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莫还在舞丹阳的追踪范围之内。她一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来观察和跟踪于莫,她觉得这个于莫一定有什么秘密。
她觉得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说的不是真话,舞逸云的处境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要么就是他舞逸云确实如他所说,但是他本人有些问题。
她自然希望不是前者。
她跟了于莫一路,发现这个小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却是个有货的。看他用的法器法宝什么的就知道了。
这不,这会儿的功夫,连飞行法宝性能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于莫在天上飞,舞丹阳就给自己贴了张隐息符跟在后面飞。她控制距离阖控制速度的本事不错,所以一路跟的倒也没多么难。
只是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于莫有些怪异起来。
他之前口口声声称乐夷之为“少爷”。可是,他的“少爷”据说当年可以算是叛出南山族,他也没有跟着乐夷之一起走,同样没有留在南山,居然还能在南山附近找到谋生的地方,一直待到现在他的“少爷”又回到南山。
而且,乐夷之似乎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人,据舞逸云的描述,他最好的朋友大概也就只有舞逸云了。
于莫最后的目的地还是南山。
南山附近的探子们很快把信息传给了絮紫,絮紫一面讲这些信息传给萧衍,一面思考舞家的舞逸云和舞丹阳先后出现在南山管辖地内,这种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絮紫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亲自去一趟南山附近。
听说现在南山可是打开了大门,舞逸云和那个无妄门的乐夷之都进入南山了。
别的不说,南山敞开大门这种事情可是数十年来少见。
絮紫打定主意,将手头上的一应事物安排好,便朝南山族的方向赶去。
于莫没有走正门,却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选择了一条小路进入南山族的领地。那条小路明显是长期没有人走过的,杂草丛生不说,甚至根本就没有路。若不是于莫在前面走走停停,不停地试着路,舞丹阳恐怕都不知道这里可以秘密地通往南山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七歪八扭的,最后他们果然进去了。
她没有注意到,当他们进入南山族核心区之后,那些入口处的杂草似乎换了个方向生长,最后将隐藏的路闭合起来。
舞丹阳左右看了看,发现南山族是个很有特点的族群。他们的族民似乎不是住在正规的房子里,而是住在一颗一颗的树上。南山族的树并不高,南山族民们有的在树上建有房子,有的却没有。
树上没有房子的人似乎都是些小孩子和年轻人,他们把自己倒吊在树枝上,两只脚的脚背紧紧贴着树枝,虽然接触面只有那么点大小,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有掉下来……
舞丹阳心想,南山族居然有这样的风俗,也是挺难想到的。
难道是南山族的修炼方法?可是倒吊着修炼会更加好吗?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呢?
看得多了,舞丹阳便也见怪不怪了。
空气中飘洒着一种特别的气味,不是香味,可是却有些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莫不见了。
舞丹阳一惊,举目四望,可是,眼前都是树,树上吊着的人似乎在闭目养神,可是他们之中就是没有于莫。
于莫去了哪里?还是他早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舞丹阳突然有个不妙的感觉——于莫在给她引路。
似乎没有人发现舞丹阳的存在,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可是,舞丹阳觉得不安。
她想,她应该先找到哥哥舞逸云。
可是,他们会在哪里呢?
南山族的长老抓舞逸云做什么?
舞丹阳在树林中穿梭,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在转圈圈。
她在一棵树上做了标记,然后试图换一个方向走,可是很快她又看到了那个记号。
舞丹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入了什么圈套了。
“你是谁?”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不是南山族人。”
舞丹阳知道,隐息符失去作用了。
她转过身,发现对方是个小孩子,大概只到她胸前那么高。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谁?”那孩子似乎不太友善。
舞丹阳道:“我不小心走错路。”
“你胡说,入口早就关了,你怎么进的来?”
舞丹阳刚要说什么,突然旁边的树伸出长长的树枝,树枝似乎变成了一条条藤条,藤条朝着舞丹阳飞过来,因为它们来自四面八方,所以她连上下的方位都被包围,完全无法躲避了。
树上倒吊的人们有好几个都睁开了眼,好奇地看着浑身上下被绿色的树藤包裹住的舞丹阳。
“是个外地人!”
“怎么进来的?”
“又是那些自诩正道的臭道士吗?”
“把她送给长老……”
“长老那里已经关着两个人了……”
“那才正好啊,一起处理了。”
……
大家围着她指指点点,她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
最后,他们终于商量好了,几个人把她抬起来,看来还是要送给长老。
送给长老也好,正好可以和舞逸云关在一起吧。
于莫躲在暗处偷偷看着这一切、似乎松了口气。
南山的长老院近日来似乎挺热闹的。
这不,来了个乐夷之,又来了个舞逸云,现在自投罗网了一个舞丹阳。
长老们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连平日里最不会离开长老院的大长老都不在。
几个南山族民一合计、虽然长老们不在,但关起来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七手八脚把舞丹阳送进了长老院的囚室。
长老院的囚室风格也很奇怪,它们不在阴暗潮湿的地底下,反而设在阳光直照的地方,外面像是一个金属半圆球,这个和长老院的造型差不多,只是要小一倍。
舞丹阳突然想到了金线和那个水晶球。
“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吧!我们长老现在没空接待你!”
有人推了一把舞丹阳,在舞丹阳被推入囚室的瞬间,那些捆绑着她的树枝啊藤条啊什么的都消失不见了。
舞丹阳看到囚室中躺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没有伤口,可是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