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怪她,全世界所有没有权利的人都在怪她,只有一个真正被她伤害过的人依旧相信她,你们顾家的人,有什么权利怪她,你们顾家才是最没有权利的人。”
纳兰景低吼的声音里面带着无尽的讽刺,这种讽刺,是讽刺这次所冤枉了叶迪的人。
尤其是——顾爵玺。
顾爵玺明白,所以他害怕。
叶语薇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一滴滴的落在顾爵玺的手臂上,灼人。
顾爵玺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这会儿根本无法开口。
当初是他一个推断把叶迪推上了被道德批判的制高点。
这一点,不管他是不是跟着叶数的路线走的,都是他做的。
“她说她想要那个孩子,她说可不可以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让她看看我本来的样子,我说,等她十八岁我们就结婚,我为她设计一个婚礼,我会送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个未来。”纳兰景说着,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紧握的手因为伤口带着被撕裂的疼,这种疼好像是在提醒他,他食言了,对他最爱的那个女孩食言了。
“我和她讲了爱情石的故事,我说我要用爱情石为她做婚戒,她说,可不可以全部买回来,另外一块送给她的顾大哥还有文洁姐姐,这样他们就能一辈子相亲相爱了。”纳兰景说着,抬头看向了顾天牧,“你知道迪迪被你母亲害死的那天我为什么不在吗?因为,她让我去给你送钻石,因为她要让你在文洁生产那天做好戒指送给文洁,而就在我离开之后,你的母亲,杀了她。”
哗啦——
叶语薇后退了一步,桌子上的杯子落在地上,碎裂成片。
“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她死了,我们的孩子不见了,而她临死前留下的一句话是,她终于解脱了。是啊,她终究解脱了,再也不用受良心的枷锁,再也不用受你们这些人的利用,针对与伤害。就是这样,你们甚至连她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她。”纳兰景说着,用力推翻了桌子上面的茶具。
茶具落地,碎裂一地。
顾天牧这会儿始终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茶餐厅的人不多,或者说,是顾爵玺来之前特意包了场。
他想过这件事或许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可是却没想到,事实这么残酷。
“现在满意了吗?她用自己的清白想要把这一切都掩埋了,只有文洁一个人愿意维护她,你们一定要把这一切都扒出来,现在这一切就是你们要的吗?”纳兰景一句一句的开口问道。
顾天牧收紧自己的手,手臂火辣辣的疼。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最无辜的吗?不,顾天牧,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总是自大的觉的自己不需要去和别人解释什么,去交代什么,你总是觉得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围着你转,你从来不把对别人的伤害当成是伤害,这就是你要的说清楚,我现在说清楚了,那么你呢?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