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的一身紫衣到底刺激到了芳姐,芳姐冷哼一声,就有点口不择言:“好看,那真是好看,这侯府连丫头婆子都知道,世子爷如今洗好贵姨娘身着的一身紫色。”
心说紫气东来,烧不死你也得让圣人收拾了你。
池二郎脑子转了一圈,边上的长随吓得腿都软了,这些闲话怎么就传到了世子爷同世子夫人的耳朵里面了。
看着长随的神情,想着芳姐的话,池二郎明白这话里面的意思之后,气的眼圈都红了。
放下闺女,粗鲁把身上的衣物扒下来,使劲的踩了两脚,阴沉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大概是气氛不太对,娇娇小娘子,看着爹娘,憋着嘴,瞬间就哭开了。
芳姐才要弯腰抱孩子,就看到池二郎风一样的进来,捞起闺女走人了。都气的这样了,还记得她闺女呢,芳姐只能感叹,自己在夫君心里,没有闺女重呀。
好吧看着走出去的风一样的男子,芳姐琢磨着她好像做错了。
池二郎那脸色黑的不能在黑了,这还不忘记把身边的长随叫过来,把自己的想的东西证实一下呢。
听到长随犇犇咳咳的回答,池二郎抱着他家娇娇都没有注意力道。恶心的胃疼,气的肝疼。最气的还是芳姐,竟然就那么无动于衷,看着人家羞辱他这个夫君。
这个认识太糟糕了,可以说这种认识直接可以离间了夫妻感情。
一直到娇娇喊疼,池二郎才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了,把神经给放松下来,赶紧的把闺女放在地上:“爹的娇娇,可是疼了,让爹看看,都是爹不好。”
看着闺女怎么就一种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呢。被女人给抛弃了。
都是懂事的孩子,娇娇看着宠他的爹爹脸色难看,眼圈都是红的,伸出来小胖爪子,在池二郎的脸上摸摸:‘不疼,爹也不疼。’
有些东西真的是能够瞬间治愈的,池二郎捂着心口,看着小闺女,心里发狠,我看闺女的面子,我看在儿女的面上,我不同那没心没肺的女人一般见识。
咬咬牙再次抱起闺女:‘有娇娇在,爹爹心口就不疼。’心说闺女疼爹是真的,我可劲的疼我闺女,闺女总不会没心没肺的。
抱着闺女回到书房的池二郎,把身边带颜色的物件给毁的差不多。尤其是紫色,简直就是见不的。好在有娇娇陪着,池二郎没有失了理智。
双冒看着被留在厅堂里面的夫人:“您是不是过分了呀,怕是大人生气了。”
芳姐嘴硬:‘不是早就生气了吗。’
双冒撇嘴:‘这次真的生气了,您把大人给惹恼了。’
芳姐翻白眼:“那有怎样,我还生气呢,我还不痛快呢。”然后发狠:‘去让人把嚼舌头的丫头婆子在清理一遍,往后这侯府的事情,若是再有多嘴多舌的,告诉他们直接发卖了去。’
双冒说的这个语重心长呀:“您在这里发狠没用,您的让大人知道,您第一时间对这个谣言做了处理,您同大人一样的恶心这件事情,您相信大人的为人。只不过咱们才到侯府,对侯府的掌控还不是那么严谨,才让这种流言蜚语出来的。”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自家大人为何这么恼恨,要说一个贵妾肯定没有这个分量的,大人最气的还是夫人在边上看他笑话。
芳姐果断的歪楼:“你不会是看上什么人了吧,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呀。”
双冒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好心挨雷劈了,果断的转身走人,自家夫人就不适合让人安慰。这就是一个时刻都能自我调节的。
剩下芳姐一个人,郁闷的望着门外的天空,真心的没怎么看笑话,那不是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吗,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口气亲自告诉了池二郎而已。人不都是有口不择言的时候吗。
晚上再次没看到自家夫君回房,幸好他们园子里面丫头婆子们训导得当,没人多嘴多舌,不然要是在传出去,怕是要有人说自家夫君为了这个贵妾,连她都冷落了。
