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个时辰的空,华府二房这边就热闹了,冯氏再次有了身孕。
华二老爷都傻了,回过神来,撇头就笑了,那是一种很纯粹,发自内心的高兴,本以为五郎就是老来得子了,没想到还能在得子,哈哈哈,都是自家芳姐的福气。
华二老爷有一种要被幸福憋到内伤的舒爽,从里到外的。
伸手扶着冯氏,打量着冯氏的肚子,眼里都是满意,自家闺女有眼光呀。
冯氏被盯得满面羞红,难怪这段时间精神不济,都怪自己矫情了:“老爷。”
华二老爷:“可不许在没有胃口了,如今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身子呢,回头我就给芳姐去信,让五郎在东郡多呆些时日好了,莫要回来闹腾你,你只管安心养胎就好。”
冯氏张着嘴巴,这次真的哭了,那还能在养胎吗,那不是摘她的心吗。
华二老爷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给自家夫人擦擦眼泪,转身亲自去给亲爹报喜了,忍不住得意,这次冯府肯定没说的了,自己送走一个,赔给他们一个。哈哈。
老尚书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打量华二老爷的眼神都是带着审视的。
没看出来这孩子怎么与众不同呀,这么大的年岁了竟然还能再填嫡子,不过他老人家又要多个孙子,可喜可贺呀。
老尚书扶着胡子哈哈大笑。他可不用憋着。打发走儿子忍不住就想,这儿子什么运道呀,连内眷怀孕都是真么刚刚是时候。回头就去问老妻要儿子的生辰八字,让老师傅看看去。
这孩子自从死了头一个媳妇以后,怎么处处都这么顺畅呀。不经意的早亡的段氏被人给扣了一个压运的帽子。
华二老爷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在抱儿子什么的,要低调一些,外孙都有了,他竟然要抱儿子,想起来有点脸红。所以尽管内心激动的都要放血了,可在面依然沉稳压脚。处处低调。
华三老爷每次看到自家二哥那副憋到内伤的样子。都备受伤害。
说起来自己年岁比二哥还小呢,自家夫人生子的时候也没落下什么毛病,没道理他们三房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不是。
男人吗在这方面都有点争强好胜。人家华三老爷就一点都没有他家闺女已经给他生了外孙,儿子就要娶媳妇了,他已经到了老的不适合在要儿子的年岁的认识。
夜里卖力耕耘完,等着收货的华三老爷。把意思透漏给华三夫人柳氏的时候,华三夫人差点把化三老爷给挠了:“胡说。都什么岁数了,我还有脸出去见人呀。”
华三老爷:“子嗣多大的事情,怎么就没脸见人呀,没道理二哥都能生。我不能生不是。”
柳氏一下就不干了,你也不想想,他家二哥能生。那是人家夫人才十*岁。她都快四十了,能比吗。
柳氏动手就把华三老爷给踹地上去了:“好呀。华老三,我跟你二十多年,孩子都大了,你心到野了,想要孩子,你想跟谁生,当初你华家若是没有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我能嫁到你家来吗,到如今你不认账了。”
说完就一阵的哭天抹泪。
当初华家三老爷做一个通房,右一个丫头的,华三夫人都没有这么闹腾过。才过几天消停日子呀,怎么就非得折腾呢,对华三老爷满满的都是幽怨。
华三老爷坚决不认为自己是被夫人踹下去的,一阵头晕眼花之后,就在地上了,然后就是华三夫人惊风暴雨般的哭闹。
三老爷觉得脑门青筋都蹦蹦的跳,每股的起身,看看外面,幸好婆子丫头打发的远,传出去丢人死了,赶紧的安抚夫人:“好了,你看你那脾气,怎么就不能容忍说话呢,我不就是想着咱们在生个孩子吗,怎么就说的那么远呀。”
华三夫人眼神怒瞪过来:“我还能生得出来吗。”
华三老爷:“怎么不能,古书有云,老蚌生珠,老妇六十而孕,咱们才多大年岁。咱们都四个孩子了,试试又如何。生不出来也只有咱们自己知道呀。”
花三夫人梨花带雨的脸瞬间鸿云密布:“乱说,那都是杜撰的,老爷还是莫要动这个心思的好,都有外孙的人了,真要是有了多抹不开面子呀。”
