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孩子都去学校了,不去学校的都在干活,就连中风几年后又康复的夏周福都坐不住,跑到生产队去让大队长给他安排活干了。
他年纪大了,又中过风,大队长也不会安排重活给他,就让他去种花生了。
顾嘉懿在监督建房子,还要捉野味去卖换钱,他比村里任何一个人都忙。
家里此时就只有小星星小太阳。
它们很合群,很喜欢热闹,刚从屋后的新房子回来。
跳来跳去,玩累了,此刻在屋檐下舒舒服服地躺着,听见脚步声时,猛地抬起头朝院子门口看过来。
见是夏广文和顾滟滟,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继续睡觉。
进了院子,夏广文才把顾滟滟放下来,蹲在她面前,帮她把两条蚂蟥拔了出来。
吸得太久了,顾滟滟都没感觉了。
他拔时,只感到丝丝的疼,还没被蚊子咬的疼的。
感到疼了,她以为他拔好了,低头一看,他正拿着蚂蟥的一头拉扯着,因为另一头,紧紧地吸着她的皮肤,蚂蟥被他拉扯得身子长长的,看到这,顾滟滟差点要晕厥过去。
不插秧了,她再也不插秧了。
好不容易把两条蚂蟥都拔了,夏广文把它们用柴尖插起来,放在有太阳的地方晒。
顾滟滟不解地问:“你要留着它们?”
它们很大,吸了血,肚子处饱饱的。
夏广文点头:“晒干,能入药。对中风闭经、心绞痛、跌打损伤、高血压、心力衰竭、产后血晕有较好疗效。”
“你懂这个啊。”顾滟滟不敢看了,好恶心。
她走到井口边准备洗手脚。
夏广文赶紧过来:“伤口在流血呢,不要动。”
他蹲下,用木瓢舀水帮她洗双脚,把裤脚卷到膝盖以上,再小心翼翼地洗着。
顾滟滟:“……”
她又不是重伤人士,洗脚是可以的。
可夏广文的行为有点强势,他非要帮她洗脚。
水冲干净上面的泥,露出如藕一样白的小腿和双脚,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夏广文眸光灼热。
她的脚很小,脚趾头圆润圆润的,像灵活又调皮的小孩子在对着他做小鬼脸。
他一只手淋着水,一只手轻轻抹去脚背上的泥,赞扬她:“滟滟,你的双脚好美。”
他双手粗大,指腹和手掌处都带着一层茧,摸在她皮肤上,带着磨砺,砂砂的,酥酥的。
顾滟滟脸颊微红,有些拘束地挪了挪脚:“我好冷。”
夏广文赶紧起身:“我拿我妈的衣服给你换。”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夏东海的屋,没一会儿就拿出一套张会珍的衣服。顾滟滟进了洗澡房换了干爽的衣服后才不觉得冷。
看着夏广文蹲在院子用火烘着那两条蚂蟥,她道:“我不去插秧了,我去干别的活吧。”
“不用,让你去干活是让你去玩玩的,我没想过要让你像我妈那样去干活。”他不想她受苦受累,不想她晒得跟他一样黑。而且她还没正式嫁过来,她想不想干活,是她的自由,他不希望她有看到他全家都挣工分她不去怕被人说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