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头交代华府的婆子:“跟华老夫人说,我池家老二,池家二房的当家的,改日定当亲自拜见老夫人。多谢老夫人今日援手不弃之恩。”
这话说的严重了,人家池家二老爷就没有什么人情,人家直接把今日的事情定位在恩情上了,若是亲事成了,他日华四娘子在池府的可就有的巧了,即便是定国候也得把小辈高看一眼,人家是你夫人的恩人呀。
定国候脸面通红,看着二弟混不吝的架势,此刻不好多言,总不能在华府的下人面前争执丢人。
华家的管事妈妈:“二老爷客气了,奴婢定然会跟老夫人转达的,奴婢告退。”
说完人家就那么退下去了,大大方方的。当真是华府调教出来的下人。
剩下定国候一人对着二房的兄弟,倒也尴尬的很。
池家二老爷此时情绪还很不平静,语气不是很好:“侯爷兄弟告退。”
说完就走了。连行礼都敷衍的很,对定国候两口子此时真的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池家二夫人不过是敷衍的行了礼就跟着池家二老爷退下去了。夫妻两人都在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跟愤怒。
定国候气的脸面青紫,不过这事也不可能都怨老二,是夫人闹得太过了,在自家府里倒也罢了,闹到外面去,太不成体统。
如今不就踢到了铁板,人家华府愣是没有给面子呢。
定国候倒也不是怕二郎说媳妇的门第太高,可华府行事,这次却真的扫了他定国候的面子,连定国候的夫人都如此折辱。那是不把他定国候看在眼里。
两家往后定然难以交好,所以对这门亲事那是真的不太乐意了。华府的亲事结不得。
看如今二房的样子,恐怕自己就是说其中的厉害,二弟也不会理解的。哎都是夫人给闹腾的,兄弟如今都不是兄弟了。想到自家儿子的状况,定国候对夫人的行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回到后院,定国侯夫人憋了一天的委屈。看到自家夫君。一嗓子就哭嚎出来了:“侯爷,定然要为臣妾做主呀,华家欺人太甚。”
别的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发泄情绪,稀里哗啦的哭了一盏茶时间。幸好定国候夫人是个能发泄的,不然说不得会跟段府的大秦氏一样直接气的中风了。可见侯爷夫人的福气不一般呀。
外面的世子夫人听见里面的动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真是尴尬的很。
定国候看着这样的夫人。那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看就是受了委屈。可这委屈是自找的,自家夫人在怎么蛮横,定国候也是心疼的。可恼恨也是有的。
又气又恼见,见夫人又能数落这哭了。才开口:“好了还不嫌丢人。”
定国侯夫人呜呜呜:“侯爷,那华府四娘是定然不能入府的,臣妾定然是容不下她的。别说臣妾嫁给侯爷以后,就是臣妾在娘家的时候也没有受过如此大辱呀。华府怎么敢呀。还有那二房,那就是狼子野心,他就惦记咱们邵康的世子位子呢,不然他怎么就非得娶华府的娘子呢,她不是诚心的想压下大朗媳妇的面子吗。她就是诚心的,要娶个高门的媳妇压我一头,您看不到我被欺负了,还嫌弃我丢人。”
世子夫人在外面攥拳头,在自家婆婆眼里,父兄的封疆大吏,不如尚书府的娘子门第高吗,这就是婆婆为何总是看不上自己吗。
就听里面的定国候夫人接着说道:“他二房就是狼子野心,盼着大朗早死呢。”
别说世子夫人,就是定国候都恼了:“你闭嘴,你也不怕伤了大朗的心,别人都没有如此口出恶言,唯独你把大朗的生死随口挂在嘴边,那是你亲儿子,你这种小心思都收起来,二郎的婚事自有二房的长辈做主,轮不到你我干预,至于大朗,就是活一天,那也是我定国候的儿子,那也是定国侯府的世子,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惦记的,往后再有人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念情面。”
一番雷霆之怒下来,定国候夫人哭声小了:“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呀。”
定国候实在烦乱,即便是儿子身体不好,当母亲的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呢,如此闹腾让大朗知道岂不是更加难堪,甩袖子走人了。
