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他作为男人传宗接代的能力,就是在说他张大朗绝子绝孙呀,这样的岳家多大的势力那也不能要了。
张大朗冷着一双眼甩袖子就走人:“华府,张某不敢高攀。”
池二郎看看夫人,闹大发了,夫人太过分了,别说张大朗,换成他也未必能忍下这口气不是:“姐夫,姐夫慢走,四娘口无遮拦,未必就是这个意思,姐姐到了辽东之后,四娘就忙着给二姐姐寻医问药呢。也是一世情急,二姐夫原谅则个,二郎在这里待夫人陪个不是。”
大人还不打脸,骂人不接短。张家姐夫在这个问题上有没有问题,芳姐都不该提。池二郎恨是威严的看向芳姐:“还不给姐夫道声不是。”
张大朗冷着一张脸。讽刺的扫过这位小姨子,这哪是什么高门贵女呀,简直就是破落泼妇,简直不可理喻:“池家郎君莫要在劝,此番来辽东,张某诚意权权,想必二郎看在眼里。实为想到,竟然受到如此羞辱,京城尚书府张某惹不起,可也不敢在把脸面放在地上让人踩。”
看了一眼内院方向,眼里都是不舍:“不敢耽误贵府娇客。”
池二郎觉得自家好心办坏事了,他们夫妻什么样不说,若是在池府,把人家夫妻弄到没法收场,回头华老尚书定然饶不了自家夫人的。操心死了。
在看看边上不知道悔改的夫人,都是自己惯的,两口子之间也到罢了,在家芳姐今日怎么如此不知道轻重,这等话。气势轻易能够说出口的,这不是诚心交恶吗。
就听到自家夫人剽悍的话语:“走,你当我池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告诉你,就是走。你也得给我看了大夫。我华氏女就是和离也不会背着一个生不出来你张家孩子的名声。”
说完一摆手,张大朗身边至少出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池二郎都被夫人给惊呆了,这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吧。怎么就聪灵俊秀的慧杰可爱的娇小女子,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二百五老娘们了呢。这还是他池二的夫人吗。
张大朗脸都绿了:“池二郎你就是这么待客的,怎么这辽东池府是个土匪窝不成。你就由着这等女子败坏你京城定国侯府的名声不成。”
池二郎脸也绿了:“四娘,芳姐。干什么呢。”转头对着张家姐夫说道:“姐夫不是外人,二郎也不怕丢丑。四娘或有不对,不过跟京城侯府没有关系,京城侯府的名声,从来都不是四娘败坏的。”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芳姐正名。池二郎也算是让张家姐夫醉了。
华二郎就不知道为何就变成了如此模样,难道芳姐还要真的杀人灭口不成。不知道怎么面对呀,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问题。
而且他这个华家唯一在场。能够当家作主的男人竟然成了看客。
芳姐可不知道自己在池二郎眼里的形象,已经蠢成二百五老娘们了。对着张家姐夫那是真的一身的恶意:“哼,我就是要看看这毛病到底出自哪里。他哪有那么大的脸面纳妾生子。”
池二郎心说这是受刺激了呀,不然自家夫人不可能这么无理取闹。还是辽东这地方邪性,女人都这么,这么邪门的不走正常路了。
张大朗被四个女人围着,心肝都有点颤抖,不是吓的,是气的:“你欺人太甚,我通州张家的郎君,就是撞死在这里,也不受如此羞辱。”
若不是张大朗一个文人,再加上拉了一宿,怕是早就抬脚踹桌子。当然了就是想一头撞死也不容易,身边的婆子虽然就四个,可各个膀大腰圆,占地方。张大朗被围在中间,摔跟头都不容易,别说撞死了。
芳姐看着眼前的情景,那是妥妥的放心:“有本事那就闹腾吧,”
对着边上的婆子:“给我看好了,他要是不配合,就绑起来,嘴巴堵上,让他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池二郎一拍桌子,头一次有了男人该有的威严:“过了。”同为男人,池二郎看不下去了。
华二郎:“四娘,不太好吧。”
