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青一路急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少主,有消息了!”他走到萧衍面前,声音难掩激动。“在雾留城。”
他们已经打听了有一段时日了,可是舞丹阳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居然还真的就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真的是奇了怪了。
总不可能真的消失了啊?
絮青是怎么也想不通。
好在现在好了。舞丹阳在雾留城留下了踪迹,这就能找得到人了。
“雾留?”
萧衍想了想,道:“雾留那个地方近几年有些怪异。雾留城外的雾留山中近些年突生了红雾,弥漫成谷……”说着,他眉毛挑了挑,站起身来。
“少主?”
萧衍想来想去,觉得这不是偶然。
为什么舞丹阳会出现在雾留城?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却有了消息呢?
一有消息就在雾留城,和雾留迷谷有没有关系?
“少主?”絮青不明所以。
萧衍脑子里将此事过了一遍,道:“我要去一趟雾留,你们隐在暗处即可。”
他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既然已经决定,动身那就是顷刻之间的事儿了。
他叫来絮紫,又对他交待了几样事情,这才离开了。
而在雾留,舞丹阳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并未找到其他属于老前辈的东西,心知他所有的私藏都在那已经不知所踪的洞府中,随身带的不会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即便是有,大约也不会放在这客栈的房间中的。
毕竟,按照胖老板的说法,自从她追着老前辈出去之后,他都没有回来过。
这么想着,舞丹阳带走了灰袍、茶壶等老前辈用过的小件物品,然后给了胖老板一些灵石当是补偿,这事儿便算是了结了。
这之后,舞丹阳一路上了雾留山。
即便是在冬日的雾留山,迷谷上空依然笼罩着红雾,红雾重重叠叠,整个天地的雪花似乎都有意识地避开了它们。
舞丹阳站在一个离迷谷相对较近的高峰峰头往下俯视,几乎将整个红谷尽收眼底。
她心里想,老前辈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迷谷中已寻不到踪迹的库府,不如就把老前辈的衣冠和几样旧物就埋在这个面对着迷谷的地方吧。
于是,她寻了一处,蹲下来拍了拍泥土,又捏起一些泥土,用指腹轻轻地缓缓地揉动,还放到鼻尖闻了闻,最后把这撮泥土给装在一个小小的丹药瓶中,收了起来。
总觉得这东西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舞丹阳心里想着。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舞丹阳总算给老前辈建完衣冠冢。
因为想到老前辈临终前的交代,舞丹阳并没有给这衣冠冢立碑,只是从旁边的参天古木上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把树枝切割成长方形的形状,上面刻出“某前辈”的字样,然后平放在衣冠冢上,同样埋了下去。
她对着衣冠冢双膝着地,缓缓磕了三个头算是告别,心中同时默想这个地方日后有机会也一定要来祭拜的。
迷谷她是不能进去的,她有自知之明,现在进去那绝对是送死。
炼器她还需要多练,基本的炼器方法她也会了,在没有拿到老前辈留下的那些东西之前,她只能自己去找材料。
好在前辈赠予她的烈焰炉她用得正顺手,这炉子似乎也并非寻常之物,她想她应该会用很久。
除此之外,她还有两件事情放心不下。一是北疆,一是白虎隐。
北疆是一定要去的。她原本也是打算从雾留城出去后就去北疆,如今迷谷没有去,在雾留城又逗留的这么多时日,剩下的可供她支配的时间可就少之又少了。
而白虎隐……人家既然明目张胆地带走白虎隐,又留下那样的话来,除非她手中有他上次给的那个小黑盒子,否则她估计想要找到他都很难。
说来也是奇怪,到底还有谁知道她把东西藏在那么高那么刁钻的地方呢?是谁拿走了那个锦囊呢?
总不可能它自己凭空消失的吧?
不过,那个银面具的男人既然敢这么说,至少证明不是他拿走的。
舞丹阳觉得自己真的不是那么聪明的人。这些事情,她每次想都觉得想得很艰难,似乎就是个死循环,她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怎么办呢,除非那个银面具的男人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一时还真是想不到应该从哪里开始突破。
舞丹阳心里有些抓心挠肺一样的烦躁感。
没奈何,那就只有继续往北疆走了。
不过,她有一件事情确定了,并付诸了行动。那就是,她给她的师父云炙真君传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将宝器阁的事情交待了一番,然后又表明她已经离开萧衍独自上路,让师父不要担心,也不必来寻她,她会到了北疆之后再与师父传信。
云炙真君收到信的时候怎么想她是没考虑那么多,她现在只想着太清宗在北疆的驻点会在哪里。她满脑子的地图,她在考虑如果是为了节省时的话,她再赶路的时候最好就不要留宿在城池之中了。
虽然说外面可能会有些不安全,特别是萧衍当时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吓唬她……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混过江湖的人,她感觉萧衍说的话,十句里能信五句那都是高看了他了。
想到就做,舞丹阳出发了。
萧衍的幸运在于他在雾留城附近找到了舞丹阳。
那个时候,舞丹阳正从雾留山下来,虽然神色看起来不怎么愉悦,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但是,看起来整个人倒是没受什么伤,应该是没有去过迷谷的。
迷谷这个地方,萧衍也听说过,这个地方即便是他现在以结丹期的修为都不敢随意进去的,何况舞丹阳也不过筑基而已。
萧衍可以隐藏,舞丹阳自然没有发现萧衍的存在。
萧衍在后面跟了一段路程,见她明显是有路线地往北疆在走,心里略想了想,并没有出现在舞丹阳的面前,而是选择了暗暗跟在后面。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舞丹阳这个人警惕心强,防备心重,他与她同行的这段时间已经看得很仔细。如果他还是和她一起走的话……恐怕,除了对抗和防备,他真的是很难看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