剩下里面的的定国侯夫人哭的更加凄厉了。
定国候碰上外面阴着脸的儿媳妇,神情尴尬:“大朗媳妇莫要放在心上,你娘身子不好,一时恍惚了。不要跟大朗说这些有的没的。大朗那身子经不住事的。”
世子夫人是个老实的,不过没人愿意有人咒自己的丈夫早死,恐怕在自家婆婆眼里,自家丈夫随时都要死的吧,不然为何千方百计的算计拿捏二弟呢,不过是给自己留个后手而已。
这样的母亲说是母爱,实在可笑呢,而且自家夫君这个世子当的,那是催命,有的选择,世子夫人更愿意自家夫君万事无忧,做个殷封的闲职,说不得身子骨就能康泰了:“是,媳妇不敢,今日母亲有疾,是二叔,二婶让人叫的媳妇过来侍疾,二伯唯恐惊动世子,特意让人瞒着世子呢。”
定国侯脸红,不言不语的儿媳妇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打两下呢,二房都知道世子有病,在夫人如此搅合二房好事的如此境况下,还顾虑到自家儿子的身子,可见二弟仁厚,心中记挂这侄子,是个好叔父呢。
定国候自问,自己对二郎是做不到如此的,不然也不会看着自家侄子二十几岁了还没有个正经的亲事,就是二郎的差事也是二郎自己拼命搏来的。
还有就是自家夫人今日里哭嚎,可曾想到一个府上住着的病弱儿子,听到是个什么心情。媳妇说这话,无意于用二房的两口子扇了他们夫妇两巴掌呢。
看看低眉顺眼的儿媳妇。定国候:“你母亲这里无事,不过是情绪激动了些而已,你回去大朗身边吧。若是惊动了大朗,也不要让大朗过来了,这里无事。”
世子夫人:“世子是个孝顺的,怎么能不来看母亲呢,父亲折煞我们夫妻了。”这话当真是太让人脸红了。定国候一时间都呐呐无语。看着儿媳妇侧身行礼。定国候木着脸去了自己的书房。心中一直在反思,自己这个长辈当的怎么就在小辈面前如此的没有威严呢。
第一次认真的在想定国候府世子的问题。
定国候府如此闹腾,即便是在院子里面静养的世子都被惊动了。尤其是定国侯夫人的凄厉哭嚎,作为儿子,作为人子,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别说定国侯府世子是个孝顺的,那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也不能当做听不见呀,恐怕第二日上朝就会被御史参个不孝顺长辈的罪名。
世子夫人才走到一半,就看到自家郎君坐着软轿到了定国侯夫人的院子门口了,快走两步:“夫君。”
定国侯府世子的身子真的不太好。别看平日里看着还有个人型,可府里这么点路,走起来都费劲巴拉的。拜拜手一直到了内院才从软轿上下来:“母亲病了吗。可有大夫看过了,严不严重。”
定国侯府世子夫人眼眶发酸:“夫君莫要担忧。大夫跟侯爷都看过了,母亲心绪烦乱,明日定能好过的,侯爷吩咐过,夫君身子不好,不用过来这里的,妾身在这里给母亲侍疾就好。”
定国候世子:“夫人说的什么话,母亲病了,儿子怎么能如此不作为呢,自当是夫君过来侍疾。”
说完满足走进屋子,进去伺候定国候夫人。端茶递水亲力亲为。
定国候世子的病,最忌忧心。即便是一点不劳累到他,只是让他听着自家母亲呜咽,足够让定国候世子操心的了。
好歹定国侯夫人还是知道心疼儿子的,听到儿子进来以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除了眼睛还红肿意外,对着儿子温颜软玉的说会话,就称自己没事,愣是让管家送小两口回院子了,
倒不是心疼儿媳妇,而是自家儿子身边缺不了这个儿媳妇。
即便是如此,第二日定国候世子夫人依然去递牌子去宫里请了太医,因为定国侯府世子身子又不太好了,到底是给累到了,
定国候看着夫人无端的生闷气,也不知道夫人如此折腾的是二房的孩子,还是自家的孩子,
其中三房四房的人都过来看过,二房是不想让人看乐子,对外不做任何说明,而且这三房四房更不是东西,更看不得二房好,防着点是必须的。
大房对三房四房从来没有好感,同样是依赖定国侯府生存的,可三房四房的不堪,定国候更愿意让二房多嚼用些,即便是二房不堪受教。
所以中间的事情三房四房被瞒的严严实实的。
对于华晴芳来i说,日子不太好过,即便是自己的亲事基本谈妥了,她就块是个新嫁娘了,依然不好过,
这次不是华老尚书罚她,而是华老夫人动手了。
才送走了池家的两位夫人,华晴芳就被华老夫人给关进了老夫人的荣喜堂,没有老夫人的准许一步都不许出去。
华晴芳心说您这事为了什么呀,跟祠堂告别了,住进了荣喜堂,能说他的待遇提高了吗。晚上的时候华老夫人亲自审问芳姐:“今日里你是故意的。”
