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写?没看出来你还真是各硬骨头啊”
高威点点头,阴森森的说道:
“既然你想上报王廷,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上报王廷!”
边说着话,高威边把身子微微前倾,用左手捏住蔡旭坤的下巴,右手握着短刃对着着蔡旭坤的舌头,作势就要切割下去。
想起刚才那非人能忍受的疼痛,蔡旭坤激灵灵打个冷战,什么金银财宝,在他眼里都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钱没了可以想办法再贪,舌头没了他以后就是废人了。
念及于此,蔡旭坤赶忙连声说道:
“别……!别割我舌头!高将军,只要你能网开一面,放我一马,金库里的那些钱我一分不要,全部送给你作为谢礼,镇北将军一个月才给你多少俸禄,这些钱足够让你吃喝玩乐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仿佛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高威忍不住发出桀桀的笑声,配合着他那副吓死人不偿命的面容和身材,在黑夜里犹如索命的恶鬼一般。
高威笑够了,缓缓说道:
“你还想用钱收买我,告诉你,老子的命都是苏爷给的,别说是这些身外之物,就算是苏爷想用我的脑袋,我都不会皱下眉头的。事到如今,你还贼心不死,大难临头还想做垂死挣扎,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话还未说完,高威对着蔡旭坤仅剩下的一个耳朵,又是一刀,寒芒一闪,蔡旭坤还没感觉到疼,最后一个耳朵也掉落在地上。
“啊……”
蔡旭坤再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马上就要破体而出,自己可能是到了生与死之间的临界点了吧。
“你写不写?切完耳朵,我在挖你眼睛,挖完眼睛还有鼻子,鼻子切完,再割掉你的舌头,然后依次是四肢,我要把你做出人棍,然后为你包扎伤口,再把你扔到荒山野岭,任你自生自灭,到时候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高威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蔡旭坤的耳朵里和恶魔发出来的嘶吼没有任何的两样,只有听到一次,蔡旭坤保证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第二次。
再联想到高威描绘的那副恐怖的场景,蔡旭坤的大脑中仿佛正在经历着这一切,一向怕死的蔡旭坤第一次认为有些时候,或许死亡会是更好的结果。
蔡旭坤只能在心理求助漫天的神佛,只要是他能想到的、能叫出名字的,他在心里都求了一遍,但是漫天的神佛这个时候似乎都去睡觉了,没有人搭理他的请求,最后无奈只好屈服的说道:
“不……不要……,我写,我全招了……”
软硬不吃的蔡旭坤终于被高威折磨的几近崩溃,发出如疯狗般的哀嚎声,从断耳处流淌的鲜血混和着他的鼻涕眼泪,再夹杂着面颊两侧的汗水,整张脸已经没有半点昔日城主的威严。
“不错,算你识相”
听到蔡旭坤彻底的屈服了,高威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收回即将落下的右手,将一旁的纸和笔推到了蔡旭坤的面前。
供出罪状最多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不写,恐怕会生不如死。
此时蔡旭坤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把这些年自己如何贪赃枉法,和军中那些军官勾结以及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这些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
蔡旭坤在界城为官多年,与界城甚至是北安县的各大家族都有来往,要不然以界城的贫困程度,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搜敛到如此多的财富。
大概用了两盏茶的时间,足足写满七八张的宣纸,蔡旭坤才把自己的罪状交代清楚,高威接过蔡旭坤递过来的宣纸,装模作样的从头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用手中的短刃划破蔡旭坤的食指,用他的血在宣纸上按下手印。
忙完这些,高威暗暗松口气,他对蔡旭坤用私刑,迫使他招供也是存在一定风险的,万一后者骨头足够硬,死活不认罪,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即使苏俊想偏袒他,也没法做的太过份。
不管怎么说,蔡旭坤都曾经是王廷亲自任命的界城城主,是正八经享受国家俸禄的人,自己对其动用私刑,在法理上肯定是不对的,好在高威手段够狠、蔡旭坤又不经吓,这才有惊无险的拿到罪状。
正在这时,蔡府外突然传来一嘈杂声,紧跟着蔡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大批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官兵涌了进来。
待官军整齐的站好后,苏俊也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在他身旁还有刚才去报信的鹰五以及闻讯赶来有邹家幼麟之称的邹弘。
在鹰五的指引下,苏俊和邹弘先直接去了蔡府的金库,在那里,看到了蔡旭坤收集的古玩、字画和排列整齐的真金白银。
高威见识浅薄,但是不代表苏俊不知道这些收藏品的价值,显不说那些字画、古玩,单单是的那张质朴的古琴恐怕就不是他一个城主能消费得起的,再走进密室一看,堆积如山的黄白之物,另苏俊和邹弘都有些怔怔回不过神来。
苏俊也算是见过世面,但是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真金白银堆在一起,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察觉到镇北将军很气愤,邹弘的一张脸也有些挂不住,他是主抓内政,监督北安县的百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么一个大贪官,他自然是重大失职。
其实邹弘自任职以来为了能光耀邹氏一族的门楣,对于工作他一直兢兢业业,对于无能、没有作为的官员,邹弘早就换掉了一大批,但那些都只是县里的直属官员。
对于周边各城各镇的官员,他暂时还没有出手,一则自己精力有限,二则自己任职时间太短,根基还不算稳,如果大动干戈,全部换血,容易引起人人自危,对于北安县的发展也是不利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邹弘还没开始更换各城镇的官员,否则,以蔡旭坤的名声,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给揪出来,一旦打草惊蛇,蔡旭坤把赃物转移,到时候他打死不承认,苏俊也没什么办法。
即便如此,邹弘仍感脸上火辣辣的,如同刚喝完烈酒一般,两人退出密室之后,邹弘对着苏俊深施一礼,面带愧色的说道:
“大人,这是属下失职,有负将军重托,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