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夏雨睡的很是香甜,再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听外面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夏雨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穿衣服出门。
院子里的棚子已经拆了,吸了吸鼻子夏雨闻到灶房里传来香气,是火锅底料的味道,她娘应该是在灶房炒火锅底料。
端着自己的脸盆夏雨去了灶房,柳氏果然正在这里忙着。只是夏雨没想到她大伯娘王氏竟然也在,正坐在灶洞前帮她娘烧火。
妯娌俩边干活边聊天,此时看到夏雨推门进来,王氏笑着说“夏夏起啦?快些洗漱吧,饭菜都在锅里温着呢!”
听到王氏的话,夏雨只当她说的是早饭,就笑着跟王氏打招呼“大伯娘早啊,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事?”
听到夏雨的话,再看看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王氏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丫头可是睡迷糊了不成,现在午时已经过了,你再睡下去就可以直接吃晚饭喽。”
“啊,午时已经过了。”夏雨还有些懵,怎么自己睡了这么久?
看着女儿有些呆萌的样子,柳氏忍着笑柔声对她说“快去洗漱吧,肚子饿了吧。”
经柳氏这么一提醒夏雨才感觉到胃里空空的,的确是饿了。
顾不上王氏调笑的眼神,夏雨从包着棉花的壶里倒出一些热水去洗漱了。等一切收拾妥当,夏雨再来到灶房,柳氏已经把锅里的饭盛出来了。二合面的馒头,冬瓜烧肉,还有一碗大米粥。
夏雨先喝了几口大米粥,温热的粥顺着食管流进胃里,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
“娘,我爹呢?”夏雨问道
“你爹和你大伯去县城买猪肉去了,顺便再买些其他东西。”柳氏看着夏雨,眼里满是慈爱。
“咱家不是还有不少荤油的吗?怎么不等到下次去送货的时候再顺道带回来。”夏雨有些不解。
柳氏看了眼王氏,笑道。你奶让你爹去的,你二伯娘就是这几天了。你奶怕这两天再下大雪,到时候路上不好走。就让你大伯和你爹提前去买回来,反正天冷也放不坏。
夏雨想了想感觉产期有些提前了,好像不够十个月啊!不过这话说出来总觉得不太吉利,她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把话咽了下去,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
王氏跟柳氏两个人聊闲篇,夏雨听着感觉无聊,吃完饭跟王氏和柳氏说了一声,又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还得继续种辣椒,之前被拉走的远远不够。此外她还准备在空间里再种一些棉花,前段时间分下去让众人做棉衣的棉花是籽棉,他们在做的时候把里面的籽都抠了出来。现在夏雨空间里有一布袋的棉花籽。她只要把棉花籽撒下去就行了,此外在大妞的屋子里她还放了一个小的育苗床,等棉花苗长出来她就能轻松多了。如果前线需要棉衣呢,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些棉花也卖出去了?
在空间里忙碌了到晚饭时分,听到柳氏叫她的声音,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饭桌上他把种棉花的事情跟爹娘说了,听到夏雨的话,柳氏说
“光有棉花还不行,上战场打仗的都是老爷们儿,谁会缝制衣服啊?要不咱们写信问问沈大人需要不需要棉衣?如果需要,咱们就多拉一些布回来,请村子里的妇人帮着做。现在地里没啥活,天气又冷,大家又都在家里猫冬,做这些正好。”
听到柳氏的话,夏雨觉得可行。不过这些布最好是经过沈府的手运送过来,不要自己家去拉。
现在她胆子也大了,关于辣椒的事情如果没人问更好。如果有那么一天,被她惹不起的人问起来,就说那是自己家准备做火锅底料备的货,不知道被哪个宵小给偷走了。
不过那贼还算是盗亦有道,辣椒虽然偷走了,但是给他们留了不少银票。自己家得了银票,担心说出去被人惦记再给偷一次,就把此事隐瞒了下来。至于棉衣嘛?自己家只是受沈府的委托做棉衣,布和棉花都是沈府给的,自己家就赚个手工钱。她也不知道棉衣是给谁做的。
再说了,每次打仗都有这种事儿,召集妇人来做这些事情,沈家是做生意的,军队的生意那也是生意。
现在麻烦的是,丁管家已经转入暗处帮沈大人做事儿了,他们家不知道该找谁去给沈大人传信。眼下他们也只能想想,等着丁管家下次来找他们时再说这个事儿。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着炭盆取暖。柳氏手里还在做针线,夏雨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一会儿拿去给张有铁和柳氏看看。在外人看来,好一番岁月静好。
此时,河上,十几艘大船正连夜杨帆北上。每条船上都插着“沈”字的旌旗
一个船舱中,身穿家软甲的男人正在伏案看着什么。
“报”舱外想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进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来人在案桌前三步的地方,单膝跪地回禀道“大人,昨天弄来的东西已经过完称了,一共四万两千斤,今天也让灶房里煮了汤,辛辣刺鼻,喝完之后浑身冒汗。只需几颗就可以做出一锅辣汤。咱们这十几条船一百多人,只用了三两煮出来的辣汤,就够每个人喝上一大碗了。我觉得这东西完全可以代替烈酒。”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桌案前的男人听完属下的汇报开口说道
等那铠甲士兵退下后,男人想了想在案子上写下了几个字,卷好塞到一个小木管里,然后走到船舱的角落里。从一个笼子里拿出一只信鸽,把那小木管绑到信鸽的腿上。走出舱外,在甲板上把信鸽放飞了。
突如来的寒冷让鸽子有些不适应,不过它在空中扇着翅膀扑腾了两圈后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亲卫看此情形小声说道“公子,咱们这里还缺厚实的棉衣不知沈大人有没有办法帮咱们向朝廷要来。”
“哎,先一样一样的说吧,如果这次不是族兄做粮草大臣,咱们这个丈我看干脆也不用打了。”软甲男人看着信鸽飞走的方向叹息道。想到京城里那波谲云诡的朝政,心里很是为沈景恒担忧。贵妃现在应该是相信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