以我一直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但现在你马上就要回国了,所以我才想问问你能不能把Icq的股份卖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