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一口气吞了我这些首饰?”荣华没想到,自己心疼过的妹妹竟是这般厚颜无耻。
“我是那种人吗?”荣安笑了起来。“保管,帮你保管着。放心,这些首饰全都入府里库房,那样才最安全不是?”
“你……你……”你还要脸吗?“那些是我私人物品,入府库?”进去了还出得来吗?
“别急!”
荣安抖抖手上那沓银票。
“此刻府里账面上有银子。暂时不会用到你的首饰。不过说句实话,你养在府里,光燕窝都吃穷爹了。真要哪天府里周转不开,你支援一下不也是应该的吗?放心,你很快就出嫁了。到时候这些都还给你陪嫁!”还能给府里省下一笔嫁妆钱。
荣安笑容刺目。
“你记着哦,今日我可救了你一命。你少折腾,否则这欺君大罪压下来,我可顶不住!”荣安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荣华叹为观止!
人善被人欺!
虎落平阳,阿猫阿狗都来欺负!
一个人竟会不要脸和恶毒到这种地步!
委屈上来,荣华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自己和娘对她那么好呢!
她怎么半点良心都没啊!
枉费娘昨日为了保她,几次顶撞了贵人,她还有良心吗?就该让她嫁给朱承熠那样的烂人的!
荣华也再次从心底里惧怕上了荣安。
要说,自己和娘也没对她做什么啊,可她怎会这般狠毒?这样的人,真要与自己绑定一辈子吗?
不愿!
不要!
这恶鬼才几十天的功夫,就让她几度濒临崩溃了。若是一辈子的时间,她还不如早些一了百了。
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荣华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她又闻外边荣安在吩咐下人:“我姐一直发抖,把冰盆去了吧。多开开窗透透自然风,更有益于身心。还有,大夫说了,姐的饮食要清淡,你们上些心。燕窝带腥,先停几日。”
贱人!贱人!荣华心下大骂。
“等等!等等!”荣华突然想起来,她还要去颜家呢。“安安,我还有话说。”她真的要疯了。怎么被气得连事都忘说了。“颜家,我若不去,皇后娘娘会怨怪的。到时候担待不起。”
“不用担心。”荣安探了头进来。“今日我也会去颜家的!届时,我去皇后娘娘跟前替你告个罪!”
“不,我自己去。”
“爹今日也去。”荣安笑起来。“你确定你也要去?”
荣安其实并无阻挡荣华之意。若荣华去了,事实更容易拿捏廖家人。只不过她还想去看颜飞卿,带着荣华太麻烦了。所以,随她吧。“但你要去了,爹一定不会允许你出他视野范围的。你若想找廖家人肯定不行。你想好了吗?”
荣华一愣。
是啊,爹和荣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怎会让自己见到外祖母?即便见到也不是什么好事,外祖母说不定还得被威胁!
“爹……爹去颜家做什么?”荣华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你猜?”荣安笑。
“……”
荣华想透了利害关系,到底没有再开口。
荣安行至院门,还能听到荣华的哭声……
她自然不是闲着无聊,才来为难这对姐弟。
廖文慈想要流掉孩子,为了不被查出踪迹来,这一两天之内必定不会回府。
纵然爹已经开始行动。
可没有证据啊。
显然那个常常来看诊的御医才是切入点,可对方既然敢用那人,便一定是能控住的。按着廖文慈的手段,怕昨晚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流掉孩子,而是先灭口。
如此,没了人证物证,仅凭“黑衣人”三个字,就是“私通”也只能停留在怀疑层面。
所以,她总得要给廖家人上上斤两。虞荣华痛苦,才是让他们难熬之事。府中原本的下人还剩了三分之一,其中定还有廖文慈的人,因此这对姐弟受苦的消息肯定会很快传到廖家。
最好,是逼得他们自乱阵脚才好……
荣安刚从芙蓉院出来,迎面就有婆子来报。
有客到了。
“回姑娘话,是燕安王世子。”
荣安有一瞬的怔愣。
“谁?”
“燕安王世子。”
“……”荣安有些晕。他离开才三个多时辰吧?又来了?“他……走的……”前门?“他人在哪儿?说有什么事了吗?”
“在前院花厅。世子爷一开始是找夫人。后来报夫人不见客后,他又要见大小姐,徐管事推了,他又说想要见您。瞧世子模样,很不高兴,说是找夫人讨债来了,说什么昨日夫人答应赔偿他医药费,骗他昨晚会送去。可他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来人……所以生气了。
世子正在前院闹事,说是不是夫人猖狂到连皇上都敢忽悠了。徐管事压不住,让奴婢来请您。说世子爷身份贵重,府里……只有您去见一见了。”
一刻钟后,前院花厅,荣安瞪眼朱承熠。
徐管事叫朱承熠为难了一刻多钟,早就恨不得退避三舍。这不,上了一杯茶,便乖乖退到了屋外。
倒是也怪,朱承熠使了个眼色,荣安便明了,光明正大以问询夫人“债务”事宜为由,将屋中伺候的下人给打发到了屋外。
由于大门敞开,从外边可以一眼看到屋中两人,大伙儿也都知昨日他二人一起闯关有些来往,还差点被圣上赐婚,所以倒也不用过于避嫌,都只在屋外关注着……
“这么快就见面了。惊喜吧?”他倒是一点不客气,端起茶碗便轻啜了两口。
“惊喜没有,全是惊吓。”
“那你以后做好时时受惊吓的准备。”
“我后院在重建了,你若再从那儿进我院,便是自投罗网。”
“你是在关心我吗?”那厮嬉笑。
“我是怕你坏我名声。”
“坏了也不怕,我可以负责的。”
“……”荣安头疼。
朱承熠见她面色不好,眼下黑眼圈都挂上了,知她大概一夜没睡。
“你后院是该好好加固加高加守卫。”
他收笑郑重几分,压低声音道:
“说实话,昨晚我之所以走一趟你院里,也有不放心,想要看看你那儿防务如何的意思。”当然,也是顺便踩个点。
“你昨日对朱永昊出了手,我怕他对你不利。不过你院中状况远好于我预估,我觉得还算可以,所以昨晚没提。此刻这样最好,你重设些机关陷阱,再有侍卫守着,朱永昊应该暂时也没法对你出手。如此,我也好放心些。”
他又嘿嘿笑起。
“你对我的关心我收到了,你也安心,我以后只走前门。光明正大来!”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