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簪推了推许宁的肩膀:“当初在筑竹轩教乐曲,就有引你入乐道的意思,结果连你都没走这条路,以后乐道怕是真的会没人了。”
严格来说,许宁并不是剑修,他并没有像那些剑客般,一生唯有一剑。
但在剑道上走的最远。
陆离簪教导的乐道,只是略懂,对付心境修为远在他之下的还可以,应付同境根本无用。
“没人?”许宁眉毛一挑,抽出书院的长老令牌。
“我,名誉长老,好歹修过乐道,就挂在百艺院上。”
玉色令牌,泛着晶莹的光泽,淡淡的天地元气被吸引在周围。
陆离簪疑惑的拿过令牌:“什么时候的事?”
许宁将刚才给白鲩夫子送菩提果时,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乐道炼气士,讲究心境修为,共七境,动,静,寂,圣,慧,空,灵。
许宁的心境修为尚在第二境——静。
二阶凝精境的乐道炼气士,大多都处于这个阶段,所以说许宁算是个兼修的乐道,加入百艺院上,勉强说得过去。
陆离簪的细眉舒展了些许。
“就算加上你,根本的两个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不过四阶炼气士,在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殿内的几个执事,和学子们闻言,个个脸上都带了几分喜意,他们是真的喜欢乐道,见到百艺院发展,自然喜不自禁。
许宁伸出双手,正面按在陆离簪额头,两只大拇指从眉心处轻抚开来。
“不要老是锁着眉毛,都不好看了。”
殿内众人目瞪口呆,连忙一个个的避开视线。
非礼勿视。
“胡闹!”
陆离簪脸上飞上一抹绯红,羞恼的打掉许宁的手掌。
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是让她脸上燥热。
不过经此一招,脸上的愁眉苦脸倒是全部消散了。
许宁哈哈一笑,又取出一张令牌,道:
“这也是白鲩夫子给我的,他说乐道大有可为,绝对可以晋级五阶。”
令牌正面,一只草鱼跃出龙门,浮雕下阳光普照。
此令乃是夫子独有,绝对不可能造假。
“哗啦——”
椅子猛然向后一推,两位执事一起站起来,喜道:“此话当真?”
“当真!”
许宁果断道。
当然,他将夫子的原话略作修饰,本来夫子也是说,给令牌是助百艺院一臂之力,他这么说,也不算作假吧?
更何况,他是真的觉得,乐道前途旷阔。
两位执事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一直在说话的执事,似乎比较擅长处理外务,走了过来,双手举过头顶,激动道:
“还请许长老将令牌借我片刻,我立即去告知余、马、巫三位长老,他们必定会振奋过来。”
等到这位执事离去,剩下一位执事带着学子们,去另外一个方向整理资料的时候。
和许宁来之前的唉声叹气模样,截然不同,现在每个人都充满希望。
对于白鲩书院大多数人来说,夫子就是神。
夫子说,乐道可以修炼到五阶,那就一定可以。
陆离簪咬着许宁耳朵,低声道:“你是不是在骗他们?”
知夫莫若妻,共枕而眠的两人,对于这种谎言,能直接看破。
许宁稍微解释了两句。
坐到陆离簪身侧的椅子上,反问道:
“你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想要研究透乐道吗?难道你也认为,不可能达到五阶?”
“当然不是。”陆离簪脱口而出。
即便没有前路,她也认为,自己可以创造出一条。
许宁双手垫在脑后,幽幽道:“那就行,这也不算骗他们,练假成真,等你找到破境五阶的方法,今天说的,就是真话。”
……
有许宁作为四阶炼气士,强势加入百艺院。
人气陡然提升不少,尤其是听说,许宁也修炼过乐道。
犹豫不决的人,稀稀拉拉的回到了百艺院。
至少曾经很大一部分,决定改换门庭的人,最后还是决定练练看。
指不定许宁修炼如此快,有乐道的一部分原因呢?
余、马、巫三位乐道长老,回到了百艺院,配合执事,钻研乐道。
比之以前门可罗雀的情况,要好上不少。
令许宁比较意外的是,他认识的两个熟人,柳才哲和方千雁,也加入了百艺院,分别研习书和棋。
他们两个已经晋级三阶,在学子中,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几个尚未决定,以后修行哪条大道的一阶、二阶凝精境炼气士,最终选择试试琴棋书画。
没人知道的是。
白鲩书院后山茶园中。
拿着花锄除草的白鲩夫子,愕然间听到有长老过来询问,他是不是真的如许宁所说,认为乐道大有可为?
锄头抵在一根杂草上少许时刻。
哭笑不得,不置可否。
严二笑眯眯的拿过木桶:“老爷不回答,便表示默认了。”
长老心领神会的离去。
白鲩夫子捋了捋胡须。
“严二,将茶园灯台桌角,每个缝隙,都细细的擦拭干净。”
“是,老爷。”严二恭敬的放下木桶去找抹布。
白鲩夫子仰头望天,叹了口气。
“倒也没错,旁门左道,亦可通天,哪里有什么修炼之路,是走不到五阶的?或早或晚而已。”
“我只希望,乐道的五阶来的尽早一些,不然丢的岂不是老夫的脸?”
……
百艺院的两大难题。
许宁根本无法解决,他只能帮助缓解燃眉之急。
见到柳才哲和方千雁后,他略有感触。
特地请二人去问鸾屋吃饭叙旧。
这次过来,许宁发现问鸾屋内,划分给情侣的座位,又多上了不少。
尤其是当初自己和陆桃溪时常吃饭的座位附近,几乎每个座子都有男女学子,你侬我侬。
柳才哲哈哈大笑。
“你和陆桃溪双双成为长老,又各自扬名帝都,现在书院里到处都有你们的传说。”
“就比如你们原来的座位,学子们传言那里是处宝地,必会祝福情侣,现在几乎是只要问鸾屋开着,那处必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