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大喝一声,左手握住长矛矛杆用力一推,只听当的一声响,精铁打造的长矛抵住前排链甲刀盾兵的胸膛奋力往前一推,竟然将最前面地三名永安军连人带刀推得连连后退,愣是被他挤出一小片空间来。
李大壮再将长刀在胸前一横,圆睁着虎目,怒视周围的军汉,大声吼道:“还有谁?还有谁!”
此时的李大壮满脸的污,衣服已经残破不堪,露出的双臂上青筋暴起,好似地狱中索命的恶鬼,把周围的官军震慑的不敢妄动。
“嗖”,付俞眼前周围的链甲刀盾兵失去了气势,不敢前行一步,连忙对着李大壮射出一支暗箭,冰冷地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噗地射中了李大壮的小腹,顿时血流如注。
“噗”李大壮一声闷哼,用手捂住小腹,身体的剧痛让他有些站立不稳,身形踉踉跄跄的晃动了几下,最后以刀拄地,强撑着庞大的身躯没有倒下!
链甲刀盾兵士卒倒下的同时,李大壮再也撑不住,他日夜坚守在城墙之上,几乎已经两天不眠不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此时李大壮双腿一软,跪坐在地,鲜血如泉水般从李大壮的腹部湍湍流出,李大壮无力地双膝跪地。
四周的链甲刀盾兵眼见李大壮力竭,纷纷围拢过来,又一支锐利的长矛划破长空,奔着李大壮的眉心就飞了过来。此时的李大壮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想要用力抓出飞驰的长矛,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狰狞的面目中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神色,
“苏爷,对不住了,到最后还是让您失望了,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兵,还和您并肩战斗!!”
“李大哥莫要惊慌,我来救你!”
正当李大壮闭目等死的一瞬间,五人战阵中的一名青衣贼,火速举起手中的圆盾挡在了李大壮的身前,锐利的长矛撕裂空气,“噗”的一声穿过圆盾,死死的扎在了这名青衣贼的左肩膀上,青衣贼不顾肩膀处血流如注,右手一使劲,试图把李大壮拉回来战阵的保护范围内。
李大壮眼见自己并未丧命,浑身上下仿佛又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借着青衣贼的拉扯的力道,蹭的窜回到战阵的保护范围内:“兄弟,谢了,还能战否?”
“有何不能?青衣不言败!”青衣贼高傲的抬起头颅,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嗷……嗷……嗷”,尖锐、嘹亮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划破长空,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一名青衣贼的耳朵里。
这是冲锋的号角声,像是一群嗷嗷的野狼在嚎叫,对于这种声音每一名青衣贼都都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青衣们独有的号角。
“这……这是我们青衣贼的杀回来了,是苏爷回来救我们了”!卢顺吐出口中的血水,不顾一切的嗷嗷大叫:
“弟兄们,你们听到了吗?苏爷没放弃我们,他们杀回来了!!”
一旁的石墙轰然倒塌,将卢顺彻底的压倒了石头下面。
“都特么的给老子站起来,别让外面的兄弟们小瞧了我们”,李大壮用刀拄地,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永安军的后阵,高炽、满文才同时面色一沉,慌忙勒转马头,只见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旷野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大队的青衣骑兵,骑兵的最排头一杆青色大旗,上面赫然然的书写了一个大大的“苏”字。
所有的青衣骑兵严阵以待,鸦雀无声,静静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链甲刀盾兵,仿佛是来自九渊的修罗凝视着自己的猎物。
“报”满头大汗的永安军斥候来不及下马,就高声喊道,
“启禀高将军,我军正北方发现大量的青衣贼寇,其中有一部分骑兵!”
“嗯!”
高炽脸色冷峻淡然的点了点头,青衣贼果然也组建了骑兵?斥候才刚刚将消息传回,他们就已经杀到眼前了!就单凭这种迅捷的战场把握力,青衣贼确实有与自己的链甲刀盾兵一较高下的资格。
“将军,青衣贼阵型未乱,远不像经过长途奔袭的样子,如今贼军士气正盛,又占骑兵之利,我们是否要暂避其锋芒?”满文才拍马凑到高炽面前神色凝重说道。
“链甲刀盾兵岂能向贼人屈服?大军调转方向,后军变前军全力抵御青衣骑兵,先收拾了他们再攻城也来得及”,高炽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狰狞。
青衣贼阵前,苏俊哈出一口寒气,初冬的朝阳,晨风有些凛冽,吹在苏俊身上,已经有些阵阵寒意。
放弃出峡关而率全军回援金岩,这是苏俊破釜沉舟的一击,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哨可言,纯粹是实打实的碰撞,胜则天下归心,负则一败涂地!
回援金岩,看起来同样是热血上脑。不够理智。毕竟金岩城已经被永安官军包围,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地下场!最可取地做法应该是带着青衣贼和高宠的二百黄金护卫通过峡关,转入卫国,彻底摆脱永安军的围剿追捕。
苏俊本可率领其他青衣贼从峡关一走了之,即使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名全部付之东流也无所谓,毕竟只要自己活着,名还可以养,但是自己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