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
转眼已是六月底,荣安肚大如罗,随时可能生产。
京中几位皇子出事后,不管是荣安或是朱承熠都觉不踏实。所以他们也效法了常茹菲,在过完年后,荣安几乎便不怎么出门。
不举宴不参宴,连铺子也不怎么去了。即便不得以必须出门,也都带上一大群的侍卫,就连府里的防务也几乎做到了滴水不漏。
事实证明,这样的谨慎是有效的。
四月的时候,荣安前往铺子时,竟是起了一场火。五月的时候,家里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婆子。
虞爹又送了一批人到王府,确保荣安一定要顺利生下孩子。
因为时至今日,希望荣安这一胎出事之人早已不仅仅是早先惹下的仇敌,更有最近两年被各路封锁弄得日子难过的鞑子和原本不少指着燕安商路发财的家伙们。
鞑子,去年试探着对辽江地进行了两次入侵,尝到了甜头,今年的主要火力便转移去了东北方向。三月时候,辽江准备不够,一批军用的春日物资竟被鞑子半路抢走,鞑子与辽江正式拉开了阵势。鞑子很难再占便宜,只能退回老巢。
所以对他们来说,朱承熠,虞荣安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都是必须死。
朱承熠死了,好处可想而知,燕安与朝廷必当交恶,燕安也就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荣安死了,没有了虞博鸿的那层关系,皇帝也不会再这么纵容燕安。
反之,那个孩子若出生了,今后燕安和朝廷关系牢不可破,燕安王心无旁骛,打起他们鞑子来更将无所顾忌。
所以不管是鞑子,还是在财路上有所涉及之人,均希望他们出事。
因而除了荣安肚中这一胎,朱承熠近来也受到过一次暗杀。但好在他一贯小心注意,对方并未得逞,反而让他将身边的防务又更提了几分。
六月初,那帮人竟然将注意力放到了虞博鸿身上。这已是分明的狗急跳墙!一次北营回府途中的围杀,虞博鸿以少敌多,在付出一死两伤的代价后,好不容易突围。
皇帝震怒,给了虞博鸿更大权利。
虞博鸿加大兵力自保和保护燕安王府,到六月底时,王府的兵力已达三百多人。
荣安阵痛来时,留了于彤在将军府护着,虞博鸿更是带人亲自前来王府坐镇。
就是这样,还是差点被敌手得逞。
接生的稳婆偷摸在水中下毒,被抓了个正着。
得亏准备了两个稳婆,所以并未造成影响。
那稳婆被虞博鸿亲自审问,很快便招了个底朝天。有人让虞荣安生产出事。孩子和虞荣安的命,各值一千两。
虞博鸿和朱承熠皆是大怒,区区千两,就差点要了他们心头肉的命。
但对接生婆来说,这可是巨利,足够让她连名声都不要铤而走险一把。产妇嘛,大出血,很正常。一尸两命,谁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堂堂世子爷,也不怕犯了忌讳引了晦气,连产房都敢进。她这么小心的动作,还是被发现了……
产婆连夜就被扔进了顺天府大牢,证据确凿,谋害皇嗣,死罪难逃……虞博鸿故意弄大了动静,更在王府门外放话,纵是拼命,也会保下外孙性命,谁也休想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