不过也难保听到那些留言的婆子们心里不这么想,世上向她这么明白的人可没有几个的。芳姐淡定不下来了:“来人呀”
双冒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自家夫人。人家是主子,你是奴才,想躲都躲不开。这不是自家夫人一声招呼还得过来的吗。
芳姐:“你家大人呢。”
两个小丫头不敢抬头,不是已经是世子爷了吗,怎么夫人还称呼大人呀。
天知道自从听到哪位贵妾口称世子爷之后,芳姐对这三个字那是相当的压根发麻。还是称呼大人的好,若不是自家男人忌讳老这个字,说不得芳姐还要称呼一声老池呢。
双冒语气带着风凉:‘大人同小娘子在西厢房歇下了。夫人您也歇着吧。’
芳姐翻白眼,倒霉丫头少说一句能憋着你呀。
然后叹气:“给我条件漂亮点的衣物,要比你家小娘子穿的艳丽,你家夫人我可是跟你家小娘子去争宠了。”败犬的女人不怕在多个落井下石的倒霉丫头,我能自我调侃。
双冒噗嗤就笑开了:“那确实要打扮打扮,同小娘子争宠的话,怕是夫人没什么胜算的。”
说着让外面的下丫头把食盒拎进来:“奴婢怕是夫人要去看小娘子,所以准备了小娘子平日喜欢的吃食。”
看看人家这个丫头当的多贴心,连自己夫人要用的道具都准备好了。
芳姐不要太满意,虽说这丫头嘴巴毒了点,不过做事够周全,也知道自己什么么时候需要什么,多妥帖呀。要是能留点口德那就更好了。
由衷的感叹:“双冒呀,你找不到人家也挺好的,他们三个都嫁人了,在离了你,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双冒再次咬牙:“您能不把快乐建立在奴婢的痛苦上吗,奴婢那是不愿意找人家,不是找不到的人家。”
芳姐:“都是找不到人家,没啥区别。不过没关系,你家夫人我不嫌弃你。”看着暴躁的丫头,芳姐终于心气舒坦了。看你还憋屈我。
两个小丫头已经帮着芳姐穿戴打扮妥当了,看着挺好的,就是颜色有点让人厌恶,很朦胧的淡紫色。倒也适合夜里勾引人。芳姐忍了。
不过就是嫌弃的抖落抖落广袖:‘下次不要在用这个颜色了。’
小丫头们胆小:“是。”
双冒在边上被自家夫人气的嘴唇发抖,再次认真的说明:“奴婢是不想嫁人,不是嫁不得人。”
芳姐看着跳脚的双冒,觉得衣服也不是那么让他膈应了,边走边敷衍道:‘好了,记得了,随你说就是了。’
双冒气的要撞墙,好不容易在这些小丫头跟前树立起来的威信,怕是因为夫人这句话全都没了。
瞪着两个小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去伺候着。”真的恼了。
小丫头们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位双冒姐姐:“夫人不让奴婢们跟着。”
双冒跺跺脚难得透出来几分女儿之气。自家夫人越来越讨厌了。
池二郎坐在太师椅上,抱着闺女握着闺女的小胖手,在教导闺女写大字。
芳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的场面。
池二郎抬抬眼而已,一句话都没有说。拉着自家闺女该做什么做什么。
芳姐舔着脸过去:“娇娇,娘给你带了宵夜,你爹的书法刚劲有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要慢慢的来。”
不着痕迹的捧了自家男人一把。可惜人家爷两还是没搭理她。
一直到娇娇把一个大字写好了才抬头:“娘,宵夜对牙齿不好。”太不给面子了。
芳姐暗恼,就说自家丫头没有这么好心吗,原来挖了坑,等自己过来让闺女埋呢。
双冒要是知道自己夫人的想法的,肯定直接撞墙,忠仆就没法当了。
池二郎看着芳姐被闺女憋屈,脸色终于缓和了些,没有那么僵硬了。不过还是不搭理人就是了。
芳姐凑过来,拿起边上的墨条:“写字费脑子,用点宵夜提提精神才对,吃过之后漱口就不会对牙齿不好了,再说了,娇娇不吃,也得心疼你爹呀,你爹多辛苦呀。是不是。”
说完讪讪的看着池二郎。池二郎放下握着闺女的手。不准备写字了。这就是不给芳姐面子呀,你磨墨人家不用。
就听池二郎不冷不热的说道:“可是不敢当,辛苦到没什么,别让人看了笑话就好。”
