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儿轻放红酒杯,望向窗外灯光明亮的街道,嗓音柔美讲述:
“一个月前潜伏在城内的那批血族,应该发展了许多从属者,想要完全消灭,难度挺大,皇室也在不断聚集觉醒者,暗中猎杀。”
“血族?”顾江雨脑海浮现以前看过的电影,那些夜晚里可怕的吸血鬼。
侯武王将剩余白酒一饮而尽,眯起眼睛,郑重道:
“我跟血族打过交道,那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怪物,专门以人类的血液为食,尤其喜欢少女的血液,一级血族很弱,惧怕阳光,银制的武器也能对付,二级血族实力更加强大,依旧惧怕阳光,三级血族相当于神魔化三的觉醒者,可以在瞬间恢复伤势,对银制的武器产生一些抗体,往上就是血族王者,能在白天活动,无惧光明,很强。”
“至于血魔,那是最高的返祖血族,几乎不死的存在。”
“我之前寻找过,可惜没找到,如今的城市,夜晚不再安全。”
众人围绕话题聊了许久。
晚上9点35分,女仆罗澜收走酒杯,一板一眼告知:
“侯先生,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你身体不好,作息必须规律。”
侯武王无奈地对着众人笑道:
“没办法,我这位女仆小姐特别强硬,不准我熬夜,先回去了。”
说着,他起身,踉跄一步,被罗澜伸手扶住,先带着离场。
“千杯不醉也挡不住岁月摧。”严凡感慨一句。
白甜甜晃动着小腿,脸蛋有些红,酒量不是很好,笑盈盈表述:
“姐夫,武王老师年轻时酒量真的厉害,七八个男人都喝不赢他,现在嘛,要慢慢戒酒了,医生说的。”
外表温润淑女的白月儿摇摇头,绵言细语:
“与血魔的战斗对老师打击挺大,听闻,完全单方面碾压,毫无还手之力,作为返祖的血族,血魔战力应该在六魔中排名第一。”
“那我们一年后还去天城?”严凡微微皱眉,意识到严重性,“血魔之上还有一帝,我们连神魔化四的魔物王者都不一定打得过,更何况是这些最顶尖的怪物。”
默然十几秒,白月儿轻抿红唇道:
“不清楚姜欣悦的计划,她只是告诉我,不会与六魔一帝对战。”
“这话可信度太低,魔物和许多怪物领地意识强烈,一旦我们进入天城,说不定瞬间被发现,想要避免冲突,可能性几乎为零。”严凡对这件事并不乐观,虽然没见过六魔一帝,但不难猜测,战力绝对达到神魔化五。
白月儿口吻平和,“到时候再看吧,没把握的事情我肯定不做,也不允许你去冒险。”
“哇哦!这就开始秀恩爱了?”白甜甜靠在姐姐肩膀上打趣。
顾江雨则是一个劲吃东西,宛如饿了三天三夜,满脸写着幸福。
夜越来越深,严凡等人聊了希望之城的秩序和法律:
这座城市表面安稳和平,实则治安问题挺严重,由于觉醒者的公开化,并且考虑到城市随时可能被吞噬者或未知怪物袭击,市民们携带武器出门不算违法,不过,枪械依旧属于管制物,只有赏金猎人申请后才能随身携带,普通市民不准私自藏枪。
作为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白月儿姐妹俩特别关心城市情况。
近一年来,杀人案频频发生,特别是在新加入成员聚集的东边大街,死亡率与犯罪率最高,外加一些超自然案件。
皇室掌握三种职业觉醒方式:旅者、冒险家、骑士。
这三种职业偏向于战斗,没有应对超凡和诡异案件的能力,希望之城的觉醒者更没谁懂非凡仪式或特殊魔法,遇到处理不了的超自然案件,只能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无法,超凡界也存在垄断,五大古神组织掌握百分之九十五的非凡仪式和特殊魔法,绝对不会外传,这也导致古神组织的觉醒者强于野路子的觉醒者,能获得的资源和教育就天壤之别。
不眠人组织覆灭后,所有遗产随之消失,严凡感觉被老灰坑了。
顾江雨把最后一块蛋糕吃掉,后仰靠着沙发,肚子鼓鼓,出声阐述自己的见闻和看法:
“人口带动生产力,带动社会发展,也带动了混乱。”
“你们想想,觉醒者掌握非凡力量,这就注定了难以融入正常人的圈子,城市发生匪夷所思的案件,市民们下意识会认为与觉醒者有关,时间长了,矛盾就多,可觉醒者又是守护城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害怕、畏惧、厌恶,又想要寻求庇护,这种环境与矛盾冲突下,犯罪率一定会一年比一年高。”
白月儿挺意外,没想到十五岁的顾江雨,看待问题挺深刻。
夜幕愈发幽深,云雾骤然遮月。
窗外下起小雨,一股寒风吹拂窗户,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10点57分,甜甜,我们该走了。”白月儿单手提起有些微醺的妹妹,知晓门外是护卫来接她们,对着严凡笑言,“我过两天再来找你,亲爱的,晚安。”
说完,她快速在严凡侧脸上亲吻一口。
“哥!她,她居然亲你!”顾江雨顿时炸毛,越想越气,端起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白月儿哑然失笑,踱步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十几名护卫,一辆马车停靠在街边。
等她们走后,严凡回头一看,不胜酒力的顾江雨醉倒了!
