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消失在茫茫星空中，众人才回过神来，继续赶路。
“你们找我何事？”
琼瑶最终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且不认识两人，也就不存在恩怨。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精族的身份，不过按照先前木族领头之人对两人的尊敬，只怕这东西他们也不在乎。
“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你长得像我一个消失很久的故人。”
楚晚宁浅笑，递给琼瑶一杯茶水，两人遇到三次，她皆是不同的性格，倒是有趣。
琼瑶倒没有说自己不信，宇宙这么大，存在相似的两朵花很正常。
而且不知为何，她似乎并不讨厌对面的女子，那股亲近之意来的莫名其妙。
“你若是无事，可以听听我和那位故人的故事，之后你想去哪我都送你去。”
无非是再讲一遍故事，时笙和南枝都是极为温暖的人，亦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琼瑶越听越觉得荒谬，难不成那两位还是自己的前世不成？
可既然再度转世为人，便是新的生灵，那些情谊与自己何干？
见她没有丝毫回想起来的意思，楚晚宁的眸光微沉，果然长生的代价很大，不是一般生灵可以接受的。
再次抬头之时，已经回想到昔年和菩虚老祖对话的场景。
“师傅，何为见证者？”
那时的她曾天真的想要拯救几位师兄师姐，各处寻求方法，虽然最终结果不理想，但也因此知晓了不少秘密。
见证者一词便是那时知晓的，是天地间很特殊的存在。
“太微，你可以将这宇宙的繁荣和衰弱看成棋盘之上的黑白二子，万物生灵皆是白子，而天灾中那些诡异之物则是黑子。”
“如此精彩的棋盘，却没有观众，岂不是很可惜？所以见证者诞生了。”
“见证者无惧时光之力，不会老，不会死，每次随着纪元更迭而沉睡，新纪元的开辟而新生。”
“它不是神，也不是人，是独立于规则之外的一股力量，既不干扰命运，也不参与命运。”
那时她曾羡慕过见证者，长生不死，是古往今来多少修士的追求。
但菩虚老祖并未多言，只说见证者也是可怜人。
如今她倒是理解了，长生的代价便是记忆永失，且每一次苏醒都会忘记更多，直至彻底迷失。
所以琼瑶每次纪元之末便会沉睡，纪元之初则会从头再来，如今第九纪元，她已经彻底想不起自己了。
见证者不老不死，但也无法超脱，永永远远困在纪元更迭的棋盘中。
琼瑶叹息，“恐怕我不能如姑娘如愿了，实在想不起来过往，或许认错人了也说不定。”
眼前女子所说的实在太久远，就算是真的，恐怕也是自己前世。
不管两人之前的情谊如何深厚，可时光埋葬了一切。
“我不会强求，能再见故人一面，知晓她还活着便足够了。”
楚晚宁没有打扰琼瑶的意思，见证者有自己的使命，她亦有自己未完成的事。
“如此便祝姑娘事事顺遂，早日得偿所愿。”
琼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仙界，此生很可能不会再见了。
“你若是舍不得，便留下她，反正见证者在哪都一样。”
沈淮序走近，揽上了楚晚宁的腰，她的好友不多，时笙曾陪她度过一段纯粹时光。
“不用了，我答应过她，不会忘了她，我做到了。”
“她忘了我，便是命运使然，代表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
楚晚宁虽然心中伤感，可经历的生死离别多了，也不似最初那般久久不能释怀。
“无论如何，还有我陪着你。”
他觉得当初把望尘那小子打的轻了，怎么配小晚穿越的不是自己？
琼瑶回望，那艘小船已不见踪影，她的心中似有伤感，也像是终于释怀。
不管是不是那人口中的好友，她都希望那人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夫君，我已让神族替我寻找师傅的踪迹，大长老和凌霄道人相识，或许能有所收获。”
她总觉得菩虚老祖没有死，或许被困在某处，也或许和普化师叔一样半超脱了。
不管如何，总要有个结果的。
“只怕不好寻了，菩虚老祖在第四纪元便已消失，如今过去几百亿年，可能……”
他也不想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打击自家夫人的积极性，可若她对此事抱有极大希望，倒不如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的，师兄师姐们都没寻到，我心中有数。”
二师姐若水她倒没有去寻，毕竟其早已踏入万丈轮回，连命运法则也锁定不了。
反倒是望尘，得了三师兄的真传，早已踏上寻找之路。
“五哥要突破归墟境了。”
楚晚宁突然开口，她没想到九兄妹中，居然是楚五最先突破。
不过其得到上古凤族的全力培养，本身又是顶尖血脉，倒也不算惊世骇俗。
“需要回去吗？”
“不用了，凤族祖地，外人进不去，哪怕我也不行。”
沈淮序对楚安衍印象不错，毕竟两人也是自无相城便相识，不过一切决定，他都遵从身边人的意见。
她看过八位哥哥的命运，还是一片黑暗。
本以为在下界躲过叶倾城的魔爪后便是康庄大道，但兜兜转转似乎又回了原地。
现在只寄希望于楚安衍突破归墟后能有所改变。
若是还是一片黑暗，她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改一改的。
“夫人的几位兄长皆是人中龙凤，定能逢凶化吉，若他们真的遭难，我会出手的。”
沈淮序轻轻捏了捏楚晚宁白皙的鼻尖，如今因果之力每日都在瓦解，最多亿年，他便能恢复如初了。
楚晚宁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她看了许多人的命运，却不敢看怀中人的。
她怕看到是因为自己才改变其命运轨迹，最终的结局指向并不好的话，会道心崩溃。
“若第九天灾真渡不过去，那便不渡了，只要你我二人生死相依，我是不惧的。”
沈淮序扬起一丝笑容，听到这近乎表白的话，心情莫名舒畅。
就在气氛逐渐暧昧之时，一道消息，打乱了那双不安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