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丹阳觉得,既然前方无路,不如就往回走试试,说不定能有新的启发。
马长卿却开始一寸一寸检查墙壁。
四处的墙壁舞丹阳已经检查过,她连头顶上的墙壁都一一摸过了,并没有找到机关的痕迹。
但是马长卿此刻异常认真,手中拿着命玉往墙壁上一寸一寸擦过。
这是个思路。
舞丹阳好奇地走到马长卿身后,问道:“有感觉吗?”
马长卿摇摇头,“虽然没有感觉,但是命玉是很神奇的。你大概不知道,它和宿主之间是有感应的。”
舞丹阳学着他也把命玉放在墙壁上慢慢滑动,静心感受,可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到底是因为她不是这块命玉的主人的原因吧?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只能依赖一下马长卿感应到的感觉了?
马长卿本来在认真寻找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这时候看见舞丹阳竟然靠在墙边,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似乎很轻松惬意的样子,顿时有点无语了。
这……是他动脑子,她出力的意思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要感谢舞丹阳之前严格要求他,让他在修为和实战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当初她那么做纯粹是因为要方便自己随时离开,不想照顾个累赘吧?
不过他虽然内心如此吐槽,却没有因此怪舞丹阳。相反,他现在能够有如此活跃的想法,不再像之前在飞来峰一样死气沉沉,痴痴呆呆,还真是得益于跟舞丹阳这一路的经历。
就让她歇会儿吧,之前她也够累的了,还要被人说成是魔修。当时他没有精神和能力帮她,因为这事情已经很愧疚了,现在他就多费点心思也没什么的。
马长卿这么想着,正准备转过头去,眼角却突然一闪,脑中顿时有种奇怪的感应。
等等!
马长卿看向手中的命玉,那玉有一个小小的切面正在散发着不太明显的柔光。
那个面所对应的地方……
马长卿大步朝舞丹阳走去,神情颇有些激动急切。
干嘛?
舞丹阳不自觉地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一时没明白马长卿想要做什么,但是身体却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
她并非站在那里发呆什么事情也没干,实际上,因为之前的苦战,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即将迎来新的变化。好像是因为身处危难,所以促进了金灵根的变化,这感觉她有点摸不太清楚,此刻便偷个懒准备好好钻研一下。
她没妨碍马长卿吧?
她正想着,马长卿已经走过来,将自己的命玉一把放在她脑袋边的墙壁上。
舞丹阳克制住出手的冲动,只是微微偏了下头,这才搞明白马长卿是来干什么的了。
就在马长卿那块命玉贴在墙壁上的时候,以那块命玉为中心,无形的光向四周蔓延,照亮了一米见方的范围。
原本平凡无奇的墙壁上竟然刻画着无数图形、文字、符号……
马长卿显然已经看呆了。
“这是什么?”图形她看得懂,但是似乎又不太懂,因为都很抽象,包括文字和符号也都很抽象。似乎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马长卿却没有时间回答她。他的眼睛贪婪地扫过光亮之中的墙壁,将它们一一刻到脑子里。
穿梭在这些图形、文字、符号之中的有一条黑线,这条线的起点就是马长卿摆放命玉的地方,而终点则似乎延伸到光亮之外。
马长卿把命玉沿着那条黑线慢慢移动,果然光亮照亮的范围随着命玉位置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
舞丹阳不再说话,她和马长卿在做同样的事情——把墙壁上的东西都背下来!
山洞中静悄悄的,两个人跟着那条黑线行走,整个脑袋都被那面墙壁占满。
舞丹阳记忆不错,她虽然不太理解墙壁上的东西,但是却能将它们一个不差地都记载脑子里。她想着,虽然现在她看不懂,但是谁说以后也一样看不懂呢?
反正她看都看见了,先背下来再说咯。
“咦?”马长卿有些惊奇地发出声音来。
舞丹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墙上黑线上有一处在光亮之中竟然是黑乎乎的。那块地方大概有巴掌大,看起来和旁边的文字、图形等并没有关联,因为那些离它都很远,不存在一半在黑暗之内,一半在黑暗之外的情况。
不过,光明之下竟然有一块黑暗,这让马长卿有些在意。
马长卿吃吃未动,而舞丹阳细细想了想,拿出马玉淮的命玉放在了那块黑暗处。
这也是她突发奇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推断或者想法,而在她将命玉放上去之后,那块黑暗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既没有消失,也没有颜色变浅,就像是对命玉毫无感应一样。
舞丹阳本来也没指望真能引起什么反应,于是又收回命玉,不再尝试。
马长卿试着把自己的命玉也放上去,也没见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便放弃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继续移动命玉和记忆墙壁。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等马长卿沿着那条线走到尽头,又再三探过墙壁,发现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特意的地方之后,终于放弃了。
方才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记忆过程让马长卿此刻脑袋有些呆滞,身躯也像是紧绷了许久之后,陡然放松便几乎瘫软下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将之前强行记忆到脑中的东西细细整理起来。
舞丹阳比马长卿的情况好。她的修为毕竟比马长卿高。这时她优雅地盘坐在马长卿旁边,也同样在整理脑中的东西。
舞丹阳先整理好,马长卿大约比她慢了一刻钟。眼见着这里似乎再没有什么东西了,马长卿便与舞丹阳一起向外走去。
洞外,马太师依然站在那里,月辉清澈,此刻还未天亮。
“好了?”马太师似乎对一切了然于心,并不问他们经过,只淡淡问了句。
马长卿点头。
舞丹阳仍然有些疑惑——说好要走的路呢?只是看看墙壁就够了吗?
她现在还不知道,马太师所说的路是多么遥远的路。她以为在洞中得到指引,看过了墙壁上的内容就是结束,其实,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