华晴芳坚决摇头否认:“祖母,芳姐不明白。”
华老夫人:“你无端指责定国侯夫人中邪,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作为小娘子,,作为闺阁女子,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有违女教女德之事。”
当真是很严厉的指控呢。
华晴芳:‘祖母,每个女子的生存都不容易,能当上定国侯夫人的女子更应该是女子中的楷模之辈,德行,礼教,礼仪,容貌。品性,那都是应该最最好的,毕竟按照品级来说,侯爷夫人是要进宫参拜贵人的,可定国侯夫人今日的行为举止无一不是再告诉我们她病了,不然这样一个见过贵人的贵妇人怎么能做出那种失礼的事情呢,孙女真的是觉得定国候夫人撞了邪了。不然怎么能解释这一切呢。难道定国候府跟咱们华府有仇。或者有旧怨吗,才会做出这种有失常理,到华府内院指着鼻子羞辱华府的事情呢。”
华老夫人无语。自家孙女说的很是道理,可明明事情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芳姐的问题果然还是很大的,怎么放心这孩子嫁人呀。
华晴芳接着说了:“祖母不要担心。芳姐跟护送定国候夫人的婆子交代过,这番说辞。而且让婆子拜见定国候了。想来定国候定然是个明白人,会给夫人好好地看病治疗的。”
你定国侯夫人若不是病了,就是来我华府挑衅的,索性咱们就明面上较量好了。如此妇人行为,是何道理。
华老夫人能说自家孙女做的比自己想的还周到吗。
她华府可不是随便让人直指鼻子开骂之后,不做反击的人。不然下次谁都可以随便拿捏得吗。
华老尚书在外面听了半天。进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所以你这一巴掌是把定国候府给扇回去了。”
华晴芳真心的怕华老尚书,自家祖母心软讲道理。自己还能蒙混过去,可华老尚书在华晴芳的眼里,就是一个不讲道理,还心硬的老头子,尤其是看不得自己耍滑弄巧:“孙女不敢,定国侯夫人在华府期间行为不当,貌似中邪,华府自然要给定国候交代一番的。”
华老尚书心说这巴掌扇的好,扇的痛快,不过对于这个芳姐,那是不能表扬的,不然下次不定做出什么越攒的事情来呢:“哼,你就不想想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就比长辈们阅历还多,能一眼看出那定国侯夫人中邪了呢,你就不想想你才跟定国侯府换了庚帖,你将来进了定国侯府怎么做人,怎么相处,你就不想想家里的长辈会怎么担心的你将来。你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这些。你可知罪。”
华晴芳觉得膝盖自然弯曲,面对华老尚书的时候这都要成了自然反映了,吧唧就跪下了:‘孙女考虑不当,祖父赎罪,让祖母担心了。’
华老尚书挑眉,这丫头当真是不领情呢,难道只有她祖母担心他吗,哼:“知错就好,下次不要如此鲁莽,不过我华家的脸面也不是随便哪个无知夫人都能指着鼻子挑衅的,你做的很好,明日里上朝老夫倒要问问那定国候是什么意思,哼当我华家是好欺负的吗。”
说完对着老妻:‘这丫头你看着罚吧,总要在嫁人以前教会她一些做人的道理的。不然别人会说我华家没有家教,教导不出小娘子。”
华老夫人:“老爷说的是,这丫头我定然好好地罚她,太鲁莽了。”
华二老爷回府知道夫人受了委屈,女儿挡了攻击,那是肉心不安,可惜愣是没有见到自家闺女,也只能听自家夫人叙述了当时的过程,
华二老爷掂量这池家二郎的庚帖,真心的觉得不怎么地。这亲事有点后悔,会不会决定的太仓促了,这样的人家自家闺女能过得好吗,能有安稳日子吗。
华家二老爷见不到自家闺女,去见自家老爹的时候,就把担忧给说出来了,
华老尚书不以为然,要知道这次败北的可是定国侯夫人,而且在自家孙女手下,一个回合都没走过,惨败,该担心的是定国侯府才对:‘我以为现在不是应该定国侯府在考虑,因为你家芳姐,往后他们没有舒心日子吗。老二呀,你多虑了。’
华二老爷整个人都不好了,人有逆鳞,华二老爷的逆鳞就在这里,自家老爹怎么能说出来如此的话语伤害自家闺女呢,实在是太过分了:“爹爹,您怎么能这样说芳姐一个深入闺阁不知道人间险恶的小娘子呢,您不心疼孙女,儿子心疼闺女,那定国侯夫人如此模样,面目可憎,将来芳姐要在定国候府过日子,这环境多险恶呀,儿子是万万不能让芳姐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