“唉。”他叹息一声,“你个丫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
抱起少女,严凡送到二楼的主卧,轻轻关闭房门,并布下封禁仪式,防止半夜有谁袭击顾江雨,毕竟,现在的希望之城不安全。
一楼客厅,空旷安静。
严凡坐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一站水晶灯散发微弱光芒,映照着孤独的身影。
休息片刻,他准备展开冰元素和水元素的深层次融合。
“冰元素极寒、破坏性高、塑形能力强,水元素连绵、刚柔并济、包容万物。”
“先试一试姐姐教导我的咒语。”
“生命的大海,赐予生机,让我置身海洋里,聆听万物声音,窥探海妖天赋,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伴随着咒语加持,一团水球凝聚在客厅上空。
严凡伸手触碰,水球很软,难以言喻,冰凉舒爽,手臂烧伤肉眼可见速度恢复,非常神奇。
“治疗水球?不对吧,严梦说,这条咒语可以释放出攻击性强大的水元素,前提是有这方面的能力,我条件满足,咒语也没错,为何结果错了?”
想不通,相比咒语、仪式、魔法三种都大师级别的严梦,严凡不过初窥门径,即便照猫画虎,还是失败。
当然,失败一次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许多发明家,失败千次万次才能研究出理想的物品。
严凡继续深入尝试,不断捣鼓冰元素和水元素。
人一旦专注起来,时间就会飞速流逝。
凌晨1点12分,外面倾盆大雨,暴雨声遮掩了开锁声。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撬开大门,蹑手蹑脚穿过走廊,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水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沙发上青年的后脑勺。
察觉到危险,严凡收敛思绪,微微眯起眼睛,十指相扣膝盖,波澜不惊,通过身前正在试验的“水镜”,可以看见身后的人。
这是一位样貌苍老的男人,穿着白大衣,脸上毫无血色,水珠顺着粗糙脸颊滑落。
他应该挺紧张,持枪的右手颤抖不已,精神萎靡,眼睛充满血丝。
三秒后,严凡打破沉静询问:
“刘一守先生,大半夜,闯入我的房子,拿枪对着我,你想干嘛?”
没错,来人正是秦思的丈夫,刘一守。
他此刻面容狰狞,情绪起伏不定,年龄二十八岁,却看起来犹如风中残烛的老头,像一位重症患者,更像一个即将失去理智从而犯罪的疯子,嗓音低沉沙哑道:
“爱莲说,你要杀了她,不!我不允许这种惨剧发生!她是我的一切,所有,我要杀了,防止你去杀她!”
“爱莲?血族男子的那个从属者吗?你还真是痴情......”严凡冷漠讽刺,“为了一个不是人类的小三,甘愿杀人,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大脑短路?你有家庭,有妻子,你明白现在的行为吗?你知道那个女人的本质吗?”
一连串问题直入心灵!
刘一守崩溃了,一脚踹开旁边的单人沙发,冲到正面,怒吼道:
“你闭嘴!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受不了秦思的控制欲,爱莲那么温柔善良,她才是世上最懂我的女人,为了她,我愿意付出所有!”
“我知道你是觉醒者,那又如何?说到底也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会死,就抵挡不了子弹,你们这些家伙,自命不凡,永远消失才好!”
最后的情绪瓦解,他扣动扳机,一脸七枪!
灯光下,黄铜光泽的子弹划破空气,严凡岿然不动,水镜化为一条流水,比子弹更快,将七颗子弹包裹在水里。
“不可能!”刘一守瞪大眼睛,疯狂摇头。
砰!砰!
又是两枪射出,最后的两颗子弹依旧被水元素吞噬。
“不可能?抱歉,在超凡界,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发生。”严凡站了起来,吓得对方后退,淡漠质问,“你说,我该如何处理你?”
对方开枪瞬间,他就展开了“灵子墙壁”,覆盖整个别墅,隔绝声音,防止枪声惊动巡警或街坊邻居。
刘一守瘫软在地,咬紧牙,呼吸逐渐急促,枪口对准脑袋,扣动扳机,可他忘了,这把枪一共就九颗子弹。
他失魂落魄抱着脑袋,崩溃低吼:
“杀了我吧,我知道爱莲不是人类,我死后,我们或许就能永远在一起!”
“你根本不懂,我早就无法忍受秦思变态的控制欲,每天,每件事,就连我是否与异性说话了,她都要盘问,我受不了,她总是骂我没出息,嘲讽我要是没有她父亲的引荐,便是最底层的穷人!”
“我那么努力,一直讨好她,她从来不理解我的辛苦!”
“我要弄死她!我在她食物里放了精神药物,又让爱莲半夜吓唬她,等她自杀后,一切都是我的,我也能和爱莲正大光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