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看他,烦人。”金小倩狠狠白了方彪一眼,低声说道。
“我看他也挺烦的。”张天佑微微一笑道:“不过,他这次领得不少人来,看样子,还真想大干一场?”
“切,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干什么?”金小倩不屑的说道:“一会儿,你去劝劝他,让他领着人回去,现在咱们都找到人了,他们来了不帮不什么忙。”
这倒是,次雇佣他们,是因为不知道黑老鬼他们的行踪,现在黑老鬼他们都在自己眼前,他们来了也没多大意义,张天佑暗自想道。
“哟,张兄弟,你们也下来吃饭啊,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报。”自从张天佑帮了老板娘的忙,老板娘热情多了。
“两荤两素,老板娘你看着安排。”张天佑笑着道。
“好嘞,我去按排。”老板娘答应着,便去按排了。
张天佑和金小倩坐下后,张天佑这才说道:“四道菜怎么样?”
“讨厌,你都点好了才问我。”金小倩咬着红唇笑道:“不过,我喜欢,最起码你知道我喜欢吃素菜。”
“这是最基本的嘛。”张天佑说着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新来了不少人,多数都是生面孔。
个个都长得虎背熊腰,当然也有个矮的,不过没几个。
“知道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吗?”张天佑望着金小倩压低了声音问道。
金小倩看了看他们,微微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善类。”
张天佑也看出来了,这么大的雪敢跑长白山来的,能有几个好人啊。
“不过,你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简单,问他不行了吗?”金小倩望了一眼方彪说道。
张天佑眼前一亮,这倒是,有一个专门搞情报的人在近前呢,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应该很容易。
与此同时,张天佑朝方彪坐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他也正朝这边望呢,不禁朝他招了招手。
方彪看到,立刻站起身,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张先生、金姑娘你们找我?”方彪压低了声音道。
“哼,谁让你把他叫过来的,烦人。”金小倩白了方彪一眼道:“不是我叫你,是我相公叫你。”
“哦,张先生,有话您说。”不知为什么,这次方彪见了张天佑显得十分客气,弄得张天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方先生您别这么客气,我是想问问,怎么突然间这家客栈来这么多人啊,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张天佑小声说道。
“哦,原来你是问这些啊。”方彪微微一笑道:“大雪天敢来这里的,还能是什么人,都是些亡命徒呗,看到左边那桌没,间坐着老头那桌,那些是挖参人,那个老头是他们的把头,名叫胡仁义,绰号胡铁腿,据说,他的腿跟铁腿一样,在长白山,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他周围坐的那些人,都是挖参人,这次出来,他们是去挖参的。
“这时候去挖参?”张天佑一脸怪的望着方彪道:“那么大的雪,他刨雪挖啊?”
“这,这我不知道了,但他们的身份是挖参人。”方彪压低了声音道:“至于这次挖什么,那不得而知了。”
“那右边的人呢?”张天佑望着右边的人又问道。
只见左边坐着几个南方口音的人,他们的体形普遍偏小,但眼神透着机灵,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你是说那些蛮子啊。”方彪望着他们一眼,淡淡的一笑道:“他们行为诡秘,说话总用些暗语,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不是生意的,更不打猎的,倒有点像——。”
说到这里,方彪故意迟疑了一下,笑着看了看张天佑和金小倩。
“啧,你看我们干什么?倒是快说啊。”金小倩白了他一眼,着急的说道。
方彪这才说:“我觉着,他们南方的土夫子。”
土夫子,是对南方盗墓人的一种称呼,他们也算是自成一派。
“土夫子”本来是对长沙卖黄泥为生者的俗称,因为在当时湖南长沙城里,以烧煤炭为主,而煤炭里面又要放黄泥巴,以此来增加耐烧延时,故而对黄泥巴的需求极大,于是诞生了以拖着板车以卖黄泥巴为生的一种职业——土夫子,多以男性壮劳力为主,取土地点也多在城边缘附近。
土夫子们多年挖黄泥巴生涯,渐渐成了土层专家,哪个地方有没有墓,他们稍作分析即可得出结论。
“土夫子”识别古墓是根据古墓封土(堆筑坟堆的土)和墓葬的回填土的成色、夯层、含水湿度来判断的。也是“一看二挖”。湖南考古所有一位胡姓高人,对于土层的了解和分析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记得在常德一考古工地,胡老先生指着一低平洼地说,这里有一战国墓,一北大考古系毕业的高才生不信,与之打赌,结果几锄下去,果然是一座小型的墓葬。原来这位胡老先生是土夫子出身!
新国成立后,鉴于这些“土夫子”精湛的技术,当时的管会聘请了当个别优秀者当了发掘工人。
他们的“土”办法,对考古发掘工作带来了很大方便。被称之为“土专家”。观察样土判断古墓的深浅和年代,是“土夫子”的特长之一。
尤其是在长沙汉墓的科学发掘,他们指路引线,免去了诸多不便,因为这些汉墓是十墓九空,许多是他们干的。
这一回算是将功补过。据说马王堆汉墓发掘时其千年女尸在棺内难以取出,“土夫子”们出主意用五块木板斜插进去,将棺侧起,谨慎将女尸取出,因此而得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