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发生的故事,在张家村的母女二人并不知道。此时,柳氏正在屋子里教女儿学做衣服,夏雨在旁边学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已经给马婶喝了几个月的空间井水了,但是她的眼疾并没有丝毫的好转。现在的气色比初来时好很多了,人也稍微胖了一点,脸色也不是那么的蜡黄了。夏雨搞不懂马婶的变化是因为这几个月吃的好了,还是喝了空间井水的原因。
“夏夏,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柳氏注意到女儿的情况,温柔的问。
“娘,你说空间井水这么神奇,能不能治好马婶的眼睛呢?”夏雨把自己烦恼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柳氏拿着大剪刀裁着手里的布,边回应女儿的话。
“试过了,不行。”夏雨有些萎靡的说
“不行就不行吧,咱们好好对待他们也是一样的。我也没听过哪个眼睛看不到的滴点眼药水就能好的。”
“娘,你刚才说啥?”柳氏的话让夏雨好似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不自觉的提高声音问她。
“我说咱们好好对待马叔马婶,别苛待人家。”柳氏看了女儿一眼,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是这一句。你刚才还说的啥?”夏雨有些焦急的问
“我说啥了?”夏雨这么一问,柳氏反而有些懵了,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刚才说啥了?你别急让我想想啊。”柳氏看女儿着急的样子,忙出声安慰。手里的剪刀也放下了,蹙眉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柳氏在心里把刚才和女儿的对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终于想到了
“我刚才说没见过哪个眼睛看不到的,滴点眼药水就能治好的。你说的是这一句吗?”
“对对,就是这一句话。我怎么没想到把井水滴到马婶的眼睛里呢。”夏雨拍自己的脑袋感慨道
“你没有把神仙水滴到马婶的眼睛里?那你说试过了,是怎么试的?”柳氏有些奇怪的问
“我让马婶喝的,每天喝一杯,已经喝好几个月了。”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再试试往眼睛里滴,看行不行吧。如果能治好咱们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你也别纠结了,知道了吗?”
“哎,我知道了娘,我现在就去。”说着就要往外跑。
“夏夏……”柳氏的声音让夏雨往外跑的动作止住了,有些疑惑的看着柳氏。
“你这丫头怎么毛毛糙糙的,等你爹回来了你再去,到时候好有借口。要不然青天白日的你哪来的治眼睛的药水。”柳氏有些无奈的说。
等张有铁回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了,他又拐去了镇上学堂看了看长运,从县城糕点铺子带了几样耐放的糕点给他送去一些,剩下的拿回来给柳氏和夏雨吃。
“他爹,午饭吃了吗?”柳氏帮着卸了骡车,递上去一块儿刚打湿的帕子,让他擦脸。
“吃了,在镇子上和孩子一起吃了一碗炸酱面。你和女儿吃了没?”张有铁用湿帕子把脸、脖子、两条胳膊都给擦了擦,舒服的叹了 一口气。
“我俩吃过了,给你的饭留着呢,在闺女那收着呢!”
“夏夏人呢?午睡了吗?”张有铁回来这一会儿了,没看到女儿的身影,开口问道
“嗯,今天跟着我学做衣服,没学会,有些丧气,吃罢饭就回她自己屋了。”
“那让她睡吧,这段时间把你和闺女也累坏了。我今天去了沈府,丁管家不在,见到了小秦管事。沈府的夫人说咱家的西瓜他们还要。等瓜熟了,送个信过去,他们就来牛车拉。”说完,又想到了虾的事情,也跟柳氏说了。
听完张有铁的话,柳氏叹道“卖给谁家不是卖?我们家的虾池也没法再出更多的量了,既然沈夫人不让咱卖给其他人,那你应下就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有当场就应下了。”张有铁有些得意的说
柳氏无视他的显摆,把女儿想给马婶治眼睛的事情说了,张有铁听完媳妇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她想做那就试试呗,成功了也是功德一件,不成功她心里也没啥想法了,不过咱们还是要给眼药水想个出处。”
“她今天上午就想去,我给叫住了。要不就说是你在县城碰到了一个游医,从他那里买的眼药水?行不行的就试试,反正不会有啥坏处。”这个借口是柳氏在心里盘算好了的,她觉得没有纰漏的地方。就算是这事儿传出去了,谁又能找到一个居无定所的游医。
“好,不能说是县城里面,就说是县城外碰到的一个游医,路上搭着我的骡车走了几里路。路上聊天时说起了马婶的眼疾问题,人家就给了我一瓶滴眼睛的药水,说也不敢保证能治好,但是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让拿回来试试。”张有铁在柳氏想的基础上又润色了一下,他觉得在半路上碰到的更容易解释,人家没进城,就坐了一段牛车谁知道后来去哪了。
“嗯,编的不错。”柳氏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心里觉得这几个月他的变化很大,现在谎话是张口就来了。
张有铁看到媳妇认可自己想的故事,还挺得意。
夏雨午睡起床后,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好心有好报的故事。有父母帮着做掩饰,她也不耽搁时间了,找一个不是很精致的白瓷瓶,洗刷干净,里面装上了空间井水。就跟着张有铁去池塘那边找马婶去了。
到地方时,马叔正在屋前的空地上翻地,准备种些菜。看到张有铁带着夏雨过来,连忙把手里的锄头放到一边,迎上来恭敬的问道
“老爷、小姐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事情要吩咐。”
张有铁直接说出来意
“马叔,我今天去县城的时候,半路捎了一个游医,跟他说起马婶的眼疾,他赠予我一小瓶眼药水让回来试试。说不一定能治好,但也不会有坏处,你要不要给马婶试试?”
“老爷,您、您、您的意思是,我家老婆子的眼疾还能治好?”马叔声音激动的都有些颤了。
“人家也不敢保证,只能说试试,你不要报太大的期望,万一……。”剩下的话张有铁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明白。
“老爷,我愿意试试,反正已经是看不到了,再坏能坏到哪去?”马婶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声音,摸着走了出来,此时正扶着门框朝着张有铁他们这边望过来。不过让人可惜的是,那双眼睛依然是不聚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