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初觉得自己真是他娘的太倒霉了。
不是说飞来峰的都是群只知道炼器的小白兔吗?怎么会有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存在?原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现在突然冒出来了……该不会是飞来峰请的外人吧?
如果是这样,他们天炼宗对这宝藏就更是势在必得了!
只是,这个叫做“丹”的人实力不弱,上次他在毫无防备之下居然能被她羞辱到那番田地,实在是可气得很。如果到时候,他把他们指向埋藏宝藏的终点,又没有办法得到他们手中的“钥匙”,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内心无比烦躁。甚至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师父来。既然是要寻宝,既然这里的宝藏对于他们天炼宗来说十分重要,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钥匙拿到手呢?
他师父可是元婴道君,即便是飞来峰的马老太师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他不知道,他师父卢守本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他不止想了,而且还派了人,试图将钥匙拿回来——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
“还有多久?”摆着面瘫脸的舞丹阳发话了。
马长卿最近在她的操练下,变得成熟了许多。在对战中也更能熟练地配合自己的灵根属性进行术法攻击。他原本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术法修炼上达到这种程度。
而他发现,这种显而易见的进步也能像炼器一样,给他带来让人愉悦的成就感。
“快了,很快到前面就没有路了。那一片是死亡之地,两边隔绝。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过去。”张志初回答得小心翼翼。
舞丹阳挑眉,“你们不知道?”不知道还敢跟飞来峰来谈什么合作?
张志初表情委屈。“师父只说要通过死亡之地,需要靠你们手上的钥匙。而且还说,此事越快越好,免得遇上其他门派,或者散修什么的,我们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两方人抢总比一堆人抢要好。张志初有点后悔之前听了王满的话,整出荆棘丛那样的幺蛾子,让飞来峰两人对他们有了防备,处处警惕,让他现在毫无头绪,想拿钥匙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好。现在完全变成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王满,这小子倒是聪明得很,老老实实地该干嘛干嘛,早干嘛去了?张志初微微低眉,心想等他拿到宝藏了再跟这小子算账。
很快,就到了张志初所说的死亡之地。
果然如地图上显示的那样,这里是一条横亘在眼前,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天堑。她倒是看得到天堑对面的山崖,而且,虽然被他们称为死亡之地,但是它看起来竟然意外地十分平常。
舞丹阳皱皱眉,都觉得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马长卿左看看,右看看,很是不解。“这种程度的天堑,直接飞过去都可以的啊?怎么会无法跨越呢?”
张志初心中鄙视了他一下,但还是努力撑着笑脸,道:“二位炼友可看到这上面可有什么飞鸟?”
自然是没有的。
马长卿心中一紧,想到这天堑之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他刚往前走了一步,舞丹阳就拦住了他。
他一愣,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经跟着自己的思想开始行动了,便略有些不好意思,又后退了一步。
舞丹阳用脚尖踢了下地面,几块石头如破空的飞箭射向天堑的那一头。
然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以舞丹阳的修为,几块石头要飞跃看得见的距离,到天堑那一头降落是完全不成问题的。问题是,那几块石头在经过天堑上空时,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棱角全无,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长卿瞪大了眼,不自觉地又将脚尖往后挪了挪。
舞丹阳却在观察那边的石壁。
石头都能被腐蚀,为何这两边的石壁却能存在。
或者,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天堑其实就是被某种物质腐蚀掉了吧?
她抬头看天,天空太远,看不出与其他地方的天空有什么区别,那么,秘密会不会就在这长长的沟壑之下?
“这条天堑有多长?”舞丹阳发问。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以她的视线都看不到边,这条天堑一定很长,很长。
张志初倒不隐瞒。“实不相瞒,这里原本是一个隐秘家族的领地。若不是我们天炼宗与他们有过几次来往,也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块地方。据这个家族的人说,他们从来没有人过去过,也从来没有人能走到这条天堑的两边去看过。”
“这个家族的人在哪里?”不行拜访一下,或许会有别的思路。
张志初的表情略有些尴尬起来。“已经搬走了,恐怕难以再寻。”
舞丹阳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冷笑,没有再问了。
“既然如此,你们自己有没有到这两边去查探过?”
“查探过,确实如他们所说,南北两端都无穷尽,怎么走都走不到头。”张志初很快回答。
舞丹阳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去看一趟。
张志初大约也看出她的想法,便道:“我们虽然出发的时间比较早,但是保不准其他人也知道这个地方,如果他们都来了的话,到时候即便我们想到办法过去,恐怕也不得不分他人一杯羹。这天堑两边无穷无尽,就是花再多时间去查探也是查探不出来更多的信息的。我以为,要想过这天堑,只能从眼前想办法。”
舞丹阳可不管他那什么不想分别人一杯羹的想法。她关心的是如何过去,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若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怎么他自己找不出过去的办法呢?
张志初看着她,进一步提醒道:“或许,那钥匙能解决这个问题?”他问得小心翼翼,一颗心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视线微微下移,不敢看舞丹阳的眼睛。
气氛陷入沉默。
舞丹阳缓缓地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锈迹斑斑的钥匙。
“也对。或许这把钥匙不会被腐蚀掉呢?”说着,她就作势要把钥匙往那天堑的方向丢过去。
马长卿眨了下眼,虽然不知道师父让自己把这把钥匙拿给舞丹阳是何用意,但是此刻也禁不住跟着她的动作心都提了起来。
张志初慌忙伸手要接,面上惊慌失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