华老尚书对于老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要掂量一番,然后自家腮帮子酸的难受,这老二到底多不了解自家闺女呀,能说出来如此话语。
一个回合可就干败了定国侯夫人呢,这战斗力妥妥的安全,放到哪里都放心呀。真心的不需要如此:“老二呀,这亲事,我看着成,芳姐那里,我看你也不必如此忧心,毕竟那丫头若是觉得定国候府不太好,定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的,那就是一个不会委屈自己的孩子,这话你可认可。何况那池家二郎不是说了吗,往后他们夫妇未必就非得更定国侯府一起生活,池家二房的表现还不错的,你去哪里给芳姐找一个这样护着小辈的婆婆公公呀,我看你就不要多想了。”
华家二老爷必须承认一点,自家芳姐真的从来不会怎么委屈自己的,而池家二房的反应确实不错,这人活着,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他,能有一两个喜欢就不错了,自家芳姐又不是圣人,干嘛非得人人都喜欢呀:“父亲,您还是让儿子看看芳吧,毕竟今天孩子受了委屈,儿子当爹的不看两眼怎么放心呢。”
华二老爷这是妥协了,认为池家二房真的不错,最关键的是华二老爷打定主意攒对池家二郎分家,能单独过日子跟定国侯府没有牵连,自家闺女的日子就松快了。
华老尚书撇了儿子一眼:‘放心吧老二,你家芳姐真的没有受委屈,你作为爹爹,还是好好地准备过几日后的文定吧,芳姐不小了,这亲事就定了吧,池家二房能如此高度的接收芳姐,真的不容易,那孩子可见还是个有福分的。五娘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因为芳姐的事情托着,你当叔叔的好歹也为了侄女多想想吧。”
这话老尚书说的发自肺腑,可不是随便一个婆婆都能忍受芳姐这样的儿媳妇,这当真是芳姐的缘分,至于还在喧嚣的二儿子,华老尚书直接让老管事给轰出去了。
看不得老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那池家二郎跟自家芳姐真心的挺般配的。
华二老爷本来想跟自家父亲申诉一下自家小娘子的天真善良不知险恶,可惜华老尚书对这话一句都听不得。恨不得踹人。而且真的在老管家哄人不利的时候抬脚踹人了。干嘛逼着自己老胳膊老腿的非得动手呀。
从换了庚帖以后,华晴芳就没有心思,没有时间想想池家表叔的问题,因为华家老夫人对与华晴芳那是时刻带在身边提点,
就是冯氏过来看华晴芳的时候,老夫人都是在边上看着的,亲身指导呀。
华晴芳简直是欲哭无泪:“母亲,你不要担心我,好生的养胎吧,祖母这里芳姐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不过您定然要按照食谱好生的调养,每日里的走动更是不能少了一步的。”
冯氏很无奈:“好了我那里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记得呢,你在祖母这里好生的跟祖母学习,莫要委屈了自己,你爹爹说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万事不要放在心上。”
华晴芳才想起来,不会因为这点事,自己跟表叔的亲事不成了吧,自家爹爹还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哎呦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变动才好,这年头找们亲事不容易的:“母亲呀,您可千万告诉爹爹,我不委屈的。”
冯氏诡异的看了一眼芳姐,什么意思呀。
华晴芳耳根通红,太不知羞耻了鸟:“那什么,人家国公府人有病吗,跟咱们华府关系不大,何况大家不过是亲戚吗。”
冯氏:‘芳姐你说的是什么。’
华晴芳愣了一下,自己说的什么呀:“呵呵,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让爹爹不要惦记我,我这里很好,母亲要小心养胎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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