芳姐:“有什么不好,还能比现在更不好吗。看不看有什么区别,他就是要死,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在死,有关系吗。”
张大朗眼睛一番就晕过去了。遇上的都是土匪呀。太霸道了。
华二郎闷不吭声,到了如今的地步确实如此。好像亲戚怕是没法做了,二姐要早作打算了。在看夫人,那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好。做好擦屁股的准备吧。
从来不知道芳姐能够冲动到这等地步。
看着晕过去的二姐夫,无奈的说道:‘这次不是装的。’
池二郎在想法子给夫人善后:“恩,动不动就晕倒,确实身子不太好。”
也不想想张大朗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那是身体同精神的双重摧残好不好。
芳姐看着明显不太在状况里面的两个男人安慰到:“放心吧,没事,古大夫给他看过了,没大事,若是二姐姐看的上他,他对二姐姐还不错,用不了一年半载的就能抱儿子。”
池二郎:‘真是他的毛病呀。’
华二郎:“那也不该如此呀,对男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羞辱,气性大的一头撞死了。越是如此,越是该谨慎些,二姐怕是要被咱们给拖累了,男人对这个事情最是敏感。”
池二郎看着夫人,他能说说什么呀,就像华二郎说的,即便两人往后和好了,怕是也会对二姨子有所隔阂:“舅兄二郎带夫人赔罪。”
华二郎觉得不自在,我华家的人,你待罪什么呀:“妹夫说什么,四娘那也是为了二娘好,我还不至于连点好歹都分不清楚。”
芳姐:“怎么就行他们一家子轮番的羞辱我家姐姐呀。他们都纳妾了,还表妹,我就给他看个大夫,他就受不住了,心灵脆弱了。我姐当初怎么过的。”
华二郎闭嘴了。
池二郎闭嘴了。头一次知道原来面对二百五老娘们,是那么的难以沟通。
芳姐:‘放心吧,那不是能生吗。将来有了小外甥。他即便是记恨于我,也得面上感激,至于二姐姐那里。也不会有问题的。’
池二郎:“我们自然明白的,就是想说,万一不能生,那不是记恨一辈子吗。虽然不是咱们的错,可对于让他认清事实的咱们怕是会被记恨一辈子的。甚至牵连二姐姐。”
芳姐:“什么意思,真要是他有毛病,还让二姐守着他呀,哼。尽管放心,若是他真的有毛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就让他一辈子懵懂的娶女人好了,不过我家二姐肯定不能相陪。”
华二郎看看四妹夫。不会认为自家妹子太过阴毒吧。看着人家有毛病不吭声,这个真的不太厚道。
池二郎看着自家夫人,一直在想到底这位姐夫哪里招惹夫人不痛快了,怎么就这么狠呀,莫不是就因为二姨子颜值太高,夫人就如此的维护,都到了不问对错,不辨是非的地步了。
芳姐没耐烦对着两个眼神各异的男人:“想不开就让他死去。我还不愿意管了呢。”说完人家不负责任的就不管了。
张家姐夫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更深一层的打击。首先池二郎过来恭喜他,说是芳姐找了大夫给二姨子看过了,身子没毛病。生孩子什么的肯定没有问题。
然后华二郎在边上慎重的通知他:“姐夫大夫给你开了药方。”意思就是恭喜你,你有病。
张家姐夫才醒过来,就要咬牙启齿呀:“华二。”
除了恼恨,更有一种羞愧,一种暴躁中混合着焦躁的急迫,这话不管是谁说出来的,不管是真假,是个男人都要心烦气躁难以接受。何况实在舅爷同妹夫的跟前。难以接受。
华二郎:“有病就得治,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还不根治,你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呢,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这话就过了,张家姐夫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再次昏过去。池二郎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姐夫不是大毛病,古大夫说了,吃个十天半月的就成,保准姐夫能抱上大儿子。”