华三老爷张口就想说,老二就不嫌弃丢脸,不过立刻闭嘴了,因为跟老二比,都被推下来一次,悻悻然:“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就算了,不过咱们不生,不是因为咱们不能生,也不是因为抹不开面,是为夫心疼夫人年岁大,生产艰难而已。”
怎么让自家夫人不哭不闹,三老爷还是很有心得的。
华三夫人眼含热泪,这男人年轻时候虽然让她糟心了点,到如今还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太体贴了:“老爷,地上多凉呀,还是快快起来的好。”
华三老爷抿嘴,脸色不佳,自己还在地上坐着呢。
三夫人麻利的下床把他家老爷扶起来:“没事吧。”
华三老爷硬撑着被扭到的老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无事,夫人不愧是将门虎女。”
然后呲牙咧嘴的,若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传出去不好听,他怎么忍的下呀,哎呦,他的老腰呦。
就因为这个,华三老爷在华家二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没生下来以前,就没给过他家二哥好脸色。
华二老爷都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把三弟给惹了,幸好最近辽东那里太平无事,芳姐也没有个不方便的地方,不然跟谁周转银子去呀。
幸好不管是三老爷还是三夫人都不觉得这个误会多光彩,没人往外说,不然华老尚书不定怎么糟心呢,儿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老尚书不为了儿子,也得为了孙子考虑。不能让他家倒霉儿子四处丢人现眼去不是,所以在东郡把谢老先生的事情传的最凶猛的时候,朝廷的官文下来了。
免税,池二郎捧着官文,真心的松了口气。今年终于能太太平平的过去了。
郡守府手下的那帮师爷,看着官文上的‘免税’两字,眼圈都红了。东郡这个地方。都多少年没有圣人隆恩了。
看着池二郎跟看到一个稀世珍宝一样,果然还是侯府的郎君门道广,真心实意想把这位不太愿意干活的郡守一辈子都留在东郡这个地方上。
池二郎不知道属下对他竟然喜欢至此。不然定然要吓的落荒而逃,他可不想在辽东这地方长久居住:“赶紧把布告贴出去,让庄户们都高兴高兴,吊着的心也能稳定下去不是。今年的丰收节算是有着落了。”
好几个比池二郎年岁大上两倍多的师爷,同时给这位郡守倒也诚心诚意的行礼跪拜。
弄的池二郎怪不好意思的:“这不过是圣人的恩典罢了。说起来还是邵徳惭愧,若是咱们东郡什么时候能够把朝廷的赋税都填满了,民户还能手有余粮,那时候诸位在叩拜本官。本官方不感羞愧呀。”
这话说的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原来这位侯府的郎君胸中竟然有如此报复:“大人不嫌弃,我等定然为了朝廷为了东郡粉身碎骨。”
池二郎:‘严重了。严重了,二郎没什么才华。诸位往后东郡还要仰仗诸位呢。’
下面的众人有一种为了这位郡守肝脑涂地的冲动:“但凭大人指使。”
池二郎心下吧嗒嘴,原来文人也不都那么九曲回肠的动心眼,这不也挺好收服的吗。
说起来那几句话还是在泰山大人的园子里面的时候,自家泰山大人同夫人说的呢,主要就是说地里庄家增产的。
好像自家夫人说过,赋税虽然重了点,只要庄家高产,好歹能让庄户人家手里能有余粮。所以在这方面下功夫那是最讨好人的,上讨好圣人,下讨好民众
虽然他们不用讨好民众,就当是给子孙积德了。当时好像就这么一个话。
也不知道他家泰山大人把这样的谷种琢磨出来没有。不然他一个整日里研究弄死邻邦的武将,懂个屁的民生庄家呀。不过在这帮文人跟前说说还真管用。
既然丰收节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池二郎是面上的事情都不愿意周全了,那个狂妄连自家夫人面子都不给的谢先生,一句话、不请。
