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到了。”
白白小声地在孟朝歌耳边叫着,见到人睁开了眼睛,她才放心地后退开。
孟朝歌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现在飞机正在落地,空姐的声音响在整个机舱,她睁着眼睛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正前方才算完全清醒过来。
秦秋不久前为她谈了一个圈内有名的时尚杂志封面,作为首个时尚杂志封面,秦秋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
一大清早就把孟朝歌绑着上了飞机,到了隔壁市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然后当天返回。
孟朝歌晕乎乎地下了车后,忍不住对秦秋说:“我这个月都不想再飞了。”
而此时秦秋正在确认接下来的行程,几乎在孟朝歌开口的同时,他也道:“后天有个采访节目,我们需要再飞去一趟隔壁市,然后邀请你作为飞行嘉宾的那档综艺也会在下周开拍,你……”
“停。”
孟朝歌揉了揉眉头,“我不想再听了。”
秦秋不紧不慢地说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白白在一旁连连点头。
孟朝歌看了一眼秦秋没说话,也没动作,就在秦秋正以为刚刚自己说的话给了孟朝歌太大压力,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什么的时候,孟朝歌蓦地笑了一声。
然后来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挺好。”
秦秋微微愣住。
白白却是不明所以地凑过去地问了句:“什么挺好的?”
孟朝歌但笑不语,没有打算对白白解释,径直往前走了去。
白白纳闷地皱着眉头,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孟朝歌,又看了看好像听懂了的秦秋,于是悄咪咪地问了句:“秦哥……”
还不等白白问出来,秦秋就快步地提着行李箱跟了上去。
“诶诶诶——等等我!”
无奈之下,白白也只能憋着一腔的好奇心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孟朝歌的行程被瞒得密不透风,因此哪怕她仅仅只是带了个帽子和戴一副墨镜,也十分顺利地走进vip通道。
但就在她快步走的时候,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突兀地响起,就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一道人影飞速从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而孟朝歌倏地瞳孔微缩。
刚刚路过的那个人的脸,和宋霁给她的那一份资料上的面孔一模一样。
秦秋蹙着眉头,扫了一眼那个狼狈窜逃的背影,猜测道:“估计是小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前面那道娇俏的身影也在面前飞速消失的时候。
秦秋:“……”
白白:“……”
李在明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追着的保镖,看见那些人还紧追不舍,咬咬牙,跑得更快了。
现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不能被抓到。
不然……
他还有闺女,还有老婆,还有他爸——等等。
他爸。
李在明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接到的那一通电话,是一个医生说他爸现在生了什么什么病,他是个粗人,不知道那些专业名词,但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话,他这才回来的。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通电话不过是一场骗局,目的就是为了把他骗回来。
李在明懊悔地咬唇,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的,忽然见到不远处有一个洗手间,他眼睛一亮,使出最大的力气冲了进去——
“啪嗒”
进来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木制的门板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那些保镖,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心神松懈的他忍不住累瘫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他忽地又忍不住吊起心来。
他屏住气息。
然后发现被敲响的是第一扇门,而他在倒数第二个隔间。
第一个隔间自然没有人,于是脚步声顺延来到了第二间隔间。
同样的步骤。
同样的结果。
李在明蹲在下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仿若门外的是什么可怕的杀人犯,战战栗栗。
直到自己的这间隔间被敲响了,李在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背脊,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门外的声音又接着往下。
一直到最后的一间隔间都被敲响过。
应该完了吧?李在明心里想,可不知为何,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在这种压力下,他终于承受不住地眼眶一红。
就在这时,脚步声顿止。
门外的孟朝歌慢悠悠地踱步回到了李在明所在的隔间,然后再次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李在明似有所觉地回过头去,身体的各项机能再次调动,等门一打开,他立刻挤了出去,试图再逃开——
可都说了,试图。
他的衣领被牢牢地攥紧,他本身就不剩多少力气,根本没有余力去挣扎开来。
李在明终于泄气了。
而抓住他衣领的人也说话了,语调微扬,带着点漫不经心和不易察觉地冷嘲。
“你是变态?躲在女厕所?”
声音出乎人意料,并不是男人。
李在明登时扭过头去,抬起眼看去。
面前立着的女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那张足以惑人的五官让他见一眼便难以忘去。
是她……
那个本应该死在他手里的女人。
由于过于震惊和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死了吗?!”
孟朝歌听到这句话,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没有回驳,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在明。
李在明在这个眼神下,神情渐渐变得惊恐起来:“鬼、鬼啊——!!”
话毕,转身又想跑,可那衣领仍旧被孟朝歌攥着,他一跑就又被扯回来。
李在明吓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不要来找我啊!我不是想杀你的!是你先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不是我啊不是我啊!我我我我——”
说到最后,他崩溃地哭了出来,“对、对不起……”
他以前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工作是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虽然没多少收入,但平淡无奇的生活过得美满幸福,但一切的转变发生在他的女儿被诊断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们全家为了治病可以说是砸锅卖铁都不为过。
可那巨额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又岂是他们这种普通清贫的家庭能够承担得了的?于是那个男人出现,不但说能够为他们找到合适的健康的心脏,还负担医药费,在偌大的诱惑面前,他怎么抵抗得了?