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丹阳在修炼方面进展很快。
这事儿要追源头便是从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开始的。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永远在黑暗中生存的村子里,舞丹阳即便对马姐的善意给予同等的回报,即便对猴儿的好学给予适当的引导,可是真正要说能够与她进行平等的交流,或者给与她指导和指引的人——却没有。
这个人只存在在梦里面。
经过多次的交流,舞丹阳不但能够延续之前的修炼进程,而且还能够通过与梦中人的对话来寻找点滴破解如今失忆现状的契机。
她现在就特别想搞清楚,梦中人所说的她自己都害怕的黑洞到底是什么。
修炼之余,静思冥想之际,舞丹阳常常思考这个问题。她有心想要直面这个黑洞,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黑洞究竟是什么。怎么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日,舞丹阳正在巫师处修炼武道,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之声将近。
舞丹阳因为是修炼之人,五感六识比村里人要敏锐得多。她修炼受到了打扰,便停了下来,等着他们进来。
那些人在巫师的宅院外踌躇不前,虽然是想要进去,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这个第一人。
他们不进来,舞丹阳也不慌。
她甚至缓缓走到书房,在书架前随意拿了本书翻看,看书的速度略快。
“马家丫头,你出来下!”有人喊道。
舞丹阳站在书架前转身往外面看。虽然她面前隔着几堵墙,可是她却能够分辨他们的气息,从而脑海里自然而然出现一副画面来。
为首的是马家另外一个孙姓邻居。
舞丹阳听马姐说过,这个人与老孙有些亲戚关系,两家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太多的来往,但因为是同姓同宗,所以老孙与他并不为难,甚至心情好时还会象征性地帮上一帮。
他身边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人几乎是躲在他身后,是之前常跟在老孙身边的两个人。
舞丹阳合上书放回去,然后提步往外走去。
在外面的众人原本见里面没动静,怕舞丹阳不肯出来。
巫师虽然是外乡人,但是因为忘忧药田的事情,在此地积威甚深,村里人无论巫师在不在,那都是不敢轻易闯进她院子里的。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想着舞丹阳要是不出来怎么办,就见她从里面从容地走出来了。
“有事?”舞丹阳问道。她语气平淡,气定神闲。
不知是谁,小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有点的巫师样儿。”
旁边听到的人瞪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道:“我也就是说说。……”
舞丹阳注意到刘三儿并不在其中。
“马家丫头,我问你,药田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舞丹阳挑眉,有点奇怪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药田早就收割完了,她把忘忧草都交给了马姐,这样她可以等巫师回来后再来换取物资,反正之前她已经换了不少,马姐就一个人,那些东西还要用很久。至于她嘛,她感觉自己基本都不会饿,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暖流长期在各大经脉行走,她似乎也并不需要通过睡觉来恢复元气。
不过,她个人还是喜欢睡觉,所以常常在睡眠时也进行着修炼。有时候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修炼。不过反正结果都是她修炼进程的推进,以及自身状态的恢复,所以她也不去深究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好几天没去药田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舞丹阳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明白。
孙邻居道:“我们都知道,你与孙老有些过节。但是,他早就失踪了。人是死是活都说不明白。就算你是个女人,心眼再小,也不该拿他的田撒气吧?”
舞丹阳觉得他这话说的好笑。
“药田怎么了?”说话就不能开门见山一点吗?直接说重点不行吗?
“他药田里还有些忘忧草都没有收割完呢,就被连根拔起来,土都翻过了。”他后面有个人说道。
舞丹阳看了他一眼,他便害怕地往后退了退,赶紧缩着脖子,一副不敢再说的样子。
舞丹阳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时孙老的两个跟班之一。
孙邻居挡在他前面,道:“你不要看他,你知道他害怕你。之前你们闹得凶,我都没有说过你什么。我也知道,有时候,孙老师霸道了一点,可是他也没什么大错。但你这样坏毁了人家的药田,即便他回来,也没办法再种忘忧草。你也知道,巫师大人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他看着舞丹阳清冷的脸庞,越发生气了。
舞丹阳觉得自己和这里真的是气场不合。怎么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都以为是她做的呢?
“药田是什么时候被毁的?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谁?”舞丹阳冷静地问道。
孙邻居把他后面的两个人拉出来。“你们告诉她,我真是他干的,我们绝不能饶了她。”
那两个人仍有些怕舞丹阳。但是他们磨磨蹭蹭的走到前面,开始说起整个事情。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今天,他们刚从药田那边过来。
第一个发现的人据说是全村在场的人。他们正去药田试一试用已有的种子来耕种。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孙老的药田里一片狼藉。
没有被收割的忘忧草堆得到处都是。地皮被深深地翻起来,很多地方已经失去了营养,变得干结。
孙老之前的两个跟班打抱不平,你一言我一句添油加醋,哭天抢地,最后干脆坐在地里不起来了。
村里人谁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形。他们想过来想过去,觉得这事儿与舞丹阳有关,于是便一路找了过来。
两个人磕磕巴巴的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大概是见舞丹阳没有说话,胆子便稍稍大了一点。
其中一人指责道:“虽然我们没有,看到是谁破坏的药田,但是药田就是我们的生命。村里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有你这个外乡人才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