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俊没有说的是,现在他的侍卫兵基本上就是预备军官队,到了他的侍卫队里,比一线部队还要辛苦得多,不但要学识字,识制图,学战术,还要与普通士兵一样下操,训练,这些亲卫们大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不但有勇武,更有头脑。
毕竟像伍阔海这样的疯子不多,但伍阔海已经是千夫长了,此次到安靖,也是苏俊想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毕竟这些人将来都是要被苏俊重用的,所以苏俊身边的亲卫总是在不停地更换,而且借此,苏俊也更能有效地掌控军队。
“什么?”安宁王惊讶地张大嘴巴,“一群农夫,只训练了不到一年,就能成此劲卒?”
“父王,其实他们也算不了什么劲卒,我这千余人的亲卫们都差不多水平,只不过这第二场比试更要依靠个人勇力,他们十人算是亲卫中单打独斗比较出色的,其中有几个在从军前跟过师傅学过几天拳脚,所以出来应战。”苏俊不以为意,“换了其它人出来,也差不了太多。”
说话之间,御林军这边也选出来了九人,这一次邰党郡军出来的全部是士卒,这边也不好意思出军官,同样也是九个普通士兵。只不过有了前边副都统康义召的教训,这九人已完全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十八人各自选定对手,没有丝毫的废话,立即便分成九对,厮杀在一起。
战事一开打,台上众人齐齐摇头,果然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这十人的风格与伍阔海完全秉承一脉,一模一样的搏命打法。而且邰党郡军一开打,当真便如遇见了生死大敌般,红着眼睛,刀刀致命。
单是这份气势,已是完全压倒了安靖城的王家御林军。
结果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片刻之间,御林军九人完败。
司马振国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觉得蹩得慌,作为一个武者,他当然看得出自己手下的儿郎并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完全未战先怯,在气势上外全被压倒,一句话,就是惜命,而对方完全不惜命,两相一较,那有不败之理。
安宁王哈哈大笑说道:“还是我儿麾下的士卒更强一些,不过依本王看来,这些御林军将士个人武力完全要强于边关的戍军,可一打起来,就比我儿的将士差远喽”
苏俊微微一笑,看来安宁王苏昱也不完全是外行嘛!他点点头说道:
“父王,儿臣不否认一名士兵个人的武勇是很重要的,但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个人武功再高超,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父王请您试想一下,战场之上,万军搏杀,千刀砍来,万枪刺去,你挡得了几刀,躲得过几枪呢?所以,在儿臣的部队中,倒不太重视个人武功。”
苏俊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司马振国继续朗声说道:
“至于司马统领的部下训练的确很精锐,但臣的儿郎们却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这上过战场的和没上过战场的士兵,完全是两个样子,精锐之师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安宁王微微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王儿说得有道理,这大概就是司马统领的士兵输了的原因,看来御林军还是缺少磨练啊!”
司马振国再也忍受不住,站了起来躬身道:“王上,三胜两负,眼下臣只不过输了第一局,此时言输赢尚早。”
苏俊点头道:“不错,父王,一支军队,其实更应当注重整体作战,不过父王,请恕儿臣直言,儿臣建议下面的比试让士卒们换上木刀木枪吧,以免出现死伤,这主要还是因为儿臣的麾下没有司马统领手下武功高强,下手没个轻重,也不知道收手,要是出现了死伤,反倒不美了。”
司马振国虽然觉得挺难堪,但也觉得很有道理,像苏仲卿麾下的这群边关亡命之徒,如果真刀真枪上阵,双方必然会出现伤亡,对方死了不要紧,要是自己的儿郎死了那可心疼得很。
“不错王上,臣也如是想,都是王上的军队,出现伤亡反倒伤了王上的仁慈之心。”
安宁王点头答应,“二位的担心并非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来人啊,替士卒们换兵器!”
鼓声再起,第二轮正式开始,这时十人小组对垒,御林军中所出十人个个人高马大,身高臂长,每人都是手挽铁盾,另一手中或持着短矛,或握着长刀。
反观邰党郡军十人则四人手持长矛,四人手持铁盾,手里却提着一把短刀,另二人则一人一把长刀,随着其中一人一声尖哨声,这十人忽拉一声,迅速组成了一个长矛突前,盾牌手护住长矛手,二名长刀手则手提长刀,游戈在一侧。
其实邰党郡军标准的作战小组配备是十五人一组,但现在只能出十人,也就只能将就了。
这个小阵一经摆出,康阳云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最前面四名长矛手手中所持长矛居然同时停在一条水平线上,而且从他们弓腿,腰腹蓄力的样子看来,这四人是主攻手,而且是不计生死的主攻手。
而御林军这边却是以一人为锥尖,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攻击阵形,除非担任锥尖的攻击手能撕开口子,否则便铁定要输。
双方同声呐喊,开始小步奔跑向前突进,十步,二十步,一百步,邰党郡十人小组阵形丝毫不乱,仍是和出发前一模一样,而御林军这力已开始出现了脱节,有几人的步伐明显与其它几人不合拍,如果与其它军队交锋,这或许算不了什么,但与邰党郡军交锋,则必败无疑。
长枪突刺,短矛刺出,双方都有人倒下,虽然是木制,但在这些人手中,仍是势大力沉,挨了一下,任谁也站不住。
邰党郡军倒下一人,却成功地放倒了对方的主攻手,剩余的三柄长矛手看也不看倒下的战友,迅速向中靠拢,一人甚至在靠拢的时候踩到了自己战友的身体。
地上那人也不动弹,只是双手抱头,三人毫不停留,突刺,这一次放倒对方两人,自己倒下一个,但就在此时,对手的阵形出形了一个短暂的空当,这是在百米的奔跑中对方脱节造成的。就是这零点几秒的时间,盾牌手已插到前面,长枪再刺,铁盾推进,长刀手从盾牌手的缝隙间突出,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