娇娇不知道爹娘的官司,见老爹开口,没有生气,立刻就精神了:“那就用些好了,爹是不是。”
芳姐暗骂,这孩子多没良心呀,原来看他爹的眼色在行事呢。还是亲闺女吗。合伙坑娘呢。话说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娇养长大的,能看脸色那也是她生的出色。
笑着放下墨条,打开食盒,一样一样的端到爷两的面前。不写字,那就吃宵夜好了,都是自家闺女自家男人,芳姐开解自己,我不尴尬。
在贴上热脸:“娇娇,快来,把这个端给你爹,看看你爹最近辛苦的都瘦了,这个最补。”
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粥要放到小闺女的手上。
娇娇跟他家老爹从小就亲,听说是给爹的,伸出小手就要接着。
池二郎用神一样的速度,把粥碗从芳姐的手里给接走了,然后瞪眼看向自家夫人,太胡闹了,那是亲闺女。
芳姐笑容满面的看着池二郎,看你还搭理我不。
娇娇看着他爹把粥碗给端过去了,自动的拿了勺子,给爹爹放到碗里:‘爹爹辛苦。’
好吧池二郎的心再次融化了,要不说闺女贴心呢。为了闺女,也要把这个和乐的气氛给维持住呀。
摸摸闺女的脑袋:‘爹爹不辛苦,娇娇也用些喜欢的。’然后爷两就开始用宵夜,
芳姐支着下巴颏子,看着眼前的场面,就一个感觉,自己若是跟闺女争宠的话,那肯定是完败。没有可争性。
池二郎无视对面女人直白的眼光,边吃粥,边给自家闺女擦嘴。娇娇不时的抬头给他爹一个甜甜的微笑。
在池二郎脸色好看的时候,才看芳姐一眼,笑那么一下,池二郎脸色不好看,那是一眼都不看芳姐的,这丫头都要成精了。
芳姐有点失落,自家闺女跟他爹像来亲近,没想到亲近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这个当娘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想想自家二胖,好歹有个跟自己亲近的儿子是个安慰,不然都没地方哭去。
伺候着爷两用完了,芳姐笑眯眯的拉着闺女的小手:“天色不早了,娇娇是不是要睡下了呀。”
娇娇抬头还是先看池二郎,绝对以他爹的意愿为第一优先考虑。
池二郎心疼小闺女,看什么脸色呀,合该他这个爹爹看闺女的脸色才对嘛:“娇娇累不累。”
胖丫头摸摸自家老爹的脸:“爹爹没人陪。”
要不是娇惯闺女呢,池二郎胸脯都挺起来不少,太骄傲了:“乖,累了就歇着。”
芳姐赶紧的擦嘴:‘爹爹这里不是有娘陪着吗,乖听你爹的累了就去歇着。’
说完就示意边上的奶娘把丫头抱走,有闺女在,他这个夫人在夫君的眼里,那真是弱爆了。
就是在丫头婆子面前怕是自己也没了面子呢。
一直等到娇娇跟亲爹话别之后,被奶娘抱走了,芳姐才再次舔着脸凑上去:“那个,夫君呀,更深露重的,也早些歇着吧。”池二郎拿着书卷就不抬头搭理人。
芳姐过去撤人家一宿:“咱们夫妻一体,恶心你就是恶心我,看你笑话,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你生气可以,可怎么能误会我呢。”这还委屈上了,池二郎都觉得自家夫人有胡搅蛮缠的本事,气的瞪眼,还是没搭理人。
芳姐翻白眼:“丫头婆子们私底下说这些的时候,怎么会让我知道呢,我知道这个的时候,第一时间对这个谣言做了处理,恶心的我都吃不下饭去,妾身相信二郎的为人的,所以才从来不在二郎跟前提这个吗。只不过咱们才到侯府,对侯府的掌控还不是那么严谨,才让这种流言蜚语出来的。到底是我的错,没把内院把持好。”然后在偷偷的看看池二郎的脸色。
池二郎知道夫人没有在边上看笑话,就已经舒坦多了,在看芳姐难得小心赔礼的样子,那就什么气都没有了:“那你就看着我,穿的那样来回折腾呀。”
芳姐:“您喜欢就好,咱们还能那么一个玩意,把喜好都给变了呀,他有那么重的分量吗。”
两口子和好了,池二郎被芳姐哄好了,只是池二郎发现他们家最漂亮的一套紫纱床帐再也没有用过,才知道他家夫人那话纯粹是哄人的,要是不在意,怎么就连紫色的床帐都不用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