东郡有没有这么个先生,他无所谓,至于举子,他不稀罕,正好兵缺将少,都来当兵,共同守边好了。
芳姐觉得池二郎的性子从到了辽东之后就变了,再也没有在京城时候的小心翼翼,心肠百转,
如今的池二郎粗犷直性外加暴力,不愿意动脑子。可以肯定的说跟辽东的水肯定没有关系,难道是被那群粗汉给熏陶成这样的。
男人味是足了,可这安全感真的不在身材上呀,摇摇头幸好自己还有点脑子,两口子勉强互补一样好了,
扔下还不能抱出府的自家儿子,带着自家小兄弟还有五郎身边的四五个千户府上的小伙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谢府。
芳姐出门挑的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外面天气温和。刚巧阿福吩咐的那个女子也是在天气大好的时候出来工作的,所以芳姐掀着车帘,看到谢府门外跪在地上的大肚子女子各种哭诉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
条件确实还成,不算是受罪。
在看女子身边,有几个眼熟的,相比是鲁二叔派来维护女子安全的。
芳姐拉着五郎下马车,缓步走到女子身边:‘天可见怜的,这么大冷的天,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大人也就罢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怎么好呀。这位夫人,你就是为了孩子着想,也要好好地保重身体呀。’
至于其他的,劝导女子不要闹事什么的,人家芳姐一句都不说,管我什么事呀。
围着看热闹的民众,只能赞叹一声郡守夫人仁厚,不问贵贱对错,人家只关心妇幼。
女子抬起尖尖的脸蛋,角度刚刚好的那么柔弱堪怜,芳姐赞叹,这谢老头眼光不错,当初看上的姑娘长相真的没的说呢。
就听女子凄凄惨惨的说道:‘多谢这位夫人怜悯,关护,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先生不肯承认的血脉的孩子,就是保重了,又能有什么活路呀,世人能容我吗,世人能容我儿吗。我只求先生认了我腹中的骨血,我就是死了都甘心。求夫人能给我腹中骨血一条生路,同先生说说情吧。’
芳姐一脸的为难:“这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先生那样有名望的名仕,本夫人真的不好开口,小娘子你太过为难我了,不过小娘子既然腹中有先生的骨血,想来定然不会被人为难的,试问这东郡多少的名人志士,出自先生门下,怎么会让先生的骨血,实际上的师弟生活的不如意呢。”
这话绵里藏针,先把女子同谢先生给绑定成一家人,然后的意思就是不管先生承不承认女子肚里面的孩子,先生教出来的门生,定然要认的,更不会为难这个孩子。跟认了差不多呀。
紧闭的谢府大门,晃悠了那么一晃悠,里面一直关注外面情况的老管家,差点被这话给气的背过气去。
就听那女子果然欣喜一片:‘多谢夫人,妾身定然不会让我儿难做,只是妾身还是想让先生看看我们的儿子呀。妾身不愿意在为难先生,可妾身对先生一片情谊,定然会好生的把同先生的骨血养大成人的’
说完一阵婉转悠扬的哭啼,芳姐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旋律,不愧是教坊里面出来的,基本功真不错。
就听谢府大门嘎吱就打开了:“哪家的夫人,竟然如此败坏我家先生名誉,我家先生性情高洁,岂会跟这等女子有染,更别提哪肚子里面的孩子了。我家先生既然不认,那就不是我家先生的骨血,先生的门生故旧都不会相认。”
芳姐张嘴:“哎哎呀呀,当真是心狠,这女子同孩子当真是没有活路了,这位管事呀,你问过你家先生的意思了吗,说起来对于先生这样的雅人来说,不过是风流韵事,不会伤了先生的名声的,先生也不至于因为这些俗事害了亲生血脉的性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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