听到这话,张家姐夫着实松口气,有个盼头就好。不过面对着眼前的两位还是没有好脸色,没有不生气的:“叫我的随从来,不敢打扰贵府。”
华二郎脸色难看:‘怎么我家姐姐在你家府上被长辈当着那么多的人羞辱不能给你传宗接待可以忍下,你一个男人,还是真的有毛病,就受不住了。“
张大朗暴躁了,一腔的郁气全喷出来了:“华二,我有毛病,你姐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是不是,你华家就是如此土匪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强行给我看大夫,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要不要这么尊重人,你们置我脸面于何地。你姐姐脸面就好看了么。”
池二郎:“姐夫喜怒,都是内人的不是,跟二舅兄没有关系,姐夫若是不痛快,揍二郎一顿出气就是。二郎绝不还手。还请姐夫多替二姐姐想想,你们夫妻几载,二姐姐因为没有身孕,不能给姐夫传宗接代,心中内疚惶恐多年,听内人说,二姐姐就是爱重姐夫人品俊秀,可又唯恐自己身子不好,耽误了姐夫传承大事,又舍不得把姐夫推给别人,遗憾不能给姐夫延续下子嗣,所以才躲到辽东这等地方来修养情伤的。姐夫。”
华二郎听着这位四妹夫说话,嘴角一直在抽抽,跟要半身不遂一样,心说不愧是当郡守大人的呀,这嘴皮子,脑子,还有心眼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呀,谎话说起来入情入理跟真的一样。跟外面写的话本一样呢。
他家二姐就不是能说出来这等话的人。
再看边上的二姐夫,眼圈竟然都红了,还真被忽悠住了。
池二郎:“姐夫,四娘自小同岳父大人身边长大,性子难免有些不拘小节,对二姐姐又是一心一意的好,想要抱上二姐姐同姐夫生出来的小外甥,做事没有分寸,伤了姐夫。二郎不敢给夫人求情的,只是盼着姐夫看在四娘从小跟在岳父身边长大的份上,莫要同二姐姐生分了才好。毕竟二姐姐一心都是姐夫,还有姐夫的子嗣大事。实在是被我们夫妻给拖累了。”
华二郎摇头,往后定然不能同这位妹夫打交道,这份心智,他华二肯定不是对手,都打上悲情牌了。芳姐十岁二婶子才没的好不好。而且他家二叔那是养闺女吗,那是养祖宗一样养大的四妹好不好。他这不是乱忽悠人吗。
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罢罢罢,妹夫不要再说了,是我心胸太过狭隘。到是让夫人受了委屈。若是我有妹夫这番对夫人的心思,我们夫妻就是没有子嗣,想必也能过得和美。是我不如妹夫。”
看吧人家就是情伤智商双高,随便的了悟,就能看的如此透彻:“姐夫过奖了。二郎也有不是,回头定然好好约束夫人。”
张大朗同华二郎这时候到是有了灵犀,同时撇嘴扫一眼池二郎,这个话估计也就是说给他们听的。谁信谁棒槌。这得惧内到何种地步,才能把女人给宠的如此没有分寸。
张大朗想想就是心痛,他一个男人,竟然被婆子压制着看大夫,像话吗:“妹夫,姐夫说句中肯的,四娘这性子,在辽东也就算了,妹夫是个本事的,辽东这块妹夫总能护住她,可到了京城?”下面的话还用说出来吗。
华二郎心里明白,他家妹子可不见就是因为在京城惹祸才出来的吗。这位姐夫还真是一针见血,就不知道四妹夫是不是同样这样看妹子。
池二郎:“姐夫放心,芳姐虽然随性了些,可原则上的错误从来不犯。知道轻重的。而且原则上的事情,还是妹夫说了算的。”
两人再次无语。这还叫知道轻重。华二郎嘴欠:“原则上的事情,是个什么样的事情。”
池二郎挑眉,胸口抬的高高的:‘自然是大事。’不过他们夫妻过日子还没有碰上过原则上的事情而已。这话就算了,不用说出来了。
三个人面上虽然和解了,可张大朗一句没有提过关于大夫的事情,可见到底心里有了芥蒂。池二郎也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华二看看两位人精一样的姐夫,摇摇头,说什么呀,他还得历练呀。难怪祖父不让他们科考,而是让他们入世历练,这人情通达